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懼,源自于清醒。
因為直到這時我才察覺,整個人還在床上,就連躺下時的姿勢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怎麼會這樣?
難道又像爺爺去世后那晚一樣,陷了詭異的夢境中?
疑著,我坐了起來,瞬間覺到了侵骨髓的冷。
仿佛這不是一間屋子,而是冰窖。m.166xs.cc
眼環視后,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腳印!
屋子里存在著兩行凌的腳印,從大小來看,分別屬于男。
在床對面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油燈樣式的掛件。
除卻變小了很多之外,其他都跟唐裝老者之前托著的那盞一模一樣。
他們,真的來過!
一念閃過,我趕翻下床,沒去做細細的審視,直接把油燈掛件戴到了脖子上。
隨后,我就再一次的愣住了。
暖意!
抓在手里時不明顯,當我戴到脖子上以后,繚繞在四周的寒瞬間消失了,全上下都暖洋洋的。
這種覺,就像是從冰天雪地的野外,進了暖氣充足的房間中。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有如此奇效?”
嘀咕著,我走進衛生間,將其摘了下來。
手掐法訣打開天眼,觀察起了自的變化。
道家天眼,可以過表象窺見本質,所以我從鏡子里看到了三把火,分別位于頭頂的天靈和兩肩。
火旺盛,意味著康健;火衰弱,則表示外邪。
若是徹底熄滅,那就只能等著差索命,奔赴黃泉了。
我從小修煉道家玄,火較之普通人要強大的多,然而鏡子里所呈現的,卻存在著飄忽發散的跡象。
更可怕的是,跳躍的火存在著間隙,就像有人用掌在我的天靈和雙肩拍過一樣,已經有了崩散的苗頭。
“那個鬼婆子,到底什麼來頭,竟然差點把我的火拍散?”
我仔細回憶著,在白龍鎮生活多年,從沒有見過那個邪祟,說明是來到京州之后才產生了集。
當時明確的說過,并非到張家的指使,那問題就只能出在陸家上了。
難道,源是陸朝跟許琴?
這兩人上都埋著我至今還沒弄清楚的禍種,而那個鬼婆子的實力又遠超出我,瞞過我的眼睛倒也正常。
不對!
這時,我想起了那個唐裝老者說的話。
“這寶貝是小姐借給你的,并且讓我轉告叮囑,不管去哪里都要帶著它。可要我說,不該去的地方你最好別去。也幸虧之前你只在外面轉了轉,真要是去了里面,今天來的就不是那鬼婆子了,而是……”
以上是唐裝老者的原話,顯然是有所指的,尤其是“外面和里面”這五個字,很顯然在提醒我什麼。
回憶著在陸家發生的一切,我終于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
封山紋!
百分百就是封山紋。
因為此刻我還想起了一件事,在我打算用離火符滅殺那些蠱蟲的時候,山里面曾經卷起過一陣風。
現在回想起來,那風跟之前鬼婆子出現時的風,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而且也應該是那時候,在我頭上留下了什麼。
尾隨來酒店只是其次,畢竟以的手段要找到我很容易。
真正的目的,是制造出之前的幻境。
沒錯,剛才我所經歷的一切是幻境,而非夢境。
換句話說,當時我的魂魄離開了,這也是我清醒后察覺睡姿勢沒有變化的原因。
如此真的幻境,甚至讓我沒有毫的察覺,到底是什麼邪祟所化?
想到這里,我的后背也冒出了冷汗。
幸虧當時僅僅探索了陸家大宅跟山脈的接壤,要真去了那面刻滿封山紋的山崖后面,今天怕是兇多吉了。
雖然唐裝老者沒說清楚,但從他當時的語氣和表來看,不管山脈里面有著什麼,都遠比來的鬼婆子要可怕的多。
而這,也讓我心中的疑更大了。
以巨大的山崖作碑,上面又雕刻著陣仗浩大的封山紋,里面那位該恐怖到了何種程度?
但愿,此行不會招惹到他。
念及至此,我趕摒棄了紛的雜念,將摘下的油燈掛件又戴到了脖子上。
暖意再度流淌全,我看到三把火也于陡然間沖起,較之我離開白龍鎮的時候,還要旺盛了許多。
與此同時,通過道家天眼,我看到那盞油燈也正在燃燒著。
天靈、雙肩以及膻中,四簇火焰相輝映、往復循環,形了四方火的護局。
四方火,是當年禹帝治水之火,不僅可以阻擋天地異氣,更能阻攔一切邪祟近。
寶貝!
毫不夸張的說,這個不起眼的油燈掛件,幾乎比爺爺留下的所有法都要厲害。
激過后,我心里又多了濃重的憂慮。
越是寶貝,越意味著我欠的人越大。
尤其是在對唐裝老者以及他家小姐份毫不知的況下,現在欠的越多,將來承擔的因果代價也就越大。
叮鈴鈴……
正當我患得患失的時候,房間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聽之后,是陸青禾。
“十三,你干什麼呢?”
“沒什麼,剛睡醒,有事嗎?”
說著我拉開了窗簾,看到外面已經是黃昏了。
“也沒什麼事,就是……如果你方便的話,晚上去家里吃飯吧。”
自從攤牌以后,陸青禾跟我說話就多變得拘束了,不再像白龍鎮時那麼率真活潑。
我同樣也不想再跟牽扯過深,很痛快的說出了拒絕的話。
“不必了,我隨便吃點就行,主要是晚上回來也不方便,再說我……”
“我送你回來。”
沒等我說完,陸青禾直接把話堵了回來。
“那,那好吧,我收拾收拾就下去。”
掛斷電話洗把臉,又換了干凈的服,我這才坐電梯下樓
剛到大廳,就看到陸青禾正站在門口。
我剛想著迎上去,卻突然覺油燈掛件泛出了一炙熱。
警惕環視后,我的心頓時沉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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