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媳婦看到兒子被繩子綁著,又聽到差役這話,臉頓時一變,就要上前,卻被趙泱手拉住。
“嬸子別急,”趙泱道,“你看張典吏那不是在與府衙的人說話嗎?您冒失上去,萬一被安個罪名,反倒壞事了。”
趙泱看牛家、石家兩個小子緒都不太平靜,牛家嬸子上去了,差役一定會阻攔,牛家小子看到母親吃了虧,定要掙扎。
這一掙扎,可能就會多一條罪名。
牛家母子兩個對視一眼,牛子生目一,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立即被差役訓斥。
“站好了。”差役邊說邊手捋著手里的長鞭。
牛家媳婦攥起了手,慌張地去尋張典吏。
張典吏和趙學禮等人正在與一個穿著服的人說話。
趙泱腦海中傳來時玖的聲音。
“應該是個戶曹。”
衙署調戶曹過來置遷民的事,看起來還算尋常,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輕易就給人定罪。
趙泱正琢磨著,那戶曹大步走過來,到了石家和牛家小子邊,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地將兩個小子打量了一番。
然后沒有與他們說話,而是轉頭去問張典吏:“典吏能作保,昨天搶糧食的不是這兩個人?”
“能,”張典吏說著看向趙泱他們,“我一直跟著這十六戶前行,不會有錯,這兩人提前探路,才會走得比我們快些。”
戶曹順著張典吏的目瞄向趙泱等人,只見這群人看起來是比零散的搬遷百姓強一些,至他們拉著幾架驢車,驢車上看樣子應該有口糧。
戶曹看了看,突然吩咐差役:“讓所有人將包袱打開,搜檢他們。”
差役應了一聲,紛紛向眾人走過來。
張典吏不由地皺起眉頭,不過很快他向趙學禮點點頭。
眼下讓他們查是最快的辦法。
趙泱上前將從驢車上扶下來,又去攙扶宋太爺。
大家齊整整地站好,然后將上的帶著的大包袱都擺在了車上。
差役開始翻看。
包袱里大多都是舊、鞋子,還有一些邦邦的干糧。差役嫌棄地將東西扔在地上,然后看車上拉的東西。
有畜生吃的稻草和糧。
差役將木斗打翻,灑出一些糧食,楊老太見狀差點沒上前拼命,那可都是大伙兒的吃食,這些人居然就這樣糟踐。
搬遷的人群開始憤憤不平,那些豆、黍落在地上怎麼可能撿的起來?
覺到眾人的目,差役兇狠地瞪過來,將手里的包袱狠狠地丟在地上。
宋太爺一言不發,仿佛看不到似的,不過趙泱卻能覺到,先生有些張,是張馬車里的東西,還是張他上的東西?
趙泱一早猜到宋太爺在上藏了什,否則就不會在鮮的長袍下,“不小心”出破爛的裳,讓人誤以為他平日里是故意裝作家中富裕。
其實宋太爺是真的還有些銀錢,否則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將蛋賣給宋太爺。
“這些書是誰的?”
差役翻到宋太爺馬車上的書箱,趙泱沒等宋二說話,就上前道:“我的。”
那些書都看過,沒有什麼出格的書。
戶曹看向趙泱。
趙泱道:“我祖父是秀才,也是村中的西席,書是我祖父留下的。”
戶曹看向宋太爺,趙泱道:“那不是我祖父,我祖父不在了。”
戶曹踱步過去看箱子里的書,差役則將趙家幾個人的包袱拿過去查看,還檢查了趙學禮、趙學景和趙學義,確定他們上沒有帶什。
趙泱早就料到會這樣,書冊本就貴,讀書人又與尋常人不同,搬遷人中發現有讀書的,肯定會仔細查驗,上貴重的東西都在空間里,父親、叔叔們上都不帶什麼銀錢,至于幾十貫錢,衙差頂多順手拿走一些,不敢掏太多。
這樣就將宋太爺那邊遮掩了過去。
戶曹不再理會趙家人,在地上的包袱上蹭了蹭靴上的灰塵,向張典吏道:“你們這些人帶的銀錢、口糧不。”
張典吏不滿這戶曹,卻又不得不低頭,萬一讓他們將兩個小子帶走了,他要去哪里要人?
張典吏道:“這些搬遷百姓幫著衙署抓住了山匪,衙署給的獎賞。”這話他一早就說了,顯然戶曹沒往心里去。
戶曹又想了想:“既然張大人作保,那這兩個人我就放了,不過若是日后發現這些人中有搶糧之人……”
“戶曹大人放心,”張典吏道,“真的如此,其中的罪過,張某一力擔下。”
戶曹忽然一笑:“張典吏來到這里是否還會回從前的衙署?”
