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同,說的是墻上月象。
準確的說,是有形無靈。
彎月看起來栩栩如生,里面卻見不到毫景象,讓我心中有所不安。
我們最初得到的線索,關乎月象。
剛剛與水銀大將對決,他所借用的也是月象。
而他騎乘白鶴離開后,留下的也是月象。
可為何,這當中看不到傳說里月宮中的景象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這是水銀所?
是我疑心太重想多了,還是當中藏著未知的?
“算了,暫時在心底吧。”
回到酒店,我首先去看了看禾列車跟青云子,兩人都是因為水銀之毒所昏迷的,此刻已經有了好轉。
既然沒有命之憂,也不會影響到一審道行,于是我便回到了房間。
守財奴執行力很強,已經將四位搬財小鬼給收了麾下。
如今再去看刑獄,愈發備小司的氣象了。
有判案的、有緝拿的、有管賬的,如今又有了搬財的。
從配置上來說,就缺些守衛了。
刑獄出自城隍之手,只與司的氣象相合,所以要找的話,也只能是找鬼差跟兵。
我本想祭出請神香,把“兵”請出來做筆易,然而想到之前曾有上神法相臨塵的事后,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折鶴鎮,非比尋常,我還是謹慎點好。
以免發生什麼事,將兵前輩給卷進來。
等這里的事落下帷幕后,我再與之商討花錢借兵的事,到時候也好好向他請教一番,如何完善、利用這座刑獄。
“十三,你來。”
就在我心中做出決定的時候,二尺嵐敲響了房門。
“怎麼了?”
“那東西,有些不正常。”二尺嵐示意我去的房間。
進門后,我看到棺材,也看到了棺材里面的腸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有著微弱蠕的跡象。
給人的覺,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這東西,能活?
要說人頭有意識,那正常。
不化骨有主人生前的殘念,也無可厚非。
可這是腸子啊?
不備任何的思維,又非不化骨那種罕見,怎麼可能活過來呢?
疑著,我湊近了些。
指尖掐出一道純火,仔細觀瞧了起來。
“小嵐,果然有問題。”
“是孽尸蟲對吧?”二尺嵐說道,“形細若線,因為附著在腸子里面,所以極其的難以察覺?”
“沒錯。”我點頭。
孽尸蟲這種東西是很見的,通常都附著在大極之尸上。
何謂大極之尸?
說的關鍵就在于大和極兩字上。
比如生前有大怨,比如造下過天地不容的大孽。
又比如死后被埋在了極之地,還比如尸承過極至的摧殘。
凡是這種尸,都會誕生出孽尸蟲。
典籍中說,如果沒有外力干涉的話,這種蟲子與天地同壽。
如此一來,腸子里為什麼出現孽尸蟲就有了個基本結論。
分尸!
可能發生在活著的時候,也可能是被戕毒過尸。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人頭跟腸子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十三,你還記不記得一件事?”
“你說。”
“在那座宅院中,你講過關于吳剛拜師的傳說。”二尺嵐提醒道,“有沒有這樣的一種可能,故事本的寓意,就是我們要挖掘的真相?”
“你是說,被分尸的是師父?”我開始順著這個思路聯想。
“沒錯,無論人頭還是腸子,都是師父的,也就是你苦尋不得的蔡百手。”
二尺嵐稍作停頓,繼續了下去。
“此人收了一位或者幾位徒弟,傾囊相授后發現徒弟心思不正,所以便要施以懲戒,從而引來了殺之禍。”
“……”
不得不說,二尺嵐這個推測很靠譜。
尤其是細節上,完全能對應吳剛拜師的傳說。
不僅如此,也解釋了分尸而藏的事。
可有一點,是說不通的。
年!
最初,是他把我們引沙盤當中的。
后來也是他現,領走了淘汰掉的燕尋巢跟朱紅玉。
恰恰,他又自稱為“主人”的伴。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沒有對“師徒”的事做出任何的提示呢?
等等……
朱紅玉呢?
燕尋巢呢?
想到這里,我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小嵐,先把棺材收好,有關孽尸蟲的事有時間再做討論。當務之急是找到朱紅玉跟燕尋巢,千萬別發生了意外。”
二尺嵐很聰明,瞬間便覺察到了我的用意。
將棺材收起的瞬間,急匆匆的向外走。
“十三,我去看看尋巢在不在房間,至于朱紅玉,就給你了。”
“好,不管結果如何,稍后在樓下大廳匯合,”
話落,我急匆匆的奔向了朱紅玉的房間。
果然,人不在。
敲門沒人開,我祭出了一道符紙,將其從門下面塞了進去,得到了沒人在的反饋。
“這小子,去哪兒了?”
“該不會,真遭毒手了吧?”
如此想著,我趕來到了大廳,果然沒有看到化服務生的年。
“十三,尋巢不在,朱紅玉呢?”
“沒找到。”說著,我指了指前臺,“那位也不在。”
“不會真出事兒了吧?”二尺嵐張了起來。
“走,出去找找。”我示意出門。
就在這時,酒店的后門打開了,趕車的老嫗,抱著一個翠綠的壇子走了進來。
或許是因為有前車之鑒,老嫗看到我以后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姬小友,有什麼是老能幫上忙的嗎?”
我記得,年曾經稱呼過為黑花婆婆,于是匆忙行了個禮。
“婆婆,您有沒有看到年前輩?”
“自然是有的。”
“那您方不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我的話沒說完,就被黑花婆婆打斷了,“那頭年,正在殿下的花園中飲酒。”
殿下?
這兩個字,又讓我想到了白深不可測的來歷。
份有所顯現后,黑花婆婆連稱呼都變了。
殿下……
二尺嵐在旁邊輕輕倒吸口氣:“只有帝王家的人,才能用這樣的稱呼吧?”
黑花婆婆就像是沒聽到,指了指懷中抱著的酒壇子。
“姬小友,與其在這里干等著,倒不如隨老一起上去,以您跟殿下的,自然是有資格喝這百花釀的。”
百花釀?
我忍不住嗅了嗅:“婆婆說的,可是古猿采百花,輔以朝所釀的酒?”
“姬小友,果然見多識廣。”黑花婆婆點頭,“此正是山猿采擷百花,又以千丈峰上的朝所釀造。”
好大的手筆。
我心中著實驚駭,倒不是因為山猿采百花,而是因為所謂的千丈峰。
要知道山峰越高,上面的朝就會越。
因為隨著高度的增加,三千多米的山峰上,十有七八是會凝出白雪的。
如此一來,也就將朝襯托的尤為可貴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白的花園中坐坐。
討杯好酒只是其次,重要的是向年打聽打聽朱紅玉跟燕尋巢的下落。
“你們來了,坐吧。”
看到我跟二尺嵐進屋,白沒有毫的意外。
想來也是,是何種道行?
保不齊我們的一舉一,都被看在了眼中。
我本想客氣兩句,不想還沒開口就愣住了。
在百花齊放的空中花園里,我不僅看到了年,還看到了苦苦尋找的朱紅玉跟燕尋巢。
兩人似乎都喝了酒,醉眼迷離的。
朱紅玉本來就有點猥瑣相,此刻就像只醉了酒的猴子。
而燕尋巢,則展現出了不同的一面。
本就年歲尚小,再加上伶俐活潑,此刻在花園當中翩翩起舞,猶如一只出塵俗的靈。
這我就看不懂了,明明是被淘汰的人,怎麼還有此雅興呢?
還有,什麼菜啊,喝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