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問你個事,你老老實實代了,也許還有得商量……”
焦大鳥繼續一手掐住王爲的脖子,一手揮舞著裁紙刀,冷笑著說道。
但以材而論,他比剛剛警校畢業的王爲要壯結實得多了,這樣的架勢,簡直就是泰山頂一般,充滿了迫。
王爲卻依舊在笑,笑容滿不在乎。
“說吧,你想問什麼?”
“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誰出賣了我。你怎麼知道我們在五一街打牌?”
這個問題,一直糾纏在焦大鳥的腦海裡,他現在已經搞清楚了,王爲在後邊小巷子裡一把逮住他,並不是李民主安排的,而是王爲擅自行。
這讓焦大鳥到很危險。
李民主能知道他在五一街開槽子,倒也沒什麼,總歸李民主是老警察,紅玉鎮的地頭蛇,有幾個線人臥底什麼的,很正常。但王爲不過是剛剛從警校畢業,今兒第一天上班的菜鳥,居然也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焦大鳥就覺得非常不對了。
連這樣的菜鳥新丁都能那麼準確地逮住他,那以後他焦老大還用混嗎?
一點安全都沒有了。
焦大鳥堅定不移地相信,一定是自己邊的人出賣了自己,他得把這個反骨仔挖出來。
李民主那邊是肯定不可能的,王爲這邊就不一樣了。
對王爲,焦大鳥還是有著一定的心理優勢,至焦大鳥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你傻啊,你在五一街開槽子,知道的人還嗎?你後邊這幫人,誰都有可能出賣你!”
王爲微笑著說道。
王爲這滿不在乎的笑容,開始激怒焦大鳥了,冷笑著說道:“小子,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焦老大的厲害了!”
“別以爲你是警察老子就不敢你。”
“告訴你,這年頭死傷率最高的,就是你們警察……”
說著,揮了一下手裡的裁紙刀。
那刀足夠鋒利,要割斷一個人的脖子,跟玩似的。
王爲就笑,看都不看裁紙刀一眼,只是盯住焦大鳥的眼睛,輕輕搖頭。
“焦一謙,到目前爲止,你已經犯了三個錯誤……”
“第一,你既然開了門,就該趕跑,特麼的還敢留在這裡是幾個意思?這裡不是你家,是派出所!”
“第二,你不但不跑,還敢襲擊我。你要知道,這是重罪,足夠讓你小子坐好幾年牢。放心,我會親手把你送進去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玩刀。我告訴你,老子最煩的就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我纔是玩刀的祖宗!”
“是嗎?”焦大鳥也笑了,一邊笑一邊四下顧盼。
鬨堂大笑!
所有賭徒都在笑。
這太特麼好笑了!
見過好玩的,沒見過這麼好玩的。
就王爲那怎麼都不算魁梧的板,和焦大鳥一對一,十個人有十個會買焦大鳥贏,更不用說,焦大鳥如今手裡有刀,佔據了絕對的主權。
都說警察很會虛張聲勢,那麼王爲絕對就是其中最出的。
“小子,老子就在你面前玩刀子了怎麼樣?”
“咬我啊……”
焦大鳥揮舞著裁紙刀,作勢要向王爲臉上捅過去。
“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就在這一刻,焦大鳥注意到,王爲臉上一直都掛著的漫不經心的笑容不見了,一縷濃烈的殺機,倏忽間從王爲眼裡閃過。
剎那間,焦一謙覺得眼前的年輕人一下子變得極其陌生,彷彿換了個人似的。
一前所未有的危機,猛地涌上焦一謙的心頭。
只不過,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甚至連往後退一步都來不及!
焦大鳥只覺得自己掐住王爲脖子的那隻手腕上,猛地一,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劇痛驟然傳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跟著轉,然後握刀的那隻手也被抓住了。
還是一陣毫無預兆的劇痛。
裁紙刀就到了王爲手裡。
接著,焦一謙只看到漫天的刀。
那一刻,所有人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除了一重接一重的刀雪影,如落雪繽紛。原以爲只有在電影電視中才會出現的特技鏡頭,忽然出現在大家面前,那樣的真實!
