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清楚了。”牛飲海搖頭。

“你從哪兒打聽到的？”這點有必要問清楚。

“觀音山下有只在樹上做窩的公，不知道在山里吃了什麼東西開智了，我就是從它口中打聽到的。”

牛飲海說著，眼里閃過一抹慌。

有問題！

為了敲打他，我又把黑劍取了出來，一邊拭劍鋒，一邊繼續問他。

“左右現在都沒事兒，你帶我去看看那只，有些事我想親口問問。”

“這個……”牛飲海面難。

“怎麼，不行？”我豎起了黑劍。

“小師叔，不是不行，而是……”

“而是什麼？”我問。

“那只，它，它可能不在了。”牛飲海結著回應。

“不在了？”我直接皺了眉，“去哪兒了？”

“去，去……”

牛飲海吭哧的同時，也躲避著我的眼神。

看到他心虛的樣子，我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之前吃的那只烤，不會就是……”

“小師叔，您千萬別生氣，之前是我沖了，主要是那只它太囂張。”

“我本來是想著教訓它一頓的，一不小心沒把握好力道，就把它的脖子給擰斷了。”

“說實話。”我把黑劍祭到了半空。

“說，我說。”牛飲海趕忙點頭，“其實我本來就是去抓它回來吃的，為了爭取活命的機會，它說告訴我一個，就是有關華家和觀音山的。”

“那你為什麼還把它烤了？”我沒好氣的問道。

“因為，因為那不是一般的，而是一只怒晴。”

怒晴？

這我倒是聽說過，怒晴又鳴怒晴，乃是五毒克星，為湘西怒晴縣的特產。

正是知道這些，我才恨不得捅牛飲海一劍。

因為怒晴的真正可貴之不是克制毒，而是種脈。

種啊……

就這樣被饞的老牛給烤了，不是暴殄天是什麼？

事已經發生了，我惱怒也沒有任何的用，所以就把黑劍收了起來。

“你去華家的目的是什麼？”

“小師叔，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都說。”

我倒要聽聽，這頭老牛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假話是，我乃得道之人，理當行俠仗義，若有邪魔人間，必揚手中三尺劍。”

“實話呢？”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差點噴出來。

“實話就是做個局，從華家弄點錢，順帶著賺點功德。”牛飲海訕訕一笑。

“你倒是不貪啊……”我咬著牙說道。

“那是，飲海深知貪多生禍的道理，所以……”

“打住吧。”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唯師叔馬首是瞻。”牛飲海說著，還施了一禮。

見他上道，我也就沒再說什麼，直接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

“這樣，你再去觀音山那里打聽打聽，主要弄清楚兩件事。一是當初的大難是什麼，二是觀音送子到底是真是假。”

“師叔放心，飲海絕對不負重托。”牛飲海保證著。

“這個你拿著，有況及時聯系我。”我取出了一道子母符。

“小師叔，您去哪兒？”

“華家。”

說完，我看了看旁邊那尊厲鬼相，毫不猶豫的給拘到了符中。

“飲海，既然你認我這個師叔，那就聽我一句勸。”

“以后不要再弄厲鬼相配合你演戲了，你手下那五位仙家，也都放了吧，免得將來牽扯出斬不斷的因果。”

“小師叔說的是，飲海稍后就放了五位仙家。”

“回頭聯系吧，我先走一步。”

說完，我直接走出了戲臺。

離開后找到一無人的地方，我直接超度了符中的厲鬼，然后才回到了華家。

陸青禾此時還在涼亭里坐著，看到我以后趕迎了上來。

“十三，你干什麼去了？”

“撿便宜。”我如實相告。

聽完，陸青禾無語至極，搖搖頭說起了正事兒。

“華山巔帶著華竹回來了，此時正在跟方叔叔以及方木相認，我們稍后再進去吧。”

嗯！

我點頭。

雖然我跟方晨曦有了夫妻之實，但畢竟沒有正式親，所以從份上來說還是外人，認親這種場面理當避嫌。

“青禾，之前代你的事怎麼樣了？”

“有眉目了。”

陸青禾說著，先是指向了爬山虎上面的過山道。

“那條路，是僵蹚出來的。”

僵？

我有些意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東西了，想不到會在這里撞上。

僵，是僵尸的一種。

尸上長出發，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

修為越高，越結實。

這種僵尸行敏捷，縱跳如飛。

不畏懼凡火，甚至不懼怕。

若是道行再進一步，那就會蛻變為飛僵。

乘風駕云，一日千里。

我知道有關僵的一切，卻不理解它為什麼來華家？

因為僵尸出沒后，往往都是宅死人滅的，顯然華家沒發生這種事。

這點還沒弄清楚，陸青禾就又指向了那艘紙船。

“那是河的東西，順著地下水脈來到此的。”

河？

我聽得一愣，不由得想到了太平鎮的事。

當時展的家里，就有著一只人面河。

河是什麼？

有的說是溺水的孩子所化，整天游走在河邊尋找替死鬼。

也有的說是邪河妖水自然孕育出來的，類似于靈脈中的種，天生兇殘嗜。

它的存在，就是肅清一方水域的所有生靈。

更有的說，河屬于外來之妖，專門尋找九州的靈水之地為禍作。

但爺爺對此有著不同的解讀，說河本為河神，因為種種原因喪失掉金神力之后，生出怨念所化。

由神化妖，心藏大恨。

這麼邪的東西，居然也找上門了？

“十三，最有意思的是那羽。”陸青禾抬手指樹，“那是一雕羽，通常寓意著兩種意思。”m.166xs.cc

“一是占地盤筑巢，二是求偶對吧？”

我是在山里長大的，對這玩意兒可太悉了。

“沒錯。”陸青禾深深點頭，“既然你知道這些，那知不知道，它們都是從哪里來的？”

“青禾，你的意思是說，僵、河還有山雕來自同一？”

“十有七八。”陸青禾點頭。

“該不會是，觀音山吧？”我倒吸冷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