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太多，我只能把希寄托在扛丘上。

“我不知道。”這是扛丘的回答。

一聽我就急了：“你別不知道啊，是你看到了遮天的鬼手，也是你挨了一掌，總能看出那麼一端倪吧？”

“我真不知道。”扛丘一副了委屈的樣子，“我只知道，你必須去青州。”

青州？

我費解，那是什麼地方？

陸青禾解釋道：“青州市，距離方山有五百里左右。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扛丘剛才看到的那座城。”

“姐姐說得對。”扛丘點頭。

“我為什麼要去青州市？”我追問。

“有人讓你去的。”

“誰，不會是爺爺吧？”

“是不是你爺爺我不清楚，反正是個很壞的糟老頭子。”

說出這句話時，扛丘的神又驚又怕。

“青巖，那位老爺子長什麼樣你還記得嗎？”陸青禾放輕了聲音。

“記得。”扛丘做了描述。

聽完，我直接對著陸青禾點了頭，就是爺爺。

“這麼說，是爺爺讓你在這里等我們的？”陸青禾示意我別說話，繼續問著扛丘。

“對，他讓我肩扛神廟在這里等著的，說有一天會有人來破掉神廟的法陣，并且幫助我打開第三只眼睛。”

“到時候我不僅要把看到的東西說出來，還要轉告一句話。這一等，就過去了很多年，差點沒把我死。”

對上了！

因和果，嚴合。

“青巖，爺爺要你轉告的話是什麼？”

“去青州，斬鬼手。”

啊？

我一聽就傻眼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陸青禾看我一眼，繼續問著扛丘。

“那爺爺有沒有說，為什麼要斬鬼手？”

“他說……”扛丘猶豫。

“到底說了什麼？”我忍不住追問。

“說他看不慣那只手，要不是實在不開，早就過去親自斬掉了，所以只能托付給后來人了。”

看不慣那只手？

我承認，這確實是爺爺的行事風格。

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事不會這麼簡單。

至有一點不用懷疑，那只鬼手已經存在很多年了。

果不其然，我剛想到這里，就聽扛丘又猶豫著開了口。

“那個壞老頭好像還說了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對了，他說那鬼手上有什麼東西，堪比活死人白骨的道門大藥。”

道門大藥？

我心頭一震，不就是說的丹藥嗎？

丹？

一字橫心，念頭通達。

丹，可以對應我碎裂的金丹。

藥，又有活死人白骨之效。

爺爺，該不會是算到了我的方山之劫吧？

沒錯，一定是這樣，否則沒法解釋這一切。

“青禾，幫我問一卦。”

我決定問一問前程，同時也看看陸青禾的卜算之到了哪一步。

“好。”陸青禾毫不猶豫的點頭。

道家五，山醫命相卜。

對我來說，占卜無外乎幾種常見的方式。

比如甲、比如測字，又比如蓍草等等。

我本以為就算陸青禾傳承了賒刀一脈，卜算的方式即便特殊，也不會太過離奇，沒想到還真讓我開了眼。

“十三，借你一口氣。”陸青禾出了手。

占氣？

據我所知，這種占卜的方式已經失傳了才對。

因為最初此是利用天元地脈，再集合云朵草木等況來求問戰果的，只有雙軍對壘的時候才會使用。

說到底，是天氣、運氣、士氣等等，都關乎著敗。

陸青禾居然要用這種方式占卜，著實出乎預料。

“十三，不必大驚小怪，依照扛丘的話來看，青州市是必須要去的，你與那鬼手必然有正面鋒的時候。”

“再者說，扛丘開第三目，所看的事本就與你息息相關，而那鬼手又打了扛丘，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對你宣戰了。”

“在理。”

我點點頭，吐出一口真氣凝氣團，落在了陸青禾的掌心。

陸青禾閉眼凝思片刻，開始撥弄起來。

時而將氣團分撥開，時而又做出托舉，看得我倍覺驚奇。

隨著將卦象一點點的刻畫出來，我真正會到了一句話。

天下萬法，殊途同歸！

就拿占卜來說，無論采用何種方式，無論借用什麼介，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

“十三，遁卦。”

陸青禾攤開手掌，一個卦象呈現了出來。

天山遁，遁世救世。

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三卦，下下卦。

象曰：濃云蔽日不明，勸君且莫出遠行，所求之事皆不利，提防口舌到門庭。

此卦，是異卦（下艮上乾）相疊。

乾為天，艮為山。

天下有山，山高天退。

長消，小人得勢；君子退，明哲保。

伺機救天下！

這個卦象，讓我想到了一句話。

打不著狐貍，還惹了一。

“青禾，卦象中的小人，會不會對應著那只鬼手？準確的說，是鬼手的主人？”

“不是。”陸青禾搖頭，“此卦的卦辭第一句，是濃云蔽日不明，所以鬼手對應的是濃云才對。”

“那該如何破局？”

我怕犯了在廬山的錯誤，所以直接向陸青禾求答案。

“十三，你之前說，占氣常用于兩軍對壘時。既然如此，那索就以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來破局吧。”

“撥云見日？”我有所思。

“沒錯，撥云見日。”陸青禾深深點頭，“只要是云，就沒有撥不的。”

“是這個道理。”我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下下卦怎麼了？

既然是卦，就可以解。

來方山之前，母親還托兵給過我“危字當頭”的忠告呢，最終不也逢兇化吉了？

再說了，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

以我現在詛咒藏、金丹崩裂的況，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摒棄雜念，我又問了問扛丘另外一件事。

當年，爺爺到底為什麼跟山神發生了死斗？

對此，扛丘只說了一句話。

“借一道本命神紋，搭一座轉生仙橋。”

借神紋，搭仙橋？

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于是便想繼續追問。

奈何扛丘沒再給我機會，看到神廟中雷消火熄后，直接過去將其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的朝著伏牛山脈深走去。

“我知道的都說了，現在該離開了，青禾姐姐，別忘了我這個弟弟。”

“你說走就走，經過我同意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影來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