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式劍訣,第一式我已經融會貫通,第二式只有三四的把握,眼下無路可走,也就只能著頭皮拼了。
劍訣的威力無需多言,當初孔雀曾憑此斬過城隍。
至于我能發揮出多大的威能,只有與水銀大將手過才知道。
“準備好了嗎?”
水銀大將本沒把我放在眼中,單手舉起銀閃閃的長刀,很是有子橫刀立馬的意思。
“來吧。”
彎月!
不得不說,水銀大將這神通很是講究。
月屬,水銀同屬。
月為銀,又對應了水銀的本。
最關鍵的是,此時是晚上,正好是月華正盛的時候。
如此一來,便有了火借風勢,風助火勢的效果。
就如此刻他的一擊,銀白的刀鋒上閃現出彎月,仿佛將半空中的給月影給拓印下來了一般。
當那彎月自長刀中迸出時,整個山都蒙上了一層銀白,沁骨髓的冰涼蔓延,也有濃濃殺機涌。
殺機最初如同小溪,以緩慢的速度向我靠近時,山外的月華涌了進來,頓時聲勢有了翻倍之象。
若河、似江、如,最終化作了難以回避的海嘯。
而那彎月,也樹立了在了頭之上。m.166xs.cc
仿佛一頭海中大的獨角,在引著一海之力逆沖碧落。
躲!
是不可能的。
早在刀鋒橫指的時候,我就借用地法做了閃避,然而那彎月就像是毒蛇的信子,牢牢的將我鎖定。
祭劍!
迎戰!
調渾澎湃沸騰的氣,將其注到銅錢劍中,而后心中默念劍訣,將第一式初燎空施展了出來。
純氣化作朝霧,沸騰的氣化作火紅的初。
長劍震鳴,一紅日從劍尖當中剝離了出來。
紅日升空,群退散。
剎那間,沁骨的冰涼便消散了,暖意襲編全,我也將那一劍徹底斬殺了下去。
劍芒在前,紅日在后。
仿似紅日聚芒作劍,與那彎月撞擊在了一起。
瞬間無聲。
而后轟鳴。
銀糾纏赤紅,在這山中糾纏翻滾起來。
時而銀遍布,時而紅彤如火。
啪嗒……
隨著彎月與赤崩碎后徹底融到一起,冷熱相聚催發出了水滴。
墜落在地,不滲不散。
就像是一顆顆珍珠,不斷的滾游走,看的四只搬財小鬼眼睛發紅。
呼風……
我討厭這種不相上下的比拼,抬手從山外引來一陣風,為雙方的第一擊畫上了句號。
“此劍,你從何習得?”
沒有占到便宜,水銀大將臉凝重了幾分。
“打完再說。”
我知道這一劍會很強,只是沒想到會強到如此程度。
尤其是能跟水銀大將拼個旗鼓相當,豈不是說明能穩禾列車跟青云子了?
當然,萬相生相克。
我的劍訣,恰好克制水銀大將的刀式罷了。
如此一來,我心中也就多了些明悟。
孔雀當初借劍斬城隍,想來不是無法可用,而是再給我鋪路。
所為的,就是此次折鶴鎮之行。
“姬十三,你莫要得意,剛剛那并非我最強一擊,而且也沒有使出全力。接下來這一擊,你可要小心了。”
“十三斗膽領教。”
到了這步,是萬萬不能認慫的。
滿月!
水銀大將出口,刀上再次顯現出了彎月的形狀。
就在我覺詫異的時候,他忽然翻轉了刀。
隨即,又是一彎月出現了。
兩缺相合,是為滿!
這就是他的最強一擊嗎?
而且我有種覺,這水銀大將,就是借用折月影來對敵的。
如此,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心里這樣想著,我手中可沒有毫的停頓。
雙焚風!
不管能不能功施展出來,總得試上一試。
萬幸,功了。
功了,我的純氣和氣也被瞬間空了。
若非之前特意淬煉了,我都懷疑此時能不能將這一劍斬下去。
斬!
這個字,我跟水銀大將幾乎同時說出來的。
隨后,山中便呈現出了異象。
一滿月掛在一方,揮灑著銀。
兩顆赤懸于頂,一紅一白旋轉不停。
因為速度太快,引發了一陣陣灼熱無比的罡風。
所過之,地面出現裂,墻壁上布滿碎紋。
“不打了。”
日月對立,浮于半空時,水銀大將忽然撂了挑子。
手中的大刀揮舞,仿佛手柄巨大的兵乓球拍,直接將雙一月拍散在了空中。
嘶……
這一幕,看得我頭皮都有些發麻。
合著折騰半天,人家本就沒有用全力唄?
不,應該說從始至終都在拿我逗悶子呢。
“前輩,您這是何意?”
對方給了臺階,我就得識抬舉。
“沒什麼,我的使命完了。”水銀大將第一次出了笑容,“可以確定,你們就是主人要我等的人,如今見識過了你們的實力,我也可以放心離開了。剩下的事,就給你們來理了。”
“前輩,剩下的事指什麼?”二尺嵐問道。
“你們來找什麼?”水銀大將看了看那所謂的腸子。
“……”
我跟二尺嵐都沉默,明白了剛才的一切,不過又是一場考驗罷了。
“前輩,您去哪里?”
我對水銀大將有種說不出的覺,總覺得他似人非人,與我之前撞見的所有人和靈都有區別。
“世界那麼大,我想出去看看。”
水銀大將看向山外面,目中出幾分向往和解。
“順便,也尋一尋我的道。”
“前輩的道,不該去始皇陵尋嗎?”我提醒著,“那里有水銀所化的江河湖海,或許能讓前輩有所悟。”
“怎麼,你真把我當水銀之了?”水銀大將反問。
“莫非不是?”
“當然不是。”
水銀大將說完,抬手抹過了長刀,隨著水銀的滴落,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刀,竟然是紙做的?
沒錯,紙做的!
那豈不是說,他這個人?
砰……
就在這時,水銀大將抖落了上的水銀。
接著,就了紙人。
“……”
沉默不是無語,而是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們拼盡全力對付的,居然是一個拿刀的紙人。
那麼他是從何而來?
大概只有一種可能,蔡百手扎出來的。
一念浮現,我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敬佩。
扎出的紙人尚且有著如此道行,蔡百手在世的時候,得強到何種程度?
至,也是跟蒼、孔雀一個級別吧。
“前輩,您真的要走嗎?”
我這話有挽留的意思,但更想他留下來,從而多給我們一些提示。
“此地事已了,便說明緣分已盡,日后若有機會,再相聚詳談吧。”
“小白,我們走。”
隨著水銀大將的話落,那小版的折鶴鎮也了起來。
房屋倒塌,街道騰空,組合了紙鶴的樣子。
嘹亮的鶴鳴聲響起,一只碩大的白鶴已經震了雙翅。
“諸位,后會有期。”
白鶴振翅而起,馱著紙人沖出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當中。
這一幕,讓我想到了一句詩。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到碧霄。
“主子,快放我出來,收了那四個小鬼。”我心生慨之際,耳畔傳來了守財奴急不可耐的聲音。
“十三,此我來收拾吧。”
二尺嵐上前,以將那所謂的腸子,全部封到了棺材當中。
看看昏迷的青云子跟禾列車,我向守財奴下達了命令。
“讓那四個小鬼,把他們搬回酒店去,你一路監督。”
這里的一切落下帷幕,走出山前我回看了一眼。
之前落地的水銀,被白鶴振翅扇到了墻壁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凝現出了彎月的樣子。
可我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