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你拿著,什麼時候決定啟程了,什麼時候打開就行。里面有你要去的地址,也有住到那里的信。”
蒼說著,遞給我一個信封。
信封由皮做,不知道從何種妖上剝下來的。
不過我更好奇的,還是“住進去”這三個字,所以就追問了一句。
蒼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搖了搖頭:“左右你都是要去的,到了自然會清楚,畢竟我在這里呆了太多年,那里如今變了什麼樣子毫不知。說的多,只會影響到你的判斷,倒不如讓你做一張白紙,去自己涂。”
嗯!
我必須得承認,蒼考慮的很周全。
不過這也導致了一點,到時我很有可能為無頭蒼蠅。
“十三,去到那里后,不論何人問起,都不要提我的名字。”
“為什麼?”
“因為提了,你會死。”蒼盯住了我的眼睛,“如果非要說到我,那你盡管罵就是,怎麼惡毒怎麼來。”
“前輩,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與此同時,我也從蒼話中提取到了一條關鍵的信息,我即將要去找的人,很可能跟有著死仇。
“好了,關于此事你就不要再多問了,記在心里便是。”說完,蒼話鋒一轉,“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
稍作沉默,我提起了一個沉重的話題。
“前輩,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回水河畔,還是去找爺爺?”
“哪兒都不去,就在這里。”話落,蒼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芒,“也不對,還是要挪個窩的。”
“去哪兒?”
我對蒼的印象有兩個,一個是霸道,一個是用專一。
前者不必多言,后者則是因為爺爺,當年他已經明確的拒絕了,可蒼依舊在守護著心里那份愫。
我不知道爺爺做的對不對,只是不希蒼繼續做著看不到希的堅持,應該把心結解開了。
人生苦短,何必非要鉆牛角尖,把自己錮住呢?
再說了,就爺爺那副神叨叨的樣子,我覺得配不上人家。
蒼喝一口酒,緩緩的吐了出來。
一桿酒氣酷烈的長槍,緩緩凝現在了眼前。
“十三,借你一朵神。”
蒼抬手,我覺到了雙眼的干,華打長槍的尖部,此的風云也有了激之象。
“你剛才問我去哪兒,現在就讓你親眼看一看。”
話落,蒼閉上了眼睛。
頭頂的天門打開,神元嬰從中走出,抬手輕輕一揮,那桿長槍便破空而去。
越是向前速度越快,越是向前槍越大,當凝通天巨柱般的時候,陡然轉向刺向了漆黑的夜空。
風雷激,震環宇。
而那神元嬰,也化作流消失不見,正當我疑的剎那,一尊大若山巒般的法相出現在了城隍廟的方向。
這是要干什麼?
我心中無比駭然,看來之前的推測沒有錯,蒼的道行要比牛背山深太多,可以說真正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剛想到這里,我就聽到了彌天地的清冷之語。
“城隍胡作非為,這破廟還留它何用?”
媽呀……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祖宗要干什麼?
拆廟嗎?
城隍廟,號稱小司,拆廟無異于挑戰司的權威。
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近乎宣戰了。
古往今來,有幾人敢做這樣的事。
可蒼,就是敢!
一句話落,通天法相已經將手舉了起來,緩緩下間,城隍廟便傳來了巨大的震。
這是神廟,這是小司,其上自然有司的無上法陣所庇護。
所以在大手即將城隍廟的剎那,也有一道道符紋顯現了出來,連接相合形了一個恐怖的法陣。
“護廟的法陣,在本宮面前連窗戶紙都不如,碎!”
話落,手也落,法陣轟然崩碎。
整座城隍廟,瞬間便有了倒塌的跡象。
可也是在這時,一道恐怖到極致的氣息,從城隍廟中席卷了出來。
洌至極,讓人如同赤墜落冰窟。
與此同時,我的耳邊也響起了萬千音符。
有鑼鼓齊鳴,有萬鬼嚎啕;有奇異香氣,有尸沖鼻;有萬華綻放,也有黑霧漫天。
最讓我道心震的是,威!
王道的威!
其橫其強,還在僵那天子氣之上。
閻君?
我所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也只有十殿閻羅,才在現時有如此恐怖的威。
那此刻要現的,會是哪位呢?
是十殿閻羅中最強的閻羅王,還是守護司第一道關卡黃泉路的秦廣王?
不是,都不是!
來人,是一位判。
黑面黑服,一手持著筆冊,一手托著閻羅印。
原來,此印才是王道威的源。
這位判,可比之前的花面判強太多了,甚至可以說毫無可比。
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引一方天地的震。
法化作巨塔大小,雙目綻放出滔天神,怒視蒼,聲若洪鐘。
“你是何人,敢搖我司神廟?”
“你管我是誰。”
不得不說,蒼實在是霸道。
“這座廟,本宮今天拆定了,識相的話就滾到下面去。”
放肆!
判震怒,判筆懸空而起,巨大的冊子也無風自的翻起來。
“本奉第一殿閻君之命前來,勸你速速收手。不然的話,本不僅要在功德簿上記下你的名字,生死簿也會酌用。”
“本宮的名字,也是你敢的?”蒼抬手一指,判的筆冊都凝固在了半空,“別說來的是你,就算是第一殿的閻君又如何?這天下講的是公道,講的是道理,既然這破廟是臟的,那就該砸爛它。”
“你敢?”判怒不可遏。
“那你便睜大眼睛看清楚,本宮到底敢不敢?”
話落,蒼舉起了右手。
剎那,夜空中風云暴。
一桿纏繞著雷電的長槍,緩緩從云層之中顯現了出來。
其形之大,宛若仙山。
其威之盛,猶如天崩。
當完整的長槍顯現出來以后,那判的氣勢頓時就被制住了。
“本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再不收手后果自負。”
“屁話真多。”蒼冷哼,“你給本宮聽好了,當年本宮先祖能造字傳世,今日本宮就能拆廟討要公道。”
倉王?
判神一凜:“你是倉王之后?”
“如何?”蒼冷笑。
“既是上古先賢之后,就更該懂得神廟的重要,你做出如此的事,就不怕辱沒倉王的臉面嗎?”
“憑你,也配跟本宮說臉面兩字?”蒼大怒,甩手就了出去。
轟!
巨聲轟鳴,判直接被飛了出去。
再次起后,直接祭出了手中的閻羅印。
此,并非真正的閻羅大印,而是一張紙,上面蓋著印章。
但不管怎麼說,這上面都有閻君的意志,所以懸空顯現的剎那,直接發了這一方天地的異象。
此為尊,萬為仆。
除卻天地兩氣之外,幾乎所有的活都有了匍匐之象。
尤其是對于我來說,道心都開始劇烈的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裂。
因為長槍上附著有我的神,所以我的知無比真實清晰,就如同臨其境一般。
“倉王后裔,本最后勸你……”
“依本宮看,你還勸勸自己,或者去勸勸那位閻君吧。”蒼冷聲打斷,“弄張破紙嚇唬本宮,簡直是找死。
“冥頑不靈,印起。”
判再三被欺辱,怒極之下祭出了閻羅印。
與此同時,那桿長槍也了。
“印碎之前,本宮有句話要你記住。以后,青州是本宮的地盤。司的手,可以收回去了。”
轟隆隆……
猶如滅世般的雷鳴響徹天地,長槍帶著崩裂天地的威勢落了下來。
剎那,便與閻羅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