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長直線賽道的盡頭, 又是一個急轉彎。
這次,葉把速度降到60碼……
藍旗亞在一個可控的范圍,無技巧彎, 過彎后, 又重新加速。
到底還是第一次開快車,葉的注意力一刻也不敢離開賽道,眉微微蹙著。漂亮的眼睛被午后的太照了發的寶石,發在空氣里飛舞著。
眼前的葉果敢、大膽、明, 眼里充滿了銳利的。
江堯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事,他們近距離地第一次見面——
孩因為一直等不到燒餅生氣, 即便生氣, 卻也是乖的, 的,像只小貓。
其實,在更早之前,他曾遠遠地見過好多次。豪車接送上學的小公主,國旗下講話常駐代表。
這樣的孩本該明艷、自信, 可偏偏又極其膽小,撞了人只敢低著頭說對不起, 連眼皮也不敢抬。
在不認識之前,他曾對有過好奇。
但也僅止于好奇。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人, 他從沒有過非分之想。
直到后來——
膽小怯懦的孩,在那個冰冷的雪夜, 義無反顧地闖了他漆黑的世界……
江堯笑:“跑得很不錯, 多跑幾圈就適應了。”
葉點頭。
“嗡嗡嗡”的引擎聲在賽道上響了一圈又一圈。
跑得越遠, 對車子越悉, 那種不適就越淡。
等葉的眉終于不地擰著時, 江堯讓把車停在了路邊。
太西斜,春風暖融,賽道旁的梧桐葉搖曳著翠綠的枝丫。
孩摘掉頭盔,臉頰白里紅,那是這盛春里最漂亮的花。
葉舒了口氣:“我們跑了好多圈啊。”
江堯笑:“64圈。”
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數了?”
“嗯,好奇。”他本來想等主停下來,誰知就一直開。
“這有多遠?”
“200多公里吧。”說話間,他笑著解了安全帶。
見江堯下車,葉也跟著下去。
這條賽道邊上,有個朝西的臺子,一米多高,葉靠在那里喝水,江堯跳上去,靠在邊上蹲著。
晚風拂著他衛帽子上的短繩,“啪嗒啪嗒”地往手背上飛,線一閃一閃。
孩的子,在風里鼓起又落下,世界格外靜謐。
太在遠的地平線上,徐徐墜落,空氣里有屬于春天的獨特芳氛,甜的。
江堯拆了袋脆腸,遞給:“喏,郊游的零食還沒吃。”
葉接過來,吃掉,“我們只學直線加速嗎?”
江堯笑:“心野啊。”
葉喝了口水:“我不會過彎,也不會飛跳,去環塔遇到沙梁、沙坎也不會過啊。”
江堯站起來,看向遠,“不急,慢慢教你。”
之后的一個月,葉每天都會跟江堯去賽場練車。
想學什麼,江堯就教什麼。
這種花活,環塔用得并不多,他倒也樂意教。
學會漂移那天,葉把車子開到彎道那里,來來回回漂著玩,還吵著讓他給錄視頻。
漂膩了,從車上下來,江堯的手機還舉著——
葉背著手走過來,對著鏡頭笑,像只驕傲的小公:“我帥不帥?酷不酷?”
江堯眼里盡是寵溺的笑:“那還用說,我老婆當然帥,當然酷。”
葉走到他邊上,把那鏡頭調轉過來,本來想和他同框合影,但是他太高了。
鏡頭拍他的臉就只能拍的頭頂,拍臉只能拍他的口,好氣……
“江堯,你矮點!”
“行,我們公主讓做什麼都行。”他的語氣又拽又,腳下配合著敞開,往下蹲了蹲,和同框。
葉側過臉,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視頻里,孩的笑容燦爛、俏。
“這麼喜歡我啊?”江堯看著鏡頭問。
葉手在頭頂的短發上了:“對,很喜歡。”
江堯收了手機,握住的腰,將舉抱起來,再次吻——
這次,在高,他在矮一些的地方,剛到,葉就躲開了,食指按在他的上,笑:“你看,高差果然還是有煩惱的。”
江堯眉梢挑了挑:“誰說的,小爺我就沒有這樣的煩惱。”
說話間,他抱著,倒進了一旁的草地。葉想跑,被他摁住了后背——
下秒,他的指節沿著的脊柱,徐徐挲著往下……
他們靠得很近,眼里只有彼此,睫著。腰窩被他住一瞬,的也被他吻住了……
那是個的、綿長的吻,手指相扣,時間緩慢就像電影里的慢鏡頭。
風吹拂著尖尖的草葉,影搖曳,心臟泡進了融化的巧克力了。
許久,他的指尖緩緩撥開耳廓的碎發,細細地捻的耳垂:“,問題解決了嗎?”
“什麼?”葉吞了吞嗓子,心臟都在發麻。
江堯齒尖重新咬住了的瓣,在上說話:“高差……”
葉:“……”
江堯牙齒在瓣上慢條斯理地研磨:“怎麼不說話?還覺得有問題?”
