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牛飲海離開觀音山后，我向他了解了之前發生的事。

首先是他因何制的問題，兩個字，大意。

他是老牛得道，深知僵這種尸的可怕，只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僵的手里會有一方王字印。

那里面的一帝氣，讓牛飲海吃了大虧，從而落到了僵的手里。

我就說嘛，牛飲海的道行不在僵之下，怎麼就被輕而易舉的拿下了？

解開困的同時，我也對王字印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后續若是要跟僵手的話，必須得多加小心才行。

其次，當年這里發生的大難。

這點，牛飲海并沒有打探到，看來我得親自去華家大院做個了解。

最后，是送子觀音和瑞的事。

同樣沒有任何的收獲。

聽完之后，我恨不得把牛飲海踢到不遠的河里面去。

合著折騰半天，正事兒一點都沒干唄。

嘿嘿……

牛飲海尷尬的笑笑，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

“小師叔，其實也不是沒有收獲，你看這是什麼？”

嘶……

看清楚牛飲海中的東西后，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眼睛！

沒錯，一只眼睛。

雖然是石制，卻極為的真，若不仔細辨別，跟真的沒有什麼兩樣。

不，這就是真的。

我沒有看錯，這就是一只真正的眼睛。

而且，還是不化骨。

正是因此，才會看起來像是石制品。

不，不止如此……

從上面的痕跡來看，應該是被什麼淬煉過，而且還被加持了某種封印。

“飲海，拿來。”

將眼球接過，我又用火眼金睛做了審視，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就是不化骨。

上面的封印，我沒有看出端倪，顯然不是道門之。

咦……

里面是什麼？

當我打算把眼球還給牛飲海的時候，從里面窺見了一亮。

將火眼金睛催到極致，我在里面看到了兩道紋。

一道天雷，一簇地火。

難道這只眼睛被天雷地火淬煉過，所以生出了雷火紋？

什麼人的眼睛，能經天雷和地火的淬煉？

只有一種可能，不是人的眼睛。

想到此，我抬手從河中抓來兩朵浪花，將眼球仔細的清洗了一遍，然后又一次凝神聚目的去審視。

不是妖瞳，也不是邪眼。

怎麼，這是一只神目不？

不化骨、神目……

一遍遍的嘀咕著，我猛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之前在華家的時候，老面河曾經祭出過一不化骨，而且是齒骨。

不僅有著完整的形狀，三十二顆牙齒更是一顆不缺。

老面河有齒骨，這只神目又是牛飲海從僵那里弄來的。

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不化骨是出自一人之？

想到這里，我趕問著牛飲海。

“這眼珠，你是從何得來的？”

“小師叔，你之前應該看到龍椅后面的九龍壁了吧，那上面有著暗閣，我就是從那里面找到的。”

“一只還是兩只？”

“兩只。”牛飲海豎起手指頭。

“另外一只呢？”我手索要。Μ.166xs.cc

“沒拿。”

“為什麼不拿？”我不解。

“一來，這種事畢竟不彩，還是不要做得太絕。”

“二來，我想著被藏的那麼，顯然是極為珍貴的重寶。偏偏這玩意兒又像極了人的眼睛，我又擔心太邪門，就拿了一只來給你看看。小師叔要是喜歡的話，我現在就回去，把另外一只也給順出來。”

“行了，你再回去，子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擺手阻止，心生憂慮。

“東西藏在九龍壁的暗閣當中，足以看出僵對此的重視，要不要現在就把它給還回去呢？”

“沒必要。”牛飲海嘿嘿一笑，“小師叔，實不相瞞，我就怕那僵發現后暴走，所以留下了一顆仿制品。”

“你還謹慎。”

“那必須的。”牛飲海得意的說道，“我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的。怎麼樣小師叔，此是不是寶貝？”

“說不好。”

這點我確實沒有撒謊，福禍相依。

能承載天雷地火的淬煉，說句至寶毫不為過。

恰恰這也是禍患，誰知道這眼睛的主人是什麼來頭？

一只眼睛便強橫至此，本的修為得多高？

等等……

在這時，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當初在方山，我去了伏牛山脈，在扛丘所馱負的那座神廟中，看到了一個神像。

那神像，是沒有頭顱的。

最關鍵的是，神廟的上方和地底，刻畫著兩座道門殺陣。

一是天罡雷池陣，二是地煞離火陣。

這豈不是正好應了天雷地火？

方千里說過，爺爺當年去方山，曾向伏牛山脈的神祇要過一樣東西，從而引發了死斗。

至今，我還清晰記得那句話。

“借一道本命神紋，搭一座轉生仙橋。”

那時我覺得匪夷所思，無比震撼。

因為本命神紋，就等同于神祇的命。

換句話說，爺爺要用那神祇的命，來搭建轉生的仙橋。

當時我沒有做太深的聯想和思索，如今卻不得不好好揣度一番了。

所謂的轉生仙橋，是給誰搭建的？

是不是我？

難不我出生的事中，還關乎到了一方神祇的生死？

而且，還是中位神祇。

最可怕的是，爺爺不僅去過方山，按照葉無刀的說法，爺爺為了幫我逆天改命，曾經一劍了千山。

他千山的目的，會不會就是搭建轉生仙橋？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恐怖了。

在伏牛山脈他斬了一個中位神祇，那麼在其他的名山大川中呢，是不是也做過類似的事？

如果是，那我這條命也太可怕了。

怪不得葉無刀說，我的命數時刻都在發生著變化。

怪不得花百說，我這條命玄門之人皆想取之。

怪不得山神和土地說，我們姬家的事他們不敢多問一句。

還有，我不止一次覺到，被天地間無數雙眼睛注視著，怕是也都起于出生的因果吧。

這一切，又是不是全都會在我應本命大劫時清算？

不敢想……

我實在是不敢往下想了。

強行摒棄雜念，我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事上。

伏牛山脈中的神像丟了頭顱，而那座神廟又是扛丘馱負著的，我就是借用它的神目，看到了青州的遮天鬼手。

再有，我是因為對付無名老道這頭魔種的傷，扛丘又說鬼手當中的東西可比道門大藥，能活死人白骨。

這算不算是因果循環？

最主要的是，神像丟了頭顱，這里出現了不化骨，且全都契合了頭顱上的部位，不會真的只是巧合吧？

我信因果，不信巧合。

如此也就能得出一個推斷，在星墳的厲鬼相、以及正在孵蛋的雕妖手中，同樣也握有不化骨。

這樣一來，又能做出進一步的推斷。

不化骨，是鎮。

配合四相鎖龍這個殺局，來鎮觀音山的。

也就是說，這個局是我沒出生前布下的。

會不會是爺爺弄出來的？

然后被某位心思不正者找到，借助歹毒的記憶鋼印，打算謀取觀音山里面的東西？

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僅湊齊了一鬼、一尸、一邪、一妖這四相，更是用到了能承載雷火之力的不化骨，手筆也太大了吧？

“小師叔，怎麼了？”牛飲海打斷了我的思路。

“沒什麼，這眼睛暫時我來保管吧。”

如果真應了我的猜測，眼睛就屬于那顆丟失的頭顱，那青州這里的水可就太深了，我必須把此留下。

“小師叔，我不是舍不得，而是這東西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為此還差點兒破了子，您總得……”

“要好是吧？”我冷笑著問。

“意思意思就行。”

“行，那就意思意思。”

話落，我直接祭出了黑劍。

看到這把劍，牛飲海頓時就了霜打的茄子。

而我，則在這剎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