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說的這些,就沒一件是我聽的。”

江晚臉上的慍怒不言而喻，他本就是耍玩:“送我回學校。”

既然提的要求他都不同意，江晚也懶得和他再較勁。

程燁見突然靜了下來,心也好了許多，抬手想和往常一樣的頭,卻被躲開了,手指懸在半空中。他下心中不悅,收回手啟車子。

一路上江晚看著窗外不想與他有過多流。

程燁側目看了好幾次,見悶聲不愿理的樣子，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背青筋若若現，他不是生氣的冷淡，而是氣自己拿一點辦法也沒有。曾幾何時，他居然也要看人臉說話行事，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自有人能收拾你。

車落針可聞的靜謐由程燁手機鈴聲打破。

他戴了藍牙耳機,輕一下接通了電話。

江晚本沒在意他說什麼直到他突然把車靠邊停下，眉宇間除了詫異還有驚愕。

“你確定？好，我馬上回來。”

江晚側眸著他，對他心的波有些擔心,沒見過程燁神焦急的樣子,只是一通電話,居然會帶給他這麼大的影響？

“你……還好嗎？”

程燁轉眸著許久，重新啟車子繼續朝學校去。

江晚不希因為送回學校而耽誤他正事,好脾氣道:“要不你在前面放我下車吧，我可以坐車回去，你有事就先去忙。”

程燁沒回應,只是神凝重,專注開著車。

江晚其實很想問清楚,不是好奇，只是怕他真的有事卻扛，可一想到剛才兩人鬧得算是不歡而散，會不會程燁本也不太想告訴呢？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江晚心里的那份擔憂也漸漸藏，兩只手握在一起，指腹在手背上不停畫著圈。

心神不定坐在位子上，窗外一閃而過的建筑影在臉上時不時掠過，悉的街景卻未能引起的注意，連到了校門口也未曾發覺。

車子緩緩停下，程燁低聲說:“到了。”

江晚后知后覺，靠在車窗的頭慢慢抬起，狀況之外盯著復華大學的正門。

發懵的樣子惹得程燁抿的線微微翹起:“舍不得我？”

江晚突然就醒了，回頭著他言又止，沒忍住心里的那份擔心:“剛才的電話……”

程燁眉心微，在還未反應之際，將攬進懷中:“家里的事，別擔心。”

獨屬于他的味道很快竄的鼻息，貪的闔上眼眸，這次的事讓忍不住想到以后彼此的關系會如何。

阮愉的事只是他們中的導火索，將兩人看似好的撕開一道口子，即使不流也會讓他們記住疼痛。

想分手嗎？

江晚很清楚心里的那份答案。

可是的如果連最基本的安全都沒有，愿不要。

曾和程燁說過，要看的是他怎麼那麼做，只是這次他的做法讓沒辦法接。

或許就是矯吧。

明明知道他的出發點是為好，但心里的不舒服短時間沒辦法忽視他的所作所為。

貪也有度，江晚雙手抵在兩人中間輕輕推開他，低垂眉眼:“路上小心。”

拉門扣果斷下車，只留下離去的背影。

程燁在心里默數三聲，依舊沒回頭看他，像往常一般揮手送別的舉似乎了奢。

手機再次響起，他低眸瞥了眼，重新啟車子離開了復華校門口。

江晚不知道自己走了多步，徑直朝前方走著，估算程燁的車應該已經離開了，緩緩轉看向校門口，學生們來來往往進出，程燁的車也已經離開。

周圍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并肩而行，談笑間似乎都沒有因為復華今天發生的慘烈事件而影響。

只有一個人呆呆站在原地，看著周圍來往影，遲緩轉定睛看著志存樓下。

警方理事很快，文琦的尸已經被帶走，甚至連漬也已經被清掃干凈，仿佛一切都未發生。

江晚鬼使神差朝著命案地點走去，周圍有人經過志存樓下，下意識繞道而行，或許是不想沾染些什麼又或者是覺得晦氣，幾乎每經過那個地方的人都會皺眉遠離。

江晚走近事發地，低頭看著已經清掃過的地方，磚中還有浸的干涸漬，沖刷不掉，或許隨著時間推移，這條細會重新被灰土掩埋，將這點漬徹底遮蓋。

江晚抬頭著天臺的方向，這個高度，文琦當時害怕嗎？

當時又在想什麼？

答案無從查知。

江晚只期盼是沒有任何痛苦的離開，那麼，最后的面容卻那樣悲慘。

江晚掏出手機查了下電話，最后決定撥過去。

“你好，請問是閔行殯儀館嗎？”

