我有些意外,這王有財居然還會替別人考慮。
這類人,不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嗎?
似是看出了什麼,王有財痛心疾首的說道:“實不相瞞兄弟,最近我已經快被這事兒折騰瘋了,尤其是死過兩人以后,我是真的怕了。既怕找不到買家,又怕買家上門,所以你千萬要考慮清楚。”
“放心吧,不管出了什麼問題,都算我自己的。”說完,我示意王有財帶路,“對了,來的倉促,錢帶的不多,到時候王哥……”
“不說錢,不說錢。”王有財連忙擺手,“只要兄弟你能請走那位祖宗,我們倒你錢都可以。”
“對對對,倒都行。”其他人紛紛附和。
“兄弟,跟我來吧。”
話落,王有財帶著我來到了最里面的墻壁前。
撕扯掉上面的壁紙后,我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皮。
“兄弟,這東西也是從墓里弄出來的,還有楊子上穿的皮也是,馬上你就能見到那尸了。”
王有財剝下皮,墻壁上顯現出一道木門,推開后是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
無論門還是樓梯,一看就是這幫人弄出來的。
“兄弟,你看……”
“你們在門等著吧,我自己下去。”
來到地下三米的地方,我看到了一水洼。
乍然看去,就像是月牙泉。
一個著白的人,就漂浮在上面。
氣息全無,卻又鮮潤無比。
這尸,給我的覺很特別。
上的妖氣很重,偏偏又藏著盈的龍氣。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氣息。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讓我覺有些親切。
“你們千萬不要進來。”
叮囑一句,我來到了尸的近前。
妖!
這點我不會看錯,妖骨妖相很是醒目。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妖還是到天罰而隕落的。
因為在的妖骨上面,纏繞著一道紫的雷紋,仿佛烙刻上去的一樣。
紫雷紋,那可是極為恐怖的。
在天罰的神雷當中,都屬于極為上品的存在。
如此也就能得出一個結論,人生前是被天雷活活劈過的。
而雷紋纏,這說明天地不容,無法轉世重修,更不可能再翻為禍。
這我就想不通了,都被天雷死死的鎮了,怎麼還能給王有財他們托夢,怎麼還能害死人呢?
莫非,已經強大到了無視神雷的地步?
不應該啊?
要是這樣的話,還藏在這破地方干什麼,云游四海不更加的恣意痛快嗎?
看完了妖骨,我接著審視妖相。
一看,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近乎完!
這又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此妖生前道行非常的深。
妖也好,靈怪也罷,最終的目的都是蛻變人,這是他們得道必須走的路。
所以玄門中也就有了一種說法,越是骨面相完的,實力越是強大。
不信回頭看,往往那些小妖、小怪們,都是有著極大殘缺的。
有的面容絕,但姿有損。
有的姿妖嬈,面相卻又極為恐怖。
還有的,兩者全占。
正是有著這類說法,才愈發凸顯出了眼前人的不凡。
只可惜,還是差了一。
而那一,就是被天雷給劈掉的。
我很好奇,如果沒有遭天罰,這個人會不會凝塑出完的骨、面相與姿。
等等……
就在我目下,尋找著其他的瑕疵時,猛然看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孕象!
這點,我絕對沒有看錯。
人懷過孕,而且誕下過孩子。
莫非,此人跟那龍子有關系?
不是胡思想,而是事未免太湊巧了些。
此行,我不會真把那位龍子的母親給找到了吧?
遇事難決,那就點香。
話落,我出了幾香,打算點燃問一問。
哪知道靈火剛剛掐出,托著尸的水洼就有了反應,一滴水珠擊打在靈火上面,瞬間熄滅。
“小玄子,出來。”
有水為禍,自然是要找玄武的。
“主人,能不能抗命一次?”腦海中傳來玄武的回應。
“為什麼?”我不解,“這里有不凡之水,你不想要?”
“相比水,我更想要命。”
“等下,你把話說清楚。”
“水里面躺著的那位,我惹不起。”
“水里的東西們,還有你惹不起的?”問著,我又看向了那尸。
玄武靈害怕的,不會是那道神雷吧?
“神雷是可怕,但神雷鎮的這位,更可怕。”玄武靈非常的抗拒。
“行吧,那我自己來。”
“等等……”
“又怎麼了,我自己來也不行嗎?”
“主人,還是我們一起吧。”玄武靈說著,很不愿的顯出了形,“稍后這水給我,人給你,咱們同時發力將兩者收納。”
“好。”
我點頭,示意準備。
等一下……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道悅耳的聲音。
沒聽錯的話,正是之前那尾紅鯉。
話音落下,玄武的甲上河眼打開,紅鯉游了出來。
“紅螺,怎麼了?”玄武靈問道。
“玄武哥哥,這是澤。”紅鯉尾指向人下面的水。
澤?
這兩個字,讓我想起了一段話。
《山海經》北山經中記載:匠韓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泑澤,其中多磁石。
泑字由字加水而,本意就是指小的水。
故也可以解釋為小的河流,小的湖泊,甚至是小的海洋。
后來經過考證,可以確定澤指的是羅布泊一分支。
在玄門中,這也是羅布泊消亡的原因。
因為水是流的,所以又做走澤。
澤遠走,羅布泊自然會干涸。
當然,真正的澤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可以長的水。
如果紅鯉沒有說錯,那麼眼前這條澤,將來是能化為大河、大湖甚至是大海的。
這麼看的話,我也明白了尸為什麼會出現在此地了。
乘澤而來!
如此,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采砂場這里遍布水洼。
“小玄子,你這是撞上大運了啊?”我看向玄武靈。
“主人,您的意思是,讓我把這條澤收了嗎?”
“怎麼,不行嗎?”我覺得沒問題,“按照地書記載,澤可是比河眼之類更高一層的存在,畢竟后者是無法自主而的。前者可就不一樣了,你若能將其煉化,以后豈不是能乘澤穿行九州了?”
“主人,您就饒了我吧。”玄武靈喪氣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將其煉化嗎,關鍵是沒有那個造化跟道行啊。說的直白點,就好比主人您,現在要是讓你去執掌天下道門,你有那個本事嗎?”
“這麼說,你配不上這條澤?”
“主人說話真難聽,不過,也是事實。”玄武靈回應,“而且真要是澤的話,我可不敢手了,都是附水而生而長的,澤馱著的這位前輩,絕不是我現在能招惹的,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落,玄武靈沒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帶著紅螺便消失在了原地。
我辦?
我能怎麼辦?
玄武靈惹不起,難道我就惹得起了?
惹!
最終,我咬牙下了決定。
封山、閉水!
澤為水,馱妖而行,那我便將尸視為水中山。
一手刻畫封山紋,一手施展閉水。
而后祭出銅錢劍,以天機懸頂,在旁助陣。
到時候尸乖乖聽話怎麼都行,要是反抗的話就再給引一道天地刑罰。
萬幸,我功了。
封山紋起了作用,閉水的威能也顯現了出來。
一時間無論人還是下的澤,都仿佛徹底的凝固了一般。
“前輩,請原諒晚輩的冒犯,此地實在不是久留之地,先隨我離開吧。”
這次,我沒有點香,只是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唉……
沒等我直起,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幽怨的嘆息。
“十四,你終于回來了。”
“以后,我們母子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