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神練膽量?
這種話,怕是也只有面前這兩位敢說了。
相較于此,我更意外另一點,兵跟孔雀,是認識的。
而且從“老孔”這個稱呼來看,兩人的關系還很深。
神紋被兵拍回來,城隍的形也再度顯現了出來,沒有了之前的狂妄跋扈,只存不甘的憤怒和恐懼。
原來神祇,也是怕死的!
螻蟻尚且貪生,更別說貪多年香火的城隍了。
所以形顯現的剎那,抬手指天打出了一道流。
稚!
我剛想提醒兵和孔雀,就聽到了前者口中不屑的冷哼。
同樣舉手向天,無數的云層便被招引了過來。
凝一只遮天的大手,直接熄滅了那道流。
這還不算完,大手倒扣而下,將我們所在的這片天地完全隔絕了開來。
城隍形一,面如死灰的落在了地上。
或許是云層的凝聚驚了什麼,夜空當中又有幾顆星辰閃爍了起來。
“怎麼,幾位打算手此地之事嗎?”
兵抬頭,冷冷的看向天空。
星辰似有靈覺,剎那有了閃。
“既然不敢管,那就滾。”
霸氣的冷喝后,兵揮了手中的柴刀。
刀芒撕裂夜空,瞬間驚滅了群星。
“老孔,你之前說的沒錯,全都是廢。”
呵呵……
孔雀冷笑:“你再敢喊一聲老孔,我一掌呼死你。”
額……
兵一愣,訕訕笑道:“那便不老孔,喊老姐姐。”
“你可真是狗里吐不出象牙。”孔雀翻個白眼,無奈的擺手,“罷了,你怎麼怎麼吧。”
“十三,你還愣著干什麼?”兵笑著回應后看向我,“去,斬了這狗屁城隍,練練你的膽量。”
“前輩,真殺嗎?”
我當然想宰了城隍,卻又擔心報應臨。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貨真價實的中位神祇。
“狗屁的神祇,況且他中了罰之刃,本就會遭整個司的追殺。你剁了他,是在積攢德。”
似乎看穿了我心所想,孔雀直接把銅錢劍扔給了我。
“還有,沒屠過神,也配當姬家人?”
“……”
我無語,接劍后壯著膽子問。
“前輩,您的意思……我姬家列祖列宗都屠過神?”
“不屠神斬魔,如何護道?”孔雀不答反問。
又是護道?
我姬家,到底背負著什麼使命?
“前輩,您能不能說的清楚些?”
“不能。”孔雀搖頭,“關于你家的事,誰說了誰倒霉,我才不那個霉頭。而且很多事我也只是了解些皮,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一句話,姬家的事只能問姬家人,你明白了吧?”
“多謝前輩。”我有些失,卻還是要道聲謝。
“。”
“……。”
既然出來了,那我就要問清楚跟爺爺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不是我所猜想的那樣。
孔雀,曾是銅錢劍的劍靈?
“沒錯,當年我就是這把劍的劍靈。”孔雀痛快的承認道。
“那您為何,與劍分開了?”
我好奇這個,同時心中也有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孔雀要是能回歸劍,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在江湖中橫著走了?
中位神祇都扛不住的一劍,玄門江湖又有幾人能敵?
“怎麼,打起的主意了?”孔雀冷眸放。
“十三不敢,就是想弄清楚您跟爺爺的往事。”
“你告訴他,姐姐我不想說。”孔雀看向兵。
“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兵點頭,看了看我的銅錢劍,“姬十三,老姐姐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姬家的事,不可妄議。所以多次見面,我才始終守口如瓶,但現在可以向你一些了。”
“畢竟接下來要說的,不到你們姬家的護道之事,所以不會引禍上。提前說好,其他的不準多問。”
“……”
我沉默,腦海中思索著兵的話。
護道之事,他都不敢說,源在于擔心引來禍事。
他的道行都通天了,什麼東西值得他如此忌憚?
而且他越是諱莫如深,也越是說明了事的重大。
爺爺,到底對我瞞了什麼?
想到此,我點頭看向了兵。
“前輩,您盡管說,多余的我一句不問。”
“如此最好。”兵頷首,指了指我的銅錢劍,“十三,你可知道,這把劍當初是有兩位劍靈的?”
“前輩,你說什麼?”
兩位劍靈?
這種事,我從未聽說過。
一件法,竟然能共存雙靈?
“很意外是不是,但這就是事實。”兵笑道,“而且老姐姐跟另外一位劍靈,并非你爺爺祭煉出來的,而是地位平等的存在。用道門的說法來解釋,便是簽訂了平等的契約,不存在主仆之分。”
“當然,有一點還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你爺爺的道行更深。換言之,老姐姐跟那位是心甘愿相隨的。”
“前輩,那位又是誰?”
“你見過他。”兵笑道。
“不會,不會真是青禾的義父吧?”我大膽的推測。
“沒錯,就是他。”兵點頭,“后來因為一件事,導致了你爺爺的震怒,于是就把他們……”
話說到此,兵閉看向了孔雀。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也看向孔雀。
“無法言說。”孔雀面現回憶,有些落寞和苦的搖了搖頭,“先解決完眼前的事吧,回去后我再想想該怎麼說。”
“是。”
有了孔雀的許諾,我也就不著急了,于是提著銅錢劍走向城隍。
我不是托大,更不是自負,而是堅信有孔雀和兵在,城隍不敢再手。
就算他打算玉石俱焚,也絕對傷不到我。
祭出銅錢劍,我直指城隍的眉心。
“你我之間,今日只能有一人活著。雖然你有我無法抗衡的神威,但很不幸,我的命比你好。”
“所以,你是真想殺了本神君?”城隍臉沉。
“不是想殺,是必殺。否則我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判大人,更不對不起險些死于你手下的白素心。”
“既然必死無疑,那便讓本神君做個明白鬼吧?”城隍目出疑,“你是如何知曉,布下此局的是本神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