張典吏本是準備回去的,但聽到這言語還是道:“本衙知縣大人與我提過,洮州衙署缺人手,我若是愿意,也可向衙署申報調職。”
如果張典吏留在洮州,將來他們有可能會再遇到,而且張典吏一直在的話,這件事出了差錯,隨時都能找上門。
戶曹正想著,就聽到一個子聲音。
“宋太爺,您這是做什麼?”
戶曹抬頭看去,只見差役站在一老一小面前,三個人似是有了些爭執。
這一句話,讓所有差役都向三個人看去。
幾個本要檢查過往行人的差役,都揮揮手讓行人走開,轉向這邊而來。
“差役大人,”趙泱笑著看眼前的人,“這老太爺子古怪,平日里我們都不與他說話,您千萬莫怪。”
說話間,趙泱將一個布包遞到了差役手中。
差役低頭一看布包一角出來,里面像是一人參,怪不得他想要搜檢這老頭,這老頭要躲避。
“你……”
宋太爺瞪圓了眼睛看趙泱,轉頭手想要去差役手中搶奪。
差役早就利落地將東西收回了懷中。
“你……”宋太爺跺了跺腳,他不敢去罵差役,而是指著趙泱,“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將我的東西給人……那可是我救命的東西,你還我……”
話還沒說完,他眼睛一翻,踉蹌,幸好宋二上前將人扶住。
差役看那老頭一副要斷氣的模樣,料想這人參是他最貴的東西,也就不再糾纏,向走過來的同僚笑笑,向旁邊走去。
【魅力值+2】
【魅力值+2】
時玖道:“收到宋太爺4點魅力值。”
魅力值到手,趙泱略微寬一些,一人參,要花290元才能買到,算銀錢那就是近一貫……
好在宋太爺給了魅力值,按系統的算法,4點魅力值=400元
當然這事不能讓宋太爺知曉,趙泱低聲在“暈厥”的宋太爺耳邊討債:“先生,我賣給譚正三人參二十六貫,算起來一九貫錢,您不用給我那麼多,只要五貫錢就好,剩下四貫就當是孝敬先生的。”
宋太爺欠五貫錢,那差役欠九貫,這九貫銀錢一定會追回來,沒有誰能白白拿了東西,譬如那位譚大管事。
等將來找到了趙大人,定要上堂訴冤告那差役。
宋太爺這下是真的呼吸不暢了:“做夢。”
“那下次,”趙泱道,“再遇到差役,就沒人參了。”
宋太爺接著道:“不孝徒。”不過這不孝徒也確實作快,幾在差役來搜他的時候,不孝徒立即上前將人參遞過去。
這麼貴重的人參,怎麼舍得?
這混賬八猜到他上藏著銀錢。
啥時候猜到的呢?
趙泱正要與眾人一起將宋太爺“扶”去馬車。
腦海中系統的提示音傳來。
【人卡魅力值+4】
【人卡魅力值+4】
……
趙泱吃驚之下立即松開宋太爺,差點將宋太爺閃了個趔趄,幸好趙元讓接手過去。
人卡魅力值哪里來的?
趙泱有些茫然,剛剛做了什麼?只是為了保住宋太爺的銀錢,給出一人參,難不是那差役與人卡有關?
腦海中時玖已經將魅力值明細打開,看到了是誰提供的8點魅力值。
魅力值:丁榮+8
丁榮是誰?既然是人卡魅力值,那一定與趙景云有關,得將丁榮這個人找到,通過他,應該可以到人卡任務。
趙泱趁著差役沒有離開之前,不了一聲:“丁大人。”
不管是差役還是戶曹,下意識地向看去,臉上都是茫然的神。
這里可能沒有人姓丁。
所以丁榮不在這里。
那是什麼時候遇到的丁榮,又在不知的時候幫到了他,或者惹了他怨憤。
時玖道:“你在與差役說話的時候,其余差役正在盤問其余過路的人,你這邊有響的時候,差役就放那些人離開了,丁榮會不會混在他們之中?”
“我……看錯了,”趙泱忙道,“我以為是安縣遇到的丁大人。”
戶曹不去理會趙泱,而是與張典吏道:“張兄也不要怪我查的嚴,只因為這里的一位員外被人搶了糧食,剛剛員外家的眷覺得……”
張典吏指了指石家小子:“那人與當日的一個賊人有些相像。”
戶曹說有賊人,趙泱腦子一……
所以戶曹他們除了抓人做軍戶之外,確實在找什麼人。
對比一下丁榮給的8點魅力值,戶曹要找的該不會是丁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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