葉:“沒……”
他很輕地哼了哼,“回答晚了,要懲罰。”
他低頭湊近,吮住了的脖頸上的脈……
江堯在脖頸里講話,呼吸灼熱,“脈的速度和心跳的速度是一樣的,小玫瑰……你的心跳要被我吃掉了哦。”
*
時間一晃到了五月初,南城進了雨季,三天兩頭地下暴雨。
葉連續幾天不能出去車,有點著急。
江堯轉了轉手里的打火機:“其實,不練車也可以準備環塔。”
葉:“怎麼準備?”
江堯往椅子里靠了靠,撐著腦袋看:“環塔考驗的,不只有車技,還有能,不去練車,就練能。”
葉:“我能可以。”
江堯指尖在眼角點了點,表懶懶的:“哦?那要比賽嗎?”
“比什麼?”葉問。
“平板支撐。”
“可以。”
說比就比,兩張瑜伽墊并在一起,兩人并排俯臥,雙肘彎曲支撐地面固定,離地,腹收。
剛開始,兩人都很輕松,還能邊聊天邊做支撐。
半個小時后,江堯偏頭看了眼葉,孩臉上盡是汗,后背微微發抖,全靠意志力撐著。
“,要不我們歇歇?做久了對不好。”
葉閉著眼睛,咬牙:“不行,比賽呢!”
江堯笑:“喲,好勝心還強。”
“……”葉沒和他說話,太分散力了。
又過了五分鐘,已經在放棄的邊緣掙扎了。
江堯見狀,松掉手臂,“咚”地俯趴到墊子上:“好了,我認輸。”
葉終于松下來,臉在墊子上看他:“你干嘛讓著我?”
江堯手,了的后脖頸:“沒讓,就是輸了。”
葉著氣,心臟還在劇烈地跳著,臉蛋紅撲撲的:“你剛剛明明可以再做一會兒。”
江堯聲音里帶著些笑:“嗯,是舍不得你輸。”
葉趴了一會兒,坐起來:“江堯,你平板支撐最長可以做多久?”
“不知道,沒試過。”應該會很久。
“那現在試試!”太想知道了。
“要不明天?”江堯笑。
“不行,就得現在!”
“行行行,上刀山下火海,我們公主說了算~”
江堯把上的襯衫掉,僅穿著黑的背心,重新調整姿勢,固定在墊子上。
他這個樣子,渾的繃著,手臂、背部、后腰的的紋理格外清晰,汗水從漂亮的里滲出來,簡直像是漫畫里出來的。
葉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去廚房倒了杯水。
又過去了二十分鐘,他還是穩穩地定在那里,不見一點疲,只是出了不汗。
葉皺眉:“你就一點也不累嗎?”
江堯扭頭看:“還好。”
葉把杯子放下:“不行,必須得給你加點難度了。”
江堯笑:“什麼難度?”
葉思考了下說:“負重。”
江堯語氣輕松:“行啊,那你到我背上來。”
葉:“我?會不會太重了?”
江堯莞爾:“沒事,撐得。”
葉俯趴到他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脖頸里的汗水全部到了潔的手臂上。
而且,的前著他的后背,彼此的心跳擂鼓一樣清晰。
葉有些不放心,問:“吃得消嗎?”
江堯:“兩個葉也一樣背。”
他背著又定了十幾分鐘,汗水“啪嗒啪嗒”往墊子上落,江堯胳膊抖了下……
葉發現了他的極限點,從他背上下去了:“行了,平板支撐時間結束啦。”
就像他不想看輸一樣,也不想看他崩不住的樣子。
江堯吐了口氣,送開手肘,翻過來,仰面躺著。
葉遞了塊巾給他,江堯賴在那了不,聲音懶懶的:“你給我。”
葉也沒推辭,坐下來,幫他把臉上的汗水掉了,正要收手——
江堯握住了的手腕,“脖子里、肩膀上還有汗呢!”
葉笑著替他,的頭發從耳后墜下來一縷,掃在他的口微微發。
江堯手了的后背,聲音低低的:“剛剛累嗎?”
葉:“有點。”
江堯眼里漆黑如墨:“那要不要再做點別的運放松下?”
不等葉回答,江堯已經坐起來,把抱了起來,“剛出了汗,先去洗澡。”
一個小時后。
臥室里彌漫著甜膩的氣味,初夏熱意洶涌,澡也白洗了。
葉疲力盡,捶他的肩膀:“騙子。”
江堯纏著的一縷長發,“哪里騙你了?”
葉:“本就不放松。”累死了。
江堯看:“口是心非,你剛剛的表可不是這樣的,早知道給你錄下來了,眼睛都不聚了。”
葉又又窘,掐他、打他。
江堯邊躲邊笑:“錯了,錯了,嘶——老婆大人——嗷!痛痛痛!!”
最后躲不過,他拉住的手往被子里一滾,重新把在了下。
窗外大雨傾盆,室靜謐如水,他低頭吻了吻的眼睛:“定制的賽車服到了,要看嗎?”
葉:“看的。”
江堯套上服,拍亮房間的燈,出去又進來。
兩件賽車服打開,紅白配,葉發現竟然款。
的這件上印著中國大陸的地圖,而江堯那件上印著臺灣地圖。
“看出來,你還有懷。”葉笑。
江堯挑眉笑:“這可不是懷,還有別的寓意。”
“什麼寓意?”葉問。
江堯了的頭發,捉了的指尖摁在心口,眼底盡是細碎的,“意思是……我永遠屬于你,就像臺灣永遠屬于祖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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