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自始至終都沒有刺完十萬劍,他才刺了幾千次,就累的走不道了。
晚上,他開車帶著我和穆千雪去了秦淮河的渡口。
他還安排了幾輛汽車,把朝天宮的道士們都帶了出來。
武清師叔沒有跟我們在一輛車上,所以金銘就說:“羅天大哥,武清師傅讓我刺十萬次劍,是不是為了考驗我,想看看我的毅力,然后再決定傳不傳我絕世劍法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的囑咐著他,好好開車,別想這事了。
金銘卻嚴肅的說道:“羅天大哥,我畢生的愿,就是當一個絕世劍俠!”
我說,好好好,你是好樣的,你肯定能當個絕世劍俠。
金銘哈哈一笑,聽我這麼一說,他還開心的。
但是,穆千雪可開心不起來,坐在車里一直沒有說話。
我想了一下,把武清師叔給我的玉佩,遞給了。
我說,如果遇上危險,你把鮮滴在上面,它會保護你。
穆千雪把玉佩的握在手中,總算出了一點笑容。
我們的車隊,順著秦淮河的一側行駛。
河面上黑漆漆一片,我順著車窗,約約看著水中有黑影翻騰,好像是水猴子。
水猴子也被稱為水尸鬼,據說長得像猿猴,只在水中修行,以死人的尸為食。
距離子時越來越近了,我看見秦淮河的水底,開始往河面上冒泡。
氣泡中冒出了一又一尸,有的尸浮腫,有的尸瘦的跟麻桿一樣,紛紛漂浮在水面上。
白天,這條河清澈無比,可一到了晚上,那些淹死在水中的尸就會從水底鉆出來。
這種奇異的景象,被稱為落尸湖。
意思就是,被水淹死的人,尸會沉水中,普通人打撈不來,等到了晚上才會浮出水面。
因為這個,誕生了一種特殊的職業,民間稱之為撈尸人。
撈尸人算是一個暴利的職業,據說想打撈秦淮河的尸,撈尸人報價通常都在六位數。
當然了,這個行當雖說掙錢,但也容易丟命。
我看著河中的水鬼冒出腦袋,一個個尖猴腮的樣子,正在和水面上的尸嬉笑打鬧,下意識的就把車窗擋住了,怕被穆千雪看到。
膽子那麼小,看到之后肯定不敢再跟我去渡口了。
穆千雪見我擋住車窗,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假裝盯著看,讓有一些不自在。
“你這麼看我干嘛?”穆千雪又問。
我說:“你漂亮,我喜歡看你。”
穆千雪噗嗤一聲笑了,輕輕拍了一下我,“你別逗我了,我要是真漂亮,怎麼不見你放棄黃穎呢?”
我說,跟這個沒關系。
話到這里,穆千雪撇過了頭,不再跟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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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心,海底針……
終于,我們到了渡口。
武清師叔從后面的車隊里走了出來,安排道士們去河橋位置守著。
秦淮河共有十六座橋,他在每座橋上安了兩名道士。
安排完以后,武清師叔過來找我,我們幾個人朝著渡口走去。
渡口有十幾米寬,周圍零零散散的停著幾艘船只。
其中一艘破舊的木船,被繩子系在鐵柱上,船上還有一位白發老漢。
老漢穿著襯衫,吧嗒吧嗒的著旱煙。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到了我們,聲音沙啞的問道:“你們來了?”
你們來了?
難道他和胡是一伙的?
我上前問道:“你認識我們?”
老漢說:不認識,但有一位風水師給了我十萬塊錢,說今天晚上有人坐我的船,讓我把他們拉去河中間。
他說的風水師,肯定就是胡了。
我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準備上船。
但這時,老漢起把我們攔住了,嚷嚷道:“我這艘船,算上我,最多只能坐三個人!”
我一聽這話,愣了。
難怪胡只讓我帶著穆千雪,現在看來,這都是他早就算計好的。
武清師叔瞪了一眼老漢,“既然你這艘船只能坐三個人,那你起來,我來劃船!”
老漢抿了一口煙,哼道:“如果不是撈尸人開船,你們晚上進河都會死的。”
一聽會死,穆千雪頓時抓住了我的手,有些害怕。
這一下,就連武清師叔也犯難了。
老漢說的不錯,晚上開船的只能是撈尸人,否則誰開誰死。
我想了一下,對武清師叔說道:“我先帶著穆千雪過去,你們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見我還不上船,老漢的糙手拍了拍船頭,喊道:“到底走不走啊,你們再不走我就走了,我還要撈尸呢!”
走!
我拽著穆千雪上了船。
這艘船,周邊沒有屏障。
上了河,涼風侵襲,吹得我臉上一陣難。
漸漸地,我已經看不清渡口上的人了。
這個時候,老漢一邊劃著槳,一邊嚷嚷道:“我來渡河,我來渡河!”
“水中冤魂,莫要驚慌!”
“金銀珠寶,酒佳肴,自當送門!”
他的聲音很奇怪,像招魂曲。
這時候,水下出來了很多影,把整艘船都圍住了。
我眼神一寒,握七星寶劍,冷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漢俯下子,拿出兩壺酒,扔進河里,然后又拿了一些食,一并投。
“年輕人,你難道不知道進鬼河的規矩嗎?我這是上供!”
“不然,你覺得我還能平安劃船嗎?你就不怕水下的冤魂,把我這船掀翻了嗎?”
老漢的聲音本來就沙啞,此時說話的語氣更帶著一種怪氣的腔調,讓穆千雪害怕的抓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