真實得令人渾的汗都在瞬間豎了起來。
所有人都相信,在這樣的刀下,幾乎沒有任何活能夠生存。
一重又一重波浪般的刀,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如同驟然出現那樣,在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驟然一收。
大夥重新見到了焦一謙。
只不過此時的焦大鳥,和剛纔神氣活現的樣子大相徑庭,上服破破爛爛,幾乎變了一條一縷的,渾上下都在往外冒。一道又一道的傷口,迅速被鮮染紅。
一時間,誰都數不清,他上到底有多道口子。
但這已經毫不要了,真正讓大家目瞪口呆,甚至打從骨子裡頭冒出一寒氣的,是焦一謙此刻的神——大張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滿眼驚恐絕。
一個人,只有在到了遠遠超出他神經承能力的驚嚇之後,纔會是這樣子的。
完完全全被嚇傻了!
啪!
一個耳清脆地扇在了焦大鳥唯一沒有傷口的臉上。
很明顯,王爲刻意避開了他的臉。
按照司法鑑定的標準,只要破了相,最起碼也是輕傷。
對這個標準,王爲悉得很。
這一掌頓時將焦大鳥打醒過來,迎面就撞上王爲冷冰冰視過來的兩道目,頓時心中一哆嗦,想都沒想,膝蓋一,“噗通”就跪了下去。
號稱五一街大哥的焦一謙,完完全全被嚇破了膽。
焦大鳥這一跪,立馬就起了連鎖反應,一棒子賭徒中,有好幾個都跟著跪下了,這完全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不自。
向王爲的目,就好像看著一名無所不能的殺神,再不跪下,他們害怕下一刻,王爲就要給他們上也割上幾十刀。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玩刀玩得這麼溜的人。
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連想都沒想過。
這樣的狠人,哪怕他們人數再多,潛意識裡也自然而然地覺得,絕不是此人的對手。
誰上去都是個死!
剩下幾個勉強站著沒跪的,被王爲的目一掃,也兩腳發,臉發白,渾都不住抖起來。
“都老實了?老實了就好。馬上給老子自己滾回去,自己把門關上!”
對跪在腳下的焦大鳥,王爲正眼都不瞅一眼,冷冷朝那些個賭徒喝道。
跪著的那幾個,立馬就連滾帶爬的自己回了羈押室,站著的幾個也沒多扛一秒鐘,同樣連滾帶爬回了羈押室,“哐當”,自己把鐵門拉上了。
原本他們就沒打算跑。
參與賭博不是什麼重罪,他們不是組織者,最多也就是拘留幾天,罰點款。這要是跟襲警沾上了邊,那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已經有不人在後悔,剛纔爲什麼要頭腦發熱,跟著焦大鳥胡鬧?
出了羈押室,不知道趕跑路?
現在倒好,不知道會被怎樣置了。
“張方,把門鎖上!”
王爲吩咐道。
在此之前,張方一直都“規規矩矩”坐在不遠,雙手背在後,被人上了手銬。聞言卻一下子站起來,手銬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打開了。
王爲知道他有這個本事。
很多基層民警和聯防隊員都有玩手銬的習慣,張方更是不用鑰匙開銬子的高手,在這個方面,他甚至還是王爲的師父,王爲隨手開銬子的本事,就是張方傳授的。
張方不止一次對王爲吹牛,說這世界上就沒有能銬得住他的手銬。
只不過這當兒自然不是炫耀的好時機,張方當即答應一聲,一溜小跑過去,把羈押室的鐵門落了鎖。那把鎖並沒有被破壞,似乎是被人用鑰匙打開的。
張方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腦袋瓜子轉得也不慢,覺得這中間似乎有些不對。至於到底是哪裡不對,還得好好捋一下腦海裡的思路才行。
鎖住了羈押室的鐵門,不待王爲吩咐,張方就跑過去給幾個同樣被銬住的聯防隊員開手銬。
雖然大家手銬都玩得很溜,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張方那樣的絕招。再說,剛纔被人盯著,想要不顯山不水地打開手銬,也不是那麼容易。
“等一等……”
“他不能開,先銬著!”
給其他人開手銬的時候,王爲都沒說什麼,到康濤,王爲開口了,出裁紙刀虛空點了點,阻止了張方的作。
張方依言停手,不過看他的神,似乎是有點懵。
“王……王爲,你這是什麼意思?”
康濤臉就有點發白,盯著王爲問道。
王爲就笑。
“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明白?”
“羈押室的門鎖,我記得清清楚楚是鎖住的,怎麼半夜裡自己打開了?”
“凌晨四點,這個時間掌握得很不錯啊……”
王爲嘿嘿笑著,目已經和刀鋒一般銳利。
張方一下子明白過來,手指著康濤,吃驚地說道:“他,你是說他,他……”
“你胡說!”
“你口噴人!”
康濤臉大變,忍不住大起來,但臉上卻不可抑制地閃過一抹驚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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