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您說的該不會是華佗吧？”

華山巔的眼睛里著傲然，很明顯代表著驕傲跟自豪。

這說明，他口中之人聲名顯赫。

再結合這個姓氏，以及方晨曦與生俱來的靈醫天賦，我能想到的只有華佗了。

誠然，方晨曦是母親調教出來的，但有了走出白龍鎮的種種經歷后，我對很多事都有了更深的認知和看法。

勤重要嗎？

重要！

但天賦才是決定就上限的最重要因素。

母親的手段我已經見識過了，用“天人”兩字來形容毫不為過。

即便如此，那也得方晨曦自爭氣才行。

一句話，可塑之才！

對應到玄門中人，有三點是必不可的。

脈、骨還有機緣！

相輔相，方能走的更高更遠。

但凡缺其中一點，都會對自產生致命的影響。

就拿陸青禾來說，看似出生在與玄門毫無關系的陸家，實則是帶著傍龍氣降生的。

這等骨，這等脈，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至于機緣就更別說了，其他的不提，僅是那位義父，放眼整座玄門江湖，能找出幾位與之比肩的？

說完了以上這些，再說華家本。

華佗之名，九州大地有幾人不知？

有關他的典故更是耳能詳，比如為關二爺刮骨療傷，又比如為曹孟德治療頭風病。

相較于此，我對另外兩個故事更有興趣。

因為無論刮骨療傷還是治療頭風病，都在正統的醫學范疇之。

而我要說的，則是方晨曦靈醫之的雛形，完全可以囊括到玄學的范疇當中。

第一，是記載于《獨異志》中的狗治瘡。

古時有一位極漂亮的姑娘，已經過了結婚的年齡，可是仍沒有嫁人。

因為常期以來的右膝，長了個瘡，不斷往外流濃水，人人避而遠之。

華佗看過后說：“派人騎馬，牽著一條栗的狗跑三十里。”

回來后，趁狗子正熱時截下狗的右腳，拄在瘡口上。

不一會兒，有一條紅的小蛇從瘡口中出來，進到狗的腳中，那姑娘的病就好了。

第二，出自《志恠》，槍頭化酒。

后漢末年時，有人腹中長一結塊，白天黑夜疼痛無比。

臨死時，他對兒子說：“我死以后，可以剖腹把那東西拿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

他兒子不忍違抗父命，于是剖腹，取出一個銅槍頭。

華佗聽說后，就前去了解。

看完，從藥箱里取出藥放在槍頭上，槍頭立刻化了酒。

酒中，為異蟲。

也是從那時起，九州大地真正誕生了靈醫這個職業的雛形。

換言之，靈醫真義不是醫治開智的靈。

而是采萬靈之長、之本、之，服務于人。

就像中醫，不就是采集天地草藥來懸壺濟世的嗎？

不同的是，中醫更多依靠的是植，當然也會拿華藥。

比如鹿茸，又比如蛇膽等等。

但說到底，還是更側重于植的。

靈醫，則恰恰相反。

就拿華佗所創的五禽戲來說，在民間就稱之為古代醫療育。

不僅能治病，還特養生。

華佗曾對弟子吳普說：“人得勞，但不當使極耳，搖則俗氣得消。脈流通，病不得生，戶樞不朽也。”

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

換句話說，治病為次，防病為重。

以此為理念和基，創出一套模仿虎、鹿、熊、猿、鳥五種禽姿態，也就是如今廣泛流傳的五禽戲。

有五禽，便有十禽，自然也會有百禽。

博采飛禽走之長，補人之短，解奇異之病，這才是靈醫的真義。

這些，有的是我之前就了解的，還有的是結合華佗所悟出來的，所以也就一腦的全給倒了出來。

聽完，華山巔的眼中一亮。

“十三，之前寸之說你才智過人，智多近妖，我還有所疑慮，你不過二十出頭，能通到什麼地步？”

“但有了華安的事后，我不得不高看你一眼。至于現在，我能做的只有贊嘆，你的心思和頭腦，確實遠勝常人。”

“老爺子，您就別夸我了，再夸我可就飄了。”

“我要飄了，那事可就得搞砸了。”

哈哈……

華山巔難得笑了出來：“十三，從了解到你的份后，我就一直在觀察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大風小說

“因為晨曦。”這點我不會猜錯。

“對，因為晨曦。”華山巔頷首說道，“我華家之，完璧不換，所以我要亮眼睛看一看，你們是否登對。”

“……”

我沒說話，尤其是在陸青禾放慢腳步的況下。

但華山巔可沒有就此打住，相反還提高了音量。

“從目前來看，晨曦沒有選錯人。”

“老爺子，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我有些心虛的瞄了一眼陸青禾。

“這不是正事兒嗎？”華山巔反問。

額……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我現在都說不出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趕轉移話題。

“老爺子，關于華家脈的事，我已經了解清楚了。但還是有一點，心存疑。”

“你說。”

“那幅畫，是什麼人所留？或者說，當年華家先祖救下的又是誰？”

“不知道。”華山巔搖頭。

“族典當中沒有記載嗎？”我不甘心。

“有。”

有？

有你不說？

“十三，我說有，是因為族典中記載著那個人，卻沒有表述他的份與來歷。”華山巔稍作停頓，閃出回憶的神，“只說我華家先祖救了那人一命，那人也回饋了華家一份機緣，算是扯平了。”

“什麼機緣，您可知道？”

“畫。”

畫？

這個字，聽得我似解非解。

“老爺子，你這話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那副畫，就是在華家畫制而的？”

“準確的說，是那人在華家治病的時候，完了那幅畫？”

“沒錯。”華山巔深深點頭，“祖輩口口相傳，那人說他不喜歡欠下人，更不喜歡背負因果，必須及時了斷。于是在治病的那段時間，他就完了那幅畫，后來憑借此，應對了滅族之禍。”

“那您可知道完那幅畫的時候，那人用了什麼手段，抑或是用了什麼材料？”

“不知道。”華山巔搖頭，而后又若有所思，“不過有件事有點奇怪，我不知道那幅畫是否有關系？”

“您說。”

“我華家所有的男丁，頭上都是沒錢的。”

沒頭錢？

我直接聽懵了，怎麼可能？

頭錢，也就是頭頂的發旋。

有的人長一個，有的兩個三個，甚至還有人長四個。

有的說：一個橫，兩個佞，三個四個不要命。

也有的說：一個人，兩個鬼，三個四個比猴。

種種說法不一，但只要是人，頭頂肯定會有發旋存在。

反正活這麼大，我還沒見過不長發旋的。

可現在呢？

華山巔說，華家所有男丁，都是沒有發旋的。

所有！

可能嗎？

可能！

因為在我剛剛生出疑慮的時候，華山巔已經把頭側了過來。

在他花白的頭發中，確實沒有看到任何的發旋。

嘶……

這是怎麼回事？

真有人只接地脈，不承天元嗎？

人當中，有很多部位都是十分關鍵的。

生理上來說，有五臟六腑，四肢大腦等等。

玄奇的而言，有火、命、功德等等。

與之一樣，發旋也是極為重要的。

發旋，承載的是天元。

與之對應的，是腳底的涌泉。

一為天關，一為地門。

一在腳底，一在頭頂。

兩者相接，也就形了人灶。

天元蓋發旋，地氣涌泉，循環往復在人的中線開出一條通天道。

此路通暢，或許求取不到什麼福緣。

可若堵塞，即便怒爭一世，最終也無法擺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