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飲海是什麼人?
那是能把盤瓠忽悠瘸了,能在無名老道門下混到全而退的人。
心機之深,不下于他的師尊。
這樣的人,自然是最適合收拾蒼松子這種大騙子的。
老忽悠對上大騙子,我只要躲在旁邊看戲就行。
對牛飲海代幾句,我使出了藏咒,沒過一會兒,蒼松子就順著荒僻的小路走了過來。
紅滿面,歌聲人。
“太出來我爬山坡,爬到那山頂我想唱歌,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聽到我歌聲笑呵呵。”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臥槽!
正在興頭上的蒼松子,冷不丁看到牛飲海后,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過幾圈,裝模作樣的唱了聲無量壽佛。
“白石山蒼松子,見過這位道兄,敢問您師承何門,名諱又是什麼?”
“牛飲海,無門無派。”牛飲海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
“散修?”
蒼松子嘀咕一句,出了示好的笑容。
“道兄雖說是玄門散修,但觀您的穿著氣息,均與我道門有著極深的淵源,如此來看你我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既是同道中人,那咱老牛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拿出來吧。”牛飲海抬手索要。
“道兄,您指的是什麼?”蒼松子出了戒備之。
“裝傻是不是?”牛飲海向前邁出了兩步,“咱老牛沒有別的好,就喜歡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拿錢。”
“這麼說,道兄是來打劫的?”蒼松子抖了抖袖子。
“看來你這人不僅心黑,也臭的很。”牛飲海繼續往前走,“什麼打劫?咱老牛是在替天行道。”
呵呵……
一聽這個,蒼松子直接發出了冷笑。
“稱你一聲道兄是看的起你,既然你心思不正、行不軌,那貧道今日就替天地執罰,以雷對你略施懲戒。”
話落,蒼松子直接出了一道符紙。
別說,還真是一張引雷符。
只可惜,他上的是牛飲海。
傻!
一口啐出,牛飲海的掌直接就呼了出去。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蒼松子直接就飛了出去。
牛飲海最近被盤瓠翻騎在了頭上,正憋著滿肚子的火氣,因此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步就跟了上去。
啪!
又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大,的蒼松子連連吐。
“道兄,道兄手下留。”
“怎麼,這就慫了?”牛飲海像拎小子一樣把蒼松子抓起來,對著臉就是一口唾沫,“要命還是要錢?”
“命命命……”
蒼松子嚇得一個勁兒作揖,而后把之前的二十萬全給抖落了出來。
去!
看到錢,我放出了四個搬財子。
“老牛,他不老實。”
領頭的子嗅嗅蒼松子,說了句讓他臉大變的話。
“繼續往外倒吧。”牛飲海又舉起了掌。
“倒,我倒倒倒……”
這一倒不要,又是一捆捆的現金,說也得四五十萬。
“老牛,他把你當傻子糊弄呢。”搬財子道。
媽的!m.166xs.cc
牛飲海罵的同時,掄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一個電炮正中蒼松子的鼻梁骨,咔嚓的聲響傳出后,臉上也炸開了一朵紅花。
“道兄,道兄,我全給你,全給你行不行……”
蒼松子都快哭了,稀里嘩啦的倒出了一堆東西。
這回不是現金,而是金銀玉。
換做平時,看到這麼多錢財,搬財子們早就沖上去了。
然而此刻,四個小家伙都沒,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蒼松子。
“沒了,真沒了……”
這回,蒼松子眼里泛起了淚。
“沒了嗎?”牛飲海問搬財子。
“錢財是沒了,寶貝可還多著呢。”其中一個指指蒼松子的服,“老牛,你直接把他掉算了。”
“那就……”
牛飲海是真不含糊,三兩下就把蒼松子了個底朝天。
不,還是給他留了件襯的。
肚兜!
大紅的肚兜,上線繡著一只老鼠。
這只老鼠活靈活現,乍然看去就像是了一樣。
尤其是渾的發,散發著銀的芒,周所繚繞的,滿是盈的財氣。
最醒目的還是那幾胡須,刺人雙目,就像是黃金生的一般。
這是尋寶鼠?
越看,我越覺得這只大老鼠眼。
努力回憶,想到了《異怪志》中所記載的一種老鼠。
據說這種老鼠,天生視財如命,從生到死就沒有閑著的時候,始終都在為錢財奔波著。
除了貪錢財之外,這種老鼠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神通,那就是尋寶。
甭管是深山大澤,還是瀚海荒漠,只要它們肯花功夫去找,無論是天材地寶,還是礦脈明,就沒有他們尋不到的。
當然,這當中風險也是極大的。
也正是因此,尋寶鼠才極其的罕見。
別說俗世中人,就算是玄門中人,做夢都是想弄只尋寶鼠相伴的。
我是真沒想到,會在這里上一只。
之所這樣說,是我已經看出來了,這蒼松子就是一只尋寶鼠得道所化。
至于那肚兜,大概率是化人時落下的皮。
如此一來也就能確定一點了,真正的寶貝其實不是金銀玉和堆的現金,而是蒼松子這個人。
想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開藏咒走了出來。
“小師叔,你怎麼出來了?”
牛飲海看到我,打算放開蒼松子。
“抓,有多抓多。”我趕提醒道,“這家伙可不簡單,只要把它留在邊,以后咱們就可以榮華富貴了。”
榮華富貴,是我說給牛飲海聽的。
我真正的盤算,在于小司。
既然判和步輕塵都說,要把小司給建起來,那就不得花錢,更不尋找藏在天地之中的異寶來構建。
之前,這幾乎是個無解的難題。
現在好了,尋寶鼠主送上了門。
“是你?”
看到我以后,蒼松子當場石化,好半天回過神來,沒好氣的囂了一句。
“貧道真是瞎了狗眼,居然沒看出你是個扮豬吃虎的狠角。”
“可話說回來,小道爺啊,既然咱們有緣,就饒了貧道這次吧。”
“怎麼,裝道士上癮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它的,抬手畫出了一張契,“來吧,把這個簽了。”
“貧道,貧道寧死不賣。”
蒼松子脖子一梗,表現出了赴死的決絕。
“飲海,繼續吧,不出意外那肚兜也是寶貝。”
“那就繼續。”
“等等……”
“怎麼,同意了?”我問蒼松子。
“貧道,貧道自己來。”
蒼松子說著,去解紅繩。
噗……
就在我跟牛飲海稍有放松的時候,蒼松子猛地崩出了一個屁。
這屁可不止是巨臭那麼簡單,簡直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與此同時,那肚兜上也綻放出了一道芒。
近乎實的老鼠從上面沖出,臨至半空直接抖了形。
剎那間,無數發須落。
每一,都化作了尋寶鼠的樣子,接著四散而去。
“小師叔,追哪個?”牛飲海驚呼。
我一時也看不出來,畢竟這是尋寶鼠天生的逃生手段,所以當下也沒了轍。
這一刻,我無比懷念橘貓。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就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了步輕塵的聲音。
尚未回神,就看到巨大的黑幕遮蔽了天地。
滿月懸空,映照出了一只尋寶鼠的形。
“小黑,去把他抓回來。”我放出了虎靈。
老虎是大貓,抓只老鼠應該沒問題吧?
“這種小事,還是給我吧。”
沒等虎靈有所作,盤瓠就沖了出去。
“小主子,你亮眼看好了,我這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狗拿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