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不由己！

我懂了。

說到底，一切都是命。

濁濁大世的盤已經轉，又豈是一人之力所能平息或者逆轉的？

了世，那就只能腳步堅定的向前走。

回頭，必然會被碾的碎骨。

想想也是，以爺爺那般道行，到最后都得以假死來謀求前路，更別說我了。

“白，謝謝。”

這兩個字，發自我的肺腑。

同時，這也意味著我的心服口服。

白這個人，是真的有大懷、大智慧和大手段。

在人世故方面，的境界超出我太多。

這也讓我愈發堅定了之前的推斷，這個人，來頭很大。

保不齊，比我認識的任何一人來頭都要大。

當然，除了姬靈兒。

畢竟蒼說過，只要姬靈兒想，別說區區神祇之位，再高的位置，只要是想，就一定能坐上去。

“姬十三，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很多。”話說一半，白的眸子里出了凝重之，“但愿，咱們以后不會為敵人。”

“不會的。”我抬手指向判的簿冊，“你我之名開書造冊，就算將來會刀兵相見，我相信最終結果也是好的。”

“借你吉言。”話落，白指向牛飲海，“去了卻眼前的事吧，你的那位酒友，可是在等你救命呢。”

嗯！

點頭，我看向了年所在的方向。

剛剛殺機沖天而起，就是朱紅玉正面撞上了年。

我本以為他能堅持些時間，想不到這麼快就落了困境當中。

“飲海，送你份兒禮。”

“什麼？”牛飲海吃的肚子滾圓，邊打嗝邊說道，“無事獻殷勤，非……不對，小師叔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叔，見面后一直沒機會送禮，總覺得這心里有些不安。”

“小師叔，我怎麼覺得，收了你的禮才會不安呢？”牛飲海看著我手里的鈴鐺，滿面的戒備。

“大哥，你不要的話，我可不客氣了。”盤瓠雙眼放。

“二弟，稍安勿躁。”牛飲海趕阻止，一臉正氣的看向盤瓠，“我是大哥，凡事都應該沖在前面。而且你也看到了，小師叔手里的東西頗有玄機，萬一二弟不小心被傷到了怎麼辦，所以還是大哥來吧。”

“大哥，你對我真好。”盤瓠抬起爪子起了眼淚。

“那必須的，誰讓我是大哥呢。”

話落，牛飲海直接把鈴鐺接了過去。

在他翻來覆去審視的時候，我直接念出了法訣。

當牛飲海察覺到不妙的時候，已經化作流拴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師叔，這這這，這是何意？”

“飲海啊，要怪就怪師叔年輕好面子，看到別人都有坐騎，心中很是羨慕妒忌，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坐騎？

牛飲海頓時不干了。

手訣掐出，他干張發不出任何聲音。

“飲海，莫要怪師叔心狠，因為不用這個法子，你是萬萬不會同意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騎你的。”

“……”

牛飲海說不出話來，只是憤怒的搖頭。

“小五，給你大哥做做思想工作。”

“小主子，啥思想工作，又該怎麼做？”盤瓠是心甘愿跟我簽訂契的，所以不會有違逆之意。

“簡單的說，就是讓飲海答應當坐騎。至于怎麼勸說，多你的狗腦子。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有三顆狗頭，總不能勸服不了一顆牛腦袋吧？我先去前面了，等你的好消息。”

“小主子放心，保證完任務。”盤瓠點頭，看向了牛飲海，“大哥，你是不知道當坐騎有多好，我來給你講講……”

看到盤瓠蹲坐到了牛飲海跟前開始念經，我示意白去找朱紅玉。

“姬十三，雖然說是酒友，但你們畢竟已經結盟了，這麼慢悠悠的走過去，就不怕那位被年吞了？”

“不怕。”我搖頭，繼續散步似的往前溜達，“能來這里的人都不簡單，就算斬殺不了年，自保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最主要的是……”

“是你想看看，盟友的道行深淺？”白笑道。

“沒錯。”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白，我記住了你之前的話，結緣為友。但這個友字中的含義可太多了，朋友、摯友、盟友、道友，所代表的實質關系和分量也不同，自然是要區別對待的。”Μ.166xs.cc

“就拿朱紅玉來說，我不過是喝了他一杯酒，難道真要為此替他賣命嗎？既然是盟友，那就得拿出匹配的誠意和實力。再說就算要出手也不是現在，完全可以等到生死攸關的時候，讓他欠下我一個天大的人。”

“姬十三，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到了我那番話的影響吧？”白搖頭，“如果是，我罪過可就大了。”

“用你的話說，有，也沒有。”我再次看向朱紅玉，“雙方互助互益才盟友，否則只能單方面的扶貧。”

“最關鍵的是，我本就是一貧如洗，拿什麼幫扶別人？有那個時間和心思，還不如多跟你聊聊天。”

“怎麼，你這麼想跟我聊天兒嗎？”白笑著反問。

“嗯，跟你聊天，總能到很大的啟發。”我如實相告，“你我年歲相當，但無論見識、閱歷還是境界，我都差你太遠了。”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覺得我過于了？”

“沒錯，就是。”

我始終在找一個詞形容這些，現在總算有了。

“那你可知道，人怎麼樣才會？”白從路邊采了一朵花。

“經的事多，走的路多，吃的苦多。”

話說到此，我心中忽然多了種莫名的悲哀。

年歲相當，白卻察了世事人心，顯然是經歷過很多事的。

而往往是那些不順之事，才會讓人急速的起來。

看來，的路，也并非走的一帆風順。

甚至，比我還要來的艱辛數倍。

“你說對了，我走的路，比你吃的鹽都多。”白笑笑，將那朵話遞給了我，“來，我的朋友，幫我戴上。”

我沒有拒絕！

不管是出于同，還是出于一番教導的報答，總之我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而后小心的戴到了的頭上。

“自此刻起，此花不謝。”

白口中說著，輕輕抬起了手臂。

指尖凝出一顆珠，滴在了花苞上面。

剎那，花蕾綻放，純白似雪。

一難以言說的生機，從上面顯了出來。

如若洪河之源，綿延不絕，難窺衰竭。

嘶……

心中震，我再次對白生出了敬畏之心。

這是什麼手段？

上明明沒有一道行氣，怎麼就施展出了這般神通？

“姬十三，此花凋落之日，便是我要殺你之時。”

“記住我的忠告，一旦刀兵相見，盡全力將我斬殺。”

“白，為什麼？”

我聽的不解，聽的心驚，總覺得那天遲早會到來。

“有些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會為敵人。”白話中滿是深意，“這是命數，也是因果。”

“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為朋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去了解自己的敵人，如何做到一擊斃命？”白笑了出來，“所以你也是一樣，抓時間多了解了解我吧。我是人，上自然也是有弱點的，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它，將來……也利用好它。”

“白，你這是在教我，如何殺了你嗎？”我愈發看不這個孩兒了。

“是。”

白盯著我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好，如果真有生死搏殺的那天，我會拼盡全力。”

一句話說完，我覺心中有了莫名的悲痛和絕。

總覺得那天，不久就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