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禍?
我不清楚花面判的意思,卻還是在心中生出了悔意,于是扭轉形,打算暫時遠離這座刑獄。
結果……晚了!
在我轉的剎那,覺到了一強大的吸扯力,幾乎是無法抗拒的。
接著,悚然的一幕就出現了。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落到花面判旁邊,顯然是被離了魂魄。
本能的想要歸魂于,卻被兩只手給扯到了刑獄當中。
左側牛頭,右側馬面。
四目洶洶,威勢強橫。
城隍廟,號稱小司,所以城隍的手下才會有判和牛頭馬面,
后兩者所司之職,與十殿閻羅座前的黑白無常類似,都管理著拘魂的差。
不同的是,牛頭馬面的地位更低些。
無他,份不正。
牛頭馬面,雖然也是司赫赫有名的勾魂使者。
但從兒上來說,牛頭其實是源于佛家。
其名阿傍,形為牛頭人,手持鋼叉,力能排山。
《鐵城泥犁經》說:阿傍為人時,因不孝父母,死后在間為牛頭人,擔任巡邏和搜捕逃跑罪人的衙役。
在佛門的記載中,最初只有牛頭,傳九州以后,因為民間最講對稱雙,才又配上了馬面。
有關馬面,民間也有些說法,號稱馬面羅剎,同樣來自佛家。
但那其實是誤傳,因為在佛門中只有“一馬”,那就是宗的馬頭明王。
此明王頭戴白馬頭,頭發如怒吼之獅。
能除一切眾生之災厄,鎮一切眾生恐怖,解除一切眾生危難。
宗共有八大明王,馬頭明王僅次于孔雀明王,較之花百所修的本尊不明王,還要靠前一位。
真正的佛門大尊者,絕無司充當衙役的可能。
所以馬面,最大的可能也是異種得道了司。
不管怎麼說,這兩位在城隍廟中的地位很高。
僅次于城隍、判、以及統領兵的將軍。
當然,在廟報道的魂眼中,牛頭馬面應該是最恐怖的存在。
歸其原因,就在刑獄兩字上。
就如我此刻的,進其中便察覺到了行限,仿佛有無形的枷鎖套在了上,可以說舉步維艱。
不僅如此,還有一種誦經的聲音若若現,讓我覺心生悔念,忍不住的想要回溯所經歷的前塵往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誦經聲跟我之前寫下的《邱祖懺悔文》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此一來,我也明白了花面判的那句話。
他說我闖禍了?
確實是!
牛頭馬面本就是勾魂使者,這座刑獄又是被城隍所掌控的,其中刻畫著他為中位神祇的意志。
一旦靠近,魂魄必然會而出。
困其中,為任人宰割的籠中。
我行遲緩,牛頭馬面可是迅捷無比的,一左一右的將我架起,直接懸掛在了那巨大的刑上面。
雙腳被鎖上冰涼刺骨的鎖鏈,兩手的手腕,即將要被釘上氣所化的釘子。
“姬十三,你我現在都深陷牢獄當中,就看誰能先掙了?”
城隍說著,兇悍的氣勢再次沖天而起。
我看到爺爺的法相廓,竟然出現了些虛弱的。
五字印,還是太弱了。
困住下位神祇還有可能,對付眼前的城隍,終歸是差了一些。
而且,這還是城隍與印沒有相合的況下。
一旦城隍印被他徹底握在了手中,五字印怕是會當場崩碎。
偏偏我現在又掙不得,只能將希寄托在花面判上。
他倒是不含糊,明知不可敵,還偏要敵之。
“吾為判,明辨是非;十三無罪,作書大赦。”
口中說著,判再度打開了手中的簿冊。
寥寥數筆勾勒出我的樣貌,又在上面寫下一個“赦”字后,將那頁紙撕下輕輕推了出去。
猶如被人托著一般,飄到了刑獄的門前。
牛頭看過,去解我腳下的鎖鏈。
馬面聞言,也放下了手中的釘。
可就在這時,城隍又發難了。
城隍印無風自,迸出一道霞切碎了那張紙。
大印轟然砸在牢獄的門上,留下了一個目驚心的“殺”字。
殺?
牛頭看向馬面。
殺!
馬面點頭回應,將我押上了斷頭臺。
“爾等狗膽。”
花面判大怒,從懷中取出了另外一本冊子。
一邊翻著,他的表中也多了凝重和決絕。
“吾為判,筆定生死;姬十三壽未盡,生死簿可去其名。”
生死簿?
聽到這三個字,我既激又費解。
前者無需多說,意味著我又撞上了生機。
后者,完全是因為我想不通。
花面判,地位尚且在城隍之下,最多也就是下位的神祇,怎麼可能掌握生死簿呢?
世間有三書,人鬼神皆驚。
天書封神榜、地書山海經、人書生死簿。
前兩書不提,單說后者。
乃是曹地府中管控眾生靈壽命的名冊。
其記載著人世間所有人畜的名單,包含著世間萬靈的兩壽。
可查往世今生的來歷功過,用以審定生死。
此作用范圍無限大,無須見審定之人,只要有姓名和生辰八字即可置人于死地。
除非就真仙,跳出三界之外,否則即便是神祇,也難逃因果回。
正是因為此書過于可怕,所以才會掌握在閻君的手中,唯有大審宣定的日子,才會將此書請出來。
由判執筆,判定生死。
但閻君面前的判,可不是花面判所能比的。
甚至就連眼前的城隍,也無法與之比肩。
既然如此,生死簿是怎麼到花面判手中的?
只有一種可能,此并非真品,而是仿制之。
城隍廟號稱小司,所轄地域的魂都會來此報道,判自然也會做出初步的審定。
除了極善、極惡、極冤和極命格的四極之人外,一般的魂都會在此被判功過,然后再押赴司。
我雖然不是青州人,此刻卻在這一方,名字自然也會出現在判的生死簿上。
想到這里,我長出了口氣,只要判在生死簿上勾掉我的名字,自然也就能確保無虞了。
可我沒想到,花面判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姬十三,本的生死簿上,為何不見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