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這副對聯,讓觀音山了不天地眾神監管的境。
而眼前的石橋,則是出其中的唯一通路,像極了連接兩界的奈何橋。
在我的推斷中,怒晴扮演的角類似孟婆。
守在橋頭,驅趕想要闖其中的邪祟。
與此同時,也承擔著向幕后之人示警的任務。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這怒晴有多麼重要。
一句話,此不鳴,人不可醒。
這就有意思了……
自從走出白龍鎮以后,我已經經歷了很多匪夷的事,可像是眼前這種,還真是新媳婦上轎子頭一回。
不,人不醒。
那是不是也意味著,人要睡的時候,也會有某種訊號呢?
而且,絕對不會是這只。
莫非是,牛飲海口中的瑞?
不對……
據牛飲海所說,那瑞是從觀音山中走出來的。
而且每次走出后不久,華家就會有孕喜傳出。
正是因此,才有了觀音送子的說法。
而這,就是最大的矛盾點。
歸結底,還是四相鎖龍。
它們鎖的是觀音山,所謂的瑞,應該也被鎮了才對。
那會是什麼,來催人眠呢?
“等著吧,等到晚上自然會知道。”
當我放下這個疑問的時候,怒晴也飛到了橋頭上。
不得不說,這只確實極靈韻。
羽分五彩,頭頂冠。
全霞四溢,喙和爪子寒芒流轉,顯然鋒利無比。
這種之所以被冠以怒晴兩字,是因為有它們在的地方,其他的都不敢爭搶報曉的首鳴。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做聲?
這句話,就是對怒晴最好的詮釋。
中不足的是,即便為種,又是被雕妖所孵化,但畢竟破殼而出不久,顯得過于稚了些。
否則的話,它也就不會跟我大眼瞪小眼了,而是應該直接開口說話。
當然,這難不倒我。
道門眾多神當中,就有著與談的法門。
它不會說人話,我可以說……
算了,還是說鳥語吧。
“小你好,我想問你兩個問題可以嗎?”
這怒晴雖然剛剛破殼不久,膽子卻一點都不小,直接扇了幾下翅膀。
看到它答應了,我稍加思索就要發問。
咯咯咯……
然而就在此時,它又一次發出了啼鳴,雙目還死死盯向了我的后。
什麼況?
我后有東西?
驚之下,我趕忙轉去看,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只有初的第一道,正在照過來。
這我就不懂了……
不得已,只能轉再去看怒晴。
這一看,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怒晴,不見了。
等等……
不是跑了,而是化作了石像。
蹲守在石橋的欄桿上,看起來渾然一。
“怎麼會這樣?”
嘀咕著,我將手放到了雕像上面,探查知之下,總算是察覺到了心微弱的跳。
息?
從心臟微弱的跳來看,確實息有些類似,但變石像算是怎麼回事兒?
莫非問題的關鍵是橋?
石蹲守在了橋上,所以才會變石像?
“渾然一,渾然一……”
來回踱步仔細的審視,一遍遍的嘀咕之下,我腦海中總算是劃過了一道亮。
這座橋,有沒有可能是一件法呢?
怒晴,就是靈?
想法很離奇,甚至可以說有些荒誕,可如果細細的思索,卻是存在幾分道理的。
不僅是因為怒晴跟橋完相合的緣故,還因為觀音山這境。
或許怒晴蹲守在這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輔以這座如橋一般的法,來作為最后一道憑仗,萬一四相鎖龍失效了,也能阻攔住里面的東西外出。
是這樣嗎?
我覺得有可能。
想到此,我又看向了觀音山,看向了鎖住它的四相。
這一看,差點失聲驚呼出來。
通天的楸木不見了,約可以看到一樹苗矗立在那里。
如同胳膊細的三樹杈中間,是一個籃球大小的窩,里面盤踞著一只山雕的石像。
怎麼回事兒?
難道那聳云端的楸木,也是一件法?
還有那留作星墳,就是六個磨盤大小石墩子,仿佛大圓饅頭倒扣在地上。
媽的,見鬼了?
我是真的被驚住了,怎麼眨眼之間全變了。
僵的活墓呢?
老面河的龍宮呢?
為了弄清楚這兩點,我施展梯云縱直接騰空而起,然后凝現火眼金睛分別作了審視。
哪有什麼龍宮,本就是河底的石碓。大風小說
至于那活墓,就更加的匪夷了。
凹陷的深坑里,擺放著一口石棺,本察覺不到任何僵的氣息。
這到底來到了境,還是撞上了爛柯之緣啊?
眼前的景象,讓我想到了一則典故。
晉代王質,進深山中砍柴時,看到了幾位子。
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唱歌,好奇之下便湊了上去。
其中一位子,把一個形狀像棗核一樣的東西給了王質。
他吞下以后,竟然再也不覺得了。
過了一會兒,子對他說:“你為什麼還不走呢?”
王質起,直接石化當場。
那木頭的斧柄,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腐爛了。
等他匆忙返家,與他同時代的人也都已經沒有了。
不得不說,這則典故與眼前的種種很像。
時間呢?
我心惶恐,該不會也時過境遷,不知虛度了多年華吧?
萬幸,一切正常。
因為四周的草木一切如故。
呼……
長舒口氣,我縱落在了百米之外。
觀音山這里太過詭異,我不得萬分小心。
可我又實在好奇,怎麼四周的景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甚至起于何時,我都沒有察覺。
“該不會,也是初綻放第一縷芒的時候吧?”
在這時,我想到了怒晴化作石像的事。
“對了,問問牛飲海不就知道了,他自解四肢去了四相鎖龍陣中,保不齊就已經窺見了些什麼。”
“小師叔,我也正在探尋這般變化的源頭。”
傳音之后,牛飲海很快有了反應。
“究竟為何,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值得深思和重視,我覺到不到那四個家伙的氣息了。”
“這麼說,活墓、楸樹、龍宮和星墳,真的有可能是法?”
我一邊思索,一邊斟酌著開口。
“你我都知道,如果靈沉寂到法之中,是很難察覺到它們氣息的。”
“什麼人,會用這些東西做法?”牛飲海嘀咕著反問,“按照小師叔的思路,那觀音山豈不也是法了?”
“……”
這句話,把我聽得沉默了。
與此同時,我也疑了。
因為只有觀音山,沒發生任何的變化,還是我之前見到的樣子。
“小師叔,現在怎麼辦?”牛飲海繼續問。
“按照原計劃行事。”
越是反常,越是說明有問題,加上我實在是好奇,所以沒有改變主意。
只要牛飲海不暴,總能找到些蛛馬跡。
“好,小師叔請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小心的。”
“對了飲海,你昨天吃的那只怒晴,是什麼時候抓到的?”
“鳴過后,日出之前。”牛飲海不假思索的回應,“其實我之前本沒注意到那只,就是被聲所吸引的。原本我也沒想吃它,是它非要挑釁我的。小師叔,我知道錯了,就不要再翻舊賬了。”
“沒翻舊賬,我就是隨便問問。”
給牛飲海吃顆定心丸的同時,我也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
這座橋,不能沒有怒晴。
否則的話,昨天牛飲海抓走一只,厲鬼相也不會讓雕妖連夜孵出來。
最關鍵的是,昨天那只被牛飲海抓走后,并沒有變石像。
那如果我現在把眼前的石弄走,又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