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上,能夠用作臨時審訊室的地方,只能是餐車。
因爲餐車是獨立的車廂,在餐車上羈押審訊犯罪嫌疑人,對其他乘客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被王大隊一拳打暈過去的兇狠男子,終於悠悠醒轉。
曹承將他從地上一把拉了起來,喝道:“起來,別特麼裝死!”
兇狠男子立即惡狠狠地盯住了他,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將曹承生吃了的樣子。此人明明已經被抓,卻依舊是如此桀驁,尤其可見,平時是何等的兇狠暴戾。
難怪殺人捅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包振海!”
王爲緩步過來,站在了他的跟前,面無表的看著他,了一聲。
兇狠男子猛地一甩頭,盯住了王爲。
王爲就笑了,笑容裡帶著明顯的嘲諷與不屑。
兇狠男子裡發出野一般的悶嚎聲,掙扎著向王爲撲過來,雙眼之中,滿是仇恨,絕和不甘。
王爲冷笑一聲,胳膊一擡,五指如鉤,如同鐵鉗一般,準確無比地鎖住了兇狠男子壯的脖頸,略一使勁,兇狠男子頓時就憋得滿臉通紅,大張著,呼呼氣,舌頭都差點吐出來。
此人材高大壯,看上去比材略顯單薄的王爲強悍得多,但在王大隊鐵鉗般的五指之下,卻如同三歲小孩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跟我耍橫呢?”
王爲嘿嘿一笑,冷冷盯住了他鼓起的雙眼,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記住了,我王爲,邊城市公安局西城分局毒大隊大隊長!”
說著,手上再一用力,兇狠男子終於不自地將舌頭吐了出來。他也知道這樣很丟臉,也很想死扛著充英雄好漢充到底,奈何嚨被鎖住,呼吸不暢,只能像狗一樣吐出舌頭來,儘量多吸進去一點空氣。
王爲從來都是這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掐住你的命門,讓你不但沒有還手之力,連最後一所謂的傲氣都給你剝得乾乾淨淨。
“老實點!”
曹承揪住他的頭髮,猛地往後一拉,喝道。
兇狠男子一個趔趄,不得不將腦袋仰了起來,臉上那種兇悍之雖然還儘量保持著,到底是消褪了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畏懼。
“跟我們大隊長耍橫?”
“告訴你小子,你差得遠呢!”
曹承不屑地呵斥道。
“以爲敢殺人就是狠?嘿嘿,就你這樣的,連給我們大隊長提鞋都不配。”
“敢不老實,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走!”
被曹承等人連推帶搡,這傢伙終於不不願地來到了餐車。
在訊問之前,列車長人簡單理了一下他的鼻樑骨。
當然,車上沒有專職醫生,只能由過簡單培訓的列車員做一個初步的止理,鼻樑骨骨折的問題,估計要等押解回北庭之後才能認真理了。
理完畢,列車其他工作人員都在王爲的要求下離開了餐車,只有列車長,乘警長和當班乘警留下來。反正這案子的保要求不是太高,讓這幾位參與旁聽,也是可以的。
王爲主審,程雪負責記錄。
“包振海是吧?”
往包振海對面一站,王爲很隨意地開口問道。
對於老大的審問習慣,程雪早已悉了,王爲很按照標準化的程序來審訊嫌疑犯。
兇狠男子翻了個白眼,不吭一聲。
王爲一笑,說道:“你不承認沒關係,有指紋可以覈查,我跟你說,你不要以爲自己多了不起,案子做得多麼天無,其實你本就沒有你自己想象中那麼厲害,我們早就盯上你了!”
“吹牛!”
王爲話音未落,兇狠男子就冷哼一聲,有點傲然地說道。
很多犯罪分子,都有這種“迷之自信”,明明已經被抓了,都落在了警察手裡,結果心還是“瞧不起”警察,覺得老子最厲害,警察都特麼是廢點心!
王爲也不在意,依舊笑著說道:“有沒有吹牛,你自己心裡有數。你真要是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厲害,我怎麼知道你包振海呢?”
說來也怪,王爲這麼隨口一問,兇狠男子頓時就愣住了。
不必懷疑,王爲這一問,直接問住他了。
“你一個人萬里迢迢從首都跑到北庭來,就是想要幹一把大的,自以爲策劃得滴水不,誰都不會知道這個案子是你乾的,對吧?”
“是又怎樣?”
兇狠男子隨即恢復了先前那種桀驁不馴的模樣,脖子一梗,斜乜著王爲,冷笑著反問道。
這就開始耍無賴了。
“不怎樣。”
王爲很平淡地說道。
“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你輸了!”
