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
耳畔回著燕尋巢的話,我陷了沉思當中。
沒錯,這不就是捉迷藏嗎?
四組人,四個竹筒,里面皮又是被撕了四份,其中都藏著一些線索。
而這些線索,最終指向就是所謂的機緣。
什麼機緣?
想到這里,我看向了依舊在研究皮的二尺嵐跟燕尋巢。
“不知道。”燕尋巢晃晃馬尾辮說道,“是爺爺把我送到這里的,說讓我在鎮子里好好的玩一玩,結識一些人的同時,也盡量求個機緣。當然了,爺爺說安全為先,至于所謂的機緣,記住八個字就好。”
“什麼?”我追問。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嗯。
我點頭,萬事隨緣,老爺子倒是看的開。
“對了,你爺爺沒有進鎮子嗎?”
“沒有。”燕尋巢搖頭,“爺爺說要去別的地方串門,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會來這里找我。”
“你呢?”我看向二尺嵐。
“路過。”二尺嵐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無意間路過這里,又無意間住進了這間酒店,一切都是無意。”
“等等,既然你是無意間卷進來的,那麼在住酒店的時候,服務生有沒有問過你一個問題?”
“本鎮什麼最有名?”二尺嵐看了我一眼。
“對。”我點頭,“如何回答的?”
“如實回答。”二尺嵐毫不猶豫的說道,“抬棺人與扎紙匠一樣,都屬于門的范疇,那些問題自然難不倒我。”
“也對,尋巢,你是怎麼回答的?”我想求證一個問題。
“爺爺教我的。”燕尋巢回憶著說道,“問題跟嵐姐姐說的一樣,怎麼回答都是爺爺讓我提前背的,十三哥哥要聽嗎?”ωWW.166xs.cc
“不用。”
我搖頭,再次沉默了下來。
之前白、青云子、朱紅玉住酒店的時候,都回答了問題。
現在燕尋巢跟二尺嵐也說,是經歷過那個環節后住的酒店。
如此一來,是不是就能得出一個結論了?
古重樓他們那些人,也都回答過。
為何只有我,略過了呢?
當時服務生,不,應該說年前輩,說跟我對了眼緣。
那會兒我沒多想,現在卻不得不思索一二了。
對了眼緣?
怎麼越想,我越覺得扯淡呢?
這麼多人,有的姿容絕世,有的神采傲人,有的奇傍,有的背景深厚,怎麼就跟我對了眼緣?
可要不是這樣的話,到底為什麼?
砰砰砰……
就在這時,棺材發出了聲響。
收起皮,我們三人走了出去。
朱紅玉湊上前來,一臉的焦急。
“三位,竹筒里面裝的是什麼?”
“自己看。”
二尺嵐將皮遞給朱紅玉,又指了指棺材。
朱紅玉有些不愿,但還是乖乖走了進去。
許出來,唉聲嘆氣。
“我還以為什麼呢,不就是月亮和……”
閉!
我們三人同時呵斥了一句。
“給我。”
我抬手索要皮,接過后沒有任何猶豫,掌中生火將其焚燒灰。
對此,三人都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怎麼辦?”
問著三人的同時,我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沒有月亮。
換句話說,我們得等。
出于小心,我在墻上刻畫了四道玄印,以防止談話傳到屋子外面。
“我不知道,聽十三哥哥跟嵐姐姐的。”燕尋巢倒是會躲清閑。
“為什麼不聽我的?”朱紅玉皺眉。
切……
燕尋巢撇:“你還沒我個子高,為什麼要聽你的?”
“還有,你什麼都小,估計腦子也不發達,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像我一樣聽指揮就行了。”
“……”
這番話,直接說的朱紅玉無語。
“怎麼,有意見?”
燕尋巢不依不饒,說著抖了抖上的服。
瞬間,有異常的氣息浮而起。
猶如一頭未知的兇,即將破籠而出。
火眼金睛看去,的服上顯現出了一個人影。
如果我沒有看錯,是一個面沉如水的老嫗。
蛻?