“您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需要一位葬儀師。”

“好的，請問這個電話號碼是可以隨時聯系的嗎？”

“嗯，是我本人號碼。”

“好的，稍后會給您發條短信，請按照短信容添加葬儀師聯系方式。”

掛了電話，江晚深吸一口氣，也許為朋友，為文琦請一位葬儀師是最后能做的。

閔行殯儀館辦事效率很快，掛了電話沒一會，短信就到了，是安排此次事宜的葬儀師微信號。

江晚按照所給容添加了對方，約莫一兩分鐘，對方同意了好友申請，并友好的發來簡短安。

【葬儀師沐辰:很抱歉我們以這樣的方式認識，希我可以為你稍稍彌補一些憾。】

也許這只是方話，不管是誰添加都會說上這樣一句話，但卻實實在在讓江晚到了一暖意。

【江晚:我朋友生前很注重儀容，我希在最后也能依舊。】

【葬儀師沐辰:當然可以，我會幫畫個完的妝容。】

【江晚:時間我會在最近兩天發給你。】

【葬儀師沐辰:好的。】

江晚把手機放回兜，黎姿的電話打了進來。

“怎麼了？”

“晚晚，你回來了嗎？”

“剛到校，怎麼了？”江晚現在很害怕，因為黎姿的電話變得恐慌不安，真的不想再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警局給我打了電話，咱們今晚回不了宿舍了，聽說是要取證什麼的，我也不太懂。”

江晚松了一口氣:“可能是要查文琦的死因，也是他們的工作，咱們今晚住外面嗎？”

電話里傳來沈心怡的聲音，黎姿應該開的手機外放。

“咱們晚上住賓館吧，咱三個平攤也要不了多，你覺得呢？”

最近不是節假日，賓館的費用屬于正常價位，們三個開個標間的確花費不了多錢。

“好，那咱們住哪個？我現在過去。”

黎姿剛和沈心怡下車，四下打量了一圈:“就咱們學校附近楓庭，我跟心怡先去，你一會兒過來就行。”

掛了電話，江晚深深看了眼天臺，轉朝校門外走去。

-

與此同時，程燁驅車剛到蘇市富人區的外灘別墅。

保安瞇著眼看清來人，趕開門放行。

程燁下了車把鑰匙丟給保安，徑直朝屋去。

此時，客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旁的傭人們大氣不敢出。

程燁人還未進去，客廳的呵斥聲就已先行傳出。

“我告訴你，當年的事我已經替你瞞下來，你居然還敢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你當我是死的不？你今天來這的目的是什麼？讓我看你和那個男人生的孩子？”

敢在這里厲聲呵斥的人除了程燁的外公再無其他。這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他進門的瞬間，眾人仿佛看到了救星。

“小爺回來了。”

一位穿黑唐裝的老人緩慢轉看了門口一眼，手里拄著拐，責備的眼神看向沙發旁的另一老人:“你把他回來做什麼？”

老太太嘗試緩和道:“阿燁這孩子說許久沒回來了。”

程燁接到外婆示意的眼神，微笑迎合:“我難得回來，外公好像不太想見我？”

老人名周耀華，周氏企業董事長，雖已不再掌管公司大小事務，但不怒自威的氣勢依舊不減分毫。

周耀華只有兩，程燁是大兒所生，也是他唯一的孫子，雖說是外孫，但也是當心肝寶貝疼著，整個屋子沒幾個人敢在他發怒的時候說話，唯有程燁敢。

周耀華氣哼一聲，手里的拐杖在地毯上狠狠敲了兩下:“你還知道回來看我這老頭子？怕不是還有別的事！”

程燁瞥了外婆一眼，佯裝不知道:“我可是特意買了東西送來，怎麼外公說的我沒良心一樣？”

周耀華把拐杖拿起指向對面的人:“你還記得是誰嗎？”

程燁順著他所指笑著看去，只覺得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他不甚在意，低頭準備回話時，突然再次抬頭盯著對面的人仔細看了看。

不是……拆散阿晚家庭的那個人？

只是許久未見，人當初高的肚子已經癟下，穿打扮也不再樸素，如果不是仔細看，他未必會認出來，只是對面的人似乎對他沒什麼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