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羅蘭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著對方后的萬千屏幕，那里面活躍著的生靈，無疑代表著過去無數次的回，而至今神意之戰仍在延續，說明仍沒有一個種能獨立生活在屏障之外。

這個世界被命名為“搖籃”，倒也不是刻意為之。

哪怕它盛裝著尸骨與骸。

“……那意識界又是什麼？”許久后他才問道。

“是維持演化的關鍵，也是搖籃的核心中樞。”神明毫沒有瞞的意思，“魔力會被意識所驅，但又非‘心想事’那麼簡單。經過無數代演化，它漸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生命所利用，并轉化為這個世界規則下的能量這也證明了締造者理論的正確，只不過其方式出現了一點偏差。”

一點偏差麼……羅蘭默然，估計誰也想不到，僅憑通過思考這種看不見不著的行為，就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熵減，這恐怕也是魔力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運用魔力依然離不開方法和計算，只不過它跟我們已知的數學與其他自然定律都無法兼容，如果不是我已經被魔力改變過，就連理解其規則都是一件奢。”

它出手指晃了晃，后的屏幕頓時聚合了一個只見在那其上，無數道柱沖天而起，經過屏障的折后匯聚于無底之境中，“漫長的歲月里，搖籃發現即使通過神意之戰，種也要經歷極長的長期與理解期，哪怕他們從一出生起就于魔力的環境下。為了加速這一進程，意識界取代了一部分轉化工作，以便他們能更快的增長魔力使用額度，而這些魔力反過來又會改造他們自。”

“所以那些被稱為鑰匙的柱，其實都是用來傳輸數據的‘管道’？”羅蘭問道。

“管道一詞并不準確，因為它們就是信息化的魔力本。意識界會據使用者的訴求與期來完驗算，并將結果傳送回去。這令種能在極短的時間掌握驅大量魔力的方法，從而有效短長期。”

“所以你知曉搖籃中的一切變化”羅蘭沉聲道。

“沒錯，這也是保證系正常運轉的必要手段。”

原來是這麼回事……他之前的一些疑問終于在此刻得到了解答。比如為何一些巫的柱要明顯于另一些巫，即使前者的能力看似并不怎麼強大。因為它跟表現出來的力量無關，只在于復雜的程度與否。

同時，諸如安德莉亞的必中，以及能看到壽命的莫莫，也不是什麼預知未來與因果的能力。它們都建立在一個巨大的信息網中，搖籃監控著世界中的風吹草，只要解算能力足夠強大，混沌效應之類的不確定因素在這個屏障完全可以被消弭于無形。

當外界條件百分百確定時，結果自然也會水落石出。

能在技層面達到如此造詣，他該說不愧是想在宇宙頭上土的文明麼。

“這麼說來的話……夢境世界已經妨礙到了你的計劃了嗎？”

“沒錯，它不僅占據了大量的資源，還影響到了核心的穩定你應該已經覺察到，世界中的擁魔者正在減，這都是意識界負擔過重的表現。為了避免搖籃構架崩壞，我必須還原到最初。”說到這里神明語氣里多了一哀傷，“孩子，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迄今為止的演化信息都將丟失，一切都將回到原點。”

這個鍋還真是……大得有點讓人招架不住啊。

羅蘭了角，“我不明白，既然你能制造搖籃，想必也能控制整個意識界。為何不一開始就將夢境世界摧毀？”

“因為生命進化有無限可能，在魔力的影響下更是如此。”對方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一般，“我將意識界的一部分資源開放給各個文明，本也就默許了他們探索核心的權力，人為的介與修正都有可能錯過那一進化的可能。為了保證結果的多樣，任何額外干預都應該被止，除非它已威脅到整個計劃和搖籃本。”

所以神明并不是辦不到，而是被自己定下的底層規則束縛了手腳麼……

“我想現在才表示歉意的話，應該已經來不及了吧？”

它搖搖頭，“從你到達這里的一刻起，就已經太遲了。”

“但我并不認為生命反抗套在自己上的枷鎖是一種錯誤，”羅蘭收起戲謔的神，直視神明道，“即使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麼做。”

“我能理解，因為你們就是這樣自認不凡。智慧生命發明了邏輯，卻很會遵從邏輯，這或許便是魔力會與你們產生共鳴的原因。”

“互相理解什麼的還是一點為好。話說回來，這里從本質上而言也是意識界的一部分，沒錯吧？”羅蘭攤開手，默默集中起神，隨后一把短劍憑空浮現在他掌中，“看來我并沒有猜錯進神域并不是關鍵，畢竟這里是你的領域，貿然闖只會被輕易消滅。唯有通過侵蝕才能改變規則，真正威脅到你的存在。”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抱著這個主意嗎？”神明手指向羅蘭，“也罷，我雖無法認可的做法，但亦會給予足夠的尊重除了讓你知曉這一切外，我甚至可以給你一次反抗的機會，好讓你明白彼此之前的差距。”

隨著它話音落地，羅蘭突然到腦袋里忽然了什麼東西，劇烈的脹痛讓他忍不住出聲來！

無數字符與公式在他眼前閃過，宛如幻燈片一般。

大一統理論、超弦論、多維定律、萬之理……

那些曾困擾人類許久的知識，如今一一展現在他的面前，不止如此，他發現自己完全理解了這些容，就好像一扇全新的大門已朝他打開。

“意識界曾記錄到一次不同尋常的對決，如果把它稱其為靈魂之戰的話，倒也十分適合現在的況。”對方緩緩漂浮起來，“此刻你的大腦已與搖籃的知識庫相連，千萬年積攢下來的知識可任由你取用。當然，如果你想放棄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世界的重鑄并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痛苦，一切都只在瞬間而已”

“你在說什麼呢。”羅蘭毫不猶豫地打斷道，“既然你都饋贈了這樣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會錯過？”

他抬手一揮，平臺與階梯悉數破碎，純白的背景也隨之瓦解，出了閃爍著點點芒的漆黑宇宙。

一艘艘戰艦憑空而現，整整齊齊排列在他后，形了一個廣闊的矩陣那正是他在伊普西瓏的記憶片段中所看到的景象。

各式各樣的武系統在羅蘭的意志之下齊齊對準了神明，當攻擊的念頭浮現時，耀眼的束剎那間點亮了整個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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