我看的心頭一震。
不愧是“剝皮嶺”的人,不出意外,這服就是用人皮做的。
何為蛻?
說法有五。
蛻下的皮。
棄的形骸。
尸解,仙逝。
跡,留。
化石。
說到底,都是生前之人借用外承載的生前道行。
當然,一位老嫗還不至于讓我心神,關鍵是燕尋巢可不止穿了一件服。
從層次上來看,最有五六件。
也就是說,上蛻下的皮就有著五六張之多。
至于骨、法、抑或是某種飛禽走的化石是否存在,都是未知。
不是未知,是一定傍相隨。
比如頭上的那只簪子,沒看錯的話就是承載著法相或者神通的不化骨。
“這小祖宗,簡直就是個寶庫啊?”
蛻,有兇吉。
而且多以“古董”的份存在于塵世中。
所以民間對“老件兒”,才會多生忌憚。
但對于玄門中人可就不一樣了,任何的蛻,都是機緣。
現在我算是弄清楚了,為什麼燕尋巢的爺爺會說出那八個字。
有這一的造化在,確實沒必要冒險爭搶折鶴鎮中的機緣。
“十三哥哥,你這是什麼眼神?”燕尋巢不解。
“沒事,你可以理解為羨慕妒忌恨。”我搖搖頭,看向了朱紅玉,“之前咱們說好的,我助你過關,你把知道的說出來,現在可以講了。”
“好吧。”朱紅玉點點頭,招呼我們湊到近前,低了聲音,“據我所知,那年的主人并非羽化登仙,而是尸解了。”
尸解?
我聽的一愣,二尺嵐跟燕尋巢也是大意外。
“朱兄,按照你的說法,我們要找的機緣,就是那位前輩的世之對吧?”
“應該是。”朱紅玉點頭,“我之前聽到了個傳說,玄門江湖已經了。而每逢撞見尸解的事,都會有機緣顯現。至于藏在這里的機緣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但據那位前輩的安排來看,傳聞應該是真的。”
什麼應該?
那就是真的!
朱紅玉的話,讓我想到了蒼和孔雀,們對我做過類似的叮囑。
我的黑劍,與尸解的韓玉生有著直接關聯。
而在玄門江湖中,同樣有其他天驕有著相似機緣。
此刻朱紅玉又說到了尸解兩字,我很難再不心了。
心中如此想著,我的里卻沒有半句。
一來,和盤托出必然會引起三人的注意,我倒不是怕他們刨問底,而是擔心在此刻了軍心。
就算是翻臉,也得等找到機緣以后,否則很有可能被其他三方搶了先。
二來,我不想太出風頭。
服務生不問我問題,就已經是個例外的存在了,如果再把有關尸解的事抖落出去,必然會為眾矢之的。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于于理,我都得保持低調。
“三位,皮上的線索你們都看到了,此刻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
“第一,現在就分頭去找那棵樹;第二,等待明日新月升起。”
“……”
聽完,三人同時陷了沉默。
許二尺嵐第一個開了口:“今晚,我不能。”
“為什麼?”朱紅玉問。
“因為……”稍作猶豫,二尺嵐指了指棺材,“里面封著一只妖邪,我要盡快將其煉化掉才行,以免夜長夢多。”
“嵐姐姐,什麼妖邪?”燕尋巢好奇的問道。
“還是不要多問了,我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二尺嵐搖頭。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現在是一個團,理當有福同有難同當。”朱紅玉拍著脯,“快說,我最喜歡的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
我沒說話,只是豎起了耳朵。
因為我有種覺,二尺嵐接下來要說的事,極有可能跟那個人有關系。
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
迎著我們三人的目,二尺嵐長嘆了口氣。
“這棺材里面,其實還封著一張妖面。”
“而那張妖面,是從古重樓手里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