“你沒有你自己想象中那麼聰明,別人更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蠢!”
“哼,你們警察有幾個聰明的?”
“啪!”
別人還沒怎樣,負責記錄的程雪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掌拍在餐桌上,“呼”地站了起來。
“你算個屁啊!”
警憤怒了。
“你以爲你自己多聰明?以爲把槍支彈藥和搶來的錢埋在郵政局職工宿舍的菜園子裡是多聰明的做法?狗屁!”
“我們大隊長一句話就把你心策劃的如意算盤穿了!”
“就問你一句,你拿到錢了嗎?”
兇狠男子臉一變,隨即又昂起頭,傲然說道:“不過就是運氣而已……”
面對這種無賴,程雪氣得俏臉通紅,拳頭得嘎吱作響,真想上去就給他兩耳,讓他好好清醒清醒。都已經被抓了,還這麼自以爲是。
簡直就是無恥!
王爲擺擺手,止住了暴怒的程雪,看了包振海一眼,淡然說道:“包振海,其實你說不說,一點不重要,這個案子,你做得一點不高明。而且你這人,人品太差,就是一堆狗屎。對自己的朋友也能下那樣的狠手。說你是狗屎,都是擡舉你了。”
“算了,別審了,反正送他回北庭之後,北庭的同志會讓他知道厲害的。”
曹承一笑,接口說道:“我也覺得沒什麼好審的,案子都擺在那裡了,指紋一對,你認不認都無所謂。包振海,你小子在天山坐了十幾年牢,天山警察的厲害,你肯定知道得比我們清楚,是吧?放心,他們不會讓你好過的。”
三也笑道:“我也這麼認爲,審不審都無所謂了,前邊車站就下車,送他回北庭,我們的任務就算完了,怎麼收拾他,是北庭同志的事。”
說著,起走到包振海面前,手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道:“小子,到我們老大,算你倒黴!”
“這輩子,你是沒什麼指了,不過你要記住,下輩子,千萬別惹他!”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只有包振海面如死灰。
實在三這個話,太扎心了,偏偏句句都是大實話,完全反駁不了。
王爲說話算話,說不審就不審,轉過去,掏出煙來,散給列車長,乘警長等人,每人一支,吞雲吐霧起來,餐車裡的氣氛居然變得很輕鬆。
也確實沒什麼好張的。
再兇悍的匪徒,在王大隊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你特麼活蹦跳,手足無礙的時候,都不是王二哥的對手,一拳就給收拾了,現如今雙手反銬,腦袋腫得像豬頭,還能翻得起什麼風浪來?
張你幹啥?
當然也就王大能這麼瀟灑無礙了,絕對的自信源自絕對的實力。
其他同行,還是相當張的。
一個小時之後,列車緩緩停靠在站臺上。
大家就見識了大陣仗。
站臺上,來了一二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還有至一個班的武警戰士,荷槍實彈。一個個神嚴肅,嚴陣以待。
搞得其他在站臺上等待上車的旅客都張兮兮,躲得遠遠的好奇地打量著這邊,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縱算見慣了大場面的王爲同志,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就爲了一個包振海,至於的嗎?
但不管怎麼說,當地的公安同志重視這個事,那是好事。
最起碼,今晚上王大隊和他的三位戰友,都能好好睡一覺了。
餐車車門一打開,“嘩啦”一聲,就有好幾位警察擁了上來。
王爲在前,曹承,三,程雪押解著包振海,下了火車。
一名四十幾歲的中年警察在衆人的簇擁下神抖擻地走了上來,肩膀上三級警監的肩章閃閃發,顯示出他不俗的份和地位。
列車從北庭開出來三十多個小時,眼下已經到了蜀省境的一個地級市。
三級警監,應該就是這個地級市公安局的一把手親自過來了。
難怪這麼大的陣仗。
“報告,天南省邊城市公安局西城分局毒大隊大隊長王爲,請領導指示!”
已經換上警服的王爲大步走到三級警監面前,立正敬禮,朗聲說道,腰板得筆直,冷冽的夜風中,顯得英姿煥發。
三級警監嚴肅地舉手還禮,然後哈哈一笑,主出雙手握住了王爲的手,很親切地說道:“你好,王爲同志,辛苦了!”
“你們立了大功啊!”
儘管案子是發生在數千裡之外的北庭市,但這個案子因爲其特殊,已經引起了公安系統部的高度關注,全國通緝有可能持槍的嫌犯,任誰都不敢大意。
現在王爲他們在火車上抓住了這個窮兇極惡的悍匪,那是再好不過了。
三級警監半夜親自到車站來迎接,也算是對戰鬥在一線的同志們一種充分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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