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西亞第一次見識到了超凡者的可怕。

的武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單手劍，舉手投足間卻發出攝人心魂的迫力，敲打在盾牌上的每一擊都如同雙手巨劍般沉重，兩三下后，嘉西亞的手臂就再也沒法抬起來，接著被一擊從下至上的挑擊劈碎了下。

恢復過來之后，碧水王徹底放棄了防，轉念間，一架床弩出現在前。拉扳機，出的不是鐵矛，而是數罐冥河黑水。潔蘿揮劍斬落瓦罐，卻被黑水淋了一。浸泡在罐子里的邪火晶塊與空氣接，迅速冒煙燃燒，將純潔者化了一火柱。

不過接下來這一招就行不通了，對方利用遠超常人的速度繞著花池快速移，而床弩本就轉不過來，嘉西亞只得靠升起石墻和布滿尖刺的鐵欄桿來阻止純潔者的行，將擺放在園中的花缽挨個變填滿雪的炸，有時地面還會突然下陷，形致命的陷阱。

就這樣殺死對方數次后，嘉西亞發現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頭腦中襲來的陣陣暈眩幾乎讓站立不住子。

“干得不錯，”重生的潔蘿沒有趁勢攻擊，而是拍了拍手掌，“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忘了告訴你，雖然在這個世界中，你可以憑借自己的意識來改變環境和場地，但它消耗的力遠大于憑空造……甚至和復生不相上下。你應該能到的虛弱和疲憊，說不定下一次死亡時，就是徹底的長眠。”

“哈，那也比引頸就戮好，”嘉西亞了幾口氣，“而且你似乎忘了剛剛被邪火焚燒時發出的慘，這一你死了幾次來著？三次，還是四次？我不覺得你會堅持得比我更久。”

“……”潔蘿沉默了片刻后才開口道，“自從我為純潔者后，教會為我做了很多準備，從見識、學習戰斗技巧，到喂食審判軍來提高我的能力。那些審判武士明知道自己會因此犧牲，可依舊欣然踏靈魂戰場。在意識世界中，他們以殊死搏斗的方式磨煉我的技藝，之后再安心接死亡，將自的悟和經驗傳承于我。”

嘉西亞沒有打斷的話，或許對方在拖延時間，但自己也的確需要休息片刻。

“我還吞沒過一名超凡者，的力量令人畏懼——在靈魂之戰中我險些落敗，但最終，我依靠魔鬼的武戰勝了，并且得到了的一切。由于魔力質不同，我無法真正轉化為超凡者，或是施展其他被吞沒巫的能力，不過在意識世界里，這些都并非難事。接下來很有人能威脅到我，在兩百多年里，我吞沒的人數連自己都記不大清楚了。這世上任何痛苦、喜悅、悲傷、歡愉我都恍如親驗過……”頓了頓，“包括死亡也是如此。”

“你到底想說什麼？”嘉西亞皺眉道。

“你我的差距，”潔蘿平靜地回答道，“眾多靈魂的疊加，讓我的意志無比強大。如果以死亡次數來衡量的話，我想自己至能承上百次死亡。”

“我會幫你好好驗證下的。”冷笑兩聲，心里卻沉了下去……對方的神態并不像虛張聲勢，在碼頭干凈利落地擊殺親衛時就能看出，純潔者的確擁有與年齡不符的戰斗技巧。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必須得擁有更強大的武才行……趕想想，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輕松殺死一名經驗富的超凡巫？

“靈魂之戰并不是一場比拼想象的較量，”潔蘿像是看穿了的想法，“你無法憑空把自己變得刀槍不，也無法召喚出遠古傳說里那些毀天滅地的武……沒有會過的東西你創造不出來，所見和所知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我會讓整個花園鋪滿烈雪，這樣你就沒辦法躲避了吧，”嘉西亞冷聲道，“就算是死，至也能拖上你一起！”

“即使結果毫無意義？”純潔者憐憫地看著，“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下教會真正的力量吧。”

一道道紅出現在潔蘿后，接著凝聚外形猙獰可怖的戰車，它們的形是如此巨大，直接碎了花園的圍墻。頭頂出的兩金屬銳矛讓嘉西亞想起了狼王親衛的報告——一種從未見過的弩炮正在攻擊城墻，無論是程還是威力都前所未見，難道衛兵說的就是眼前的這個龐然大？

然后聽到了嗡的一聲。

壯的矛桿直接越過嘉西亞設置的層層障礙，不費吹飛之力地將撕兩半，軀向后飛起來時，還能看到自己灑落的臟和。

戰車接連不斷地發出勢不可擋的長矛，復原后又很快重復同樣的死亡，甚至來不及創造雪與敵人同歸于盡，持續的劇痛讓意識漸漸模糊，大地開始抖，天空中出現了裂紋，電閃雷鳴之下，花園燃起了熊熊大火。

“堅強的意志只能延緩失敗，而不能改變這個結果，”潔蘿閉上眼睛，“你已經堅持得足夠久了，好好安息吧。”

話音落地，整個世界崩裂開來。

……

“結束了？”伊莎貝拉撇撇，“不是應該瞬間就完的嗎？明明早已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卻半天不說一句話……我還以為你真失敗了呢。”

“在的記憶里，我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潔蘿睜開雙眼，ＵU看書 www．ｕukanshu.com“這些想法……令我覺得有些嘆。”

“喔？居然還有能讓你嘆的事？”伊莎貝拉漫不經心道，“那種奇怪的煉金末，應該找到了吧？”

“嗯，煉金師稱它為烈雪，分倒是簡單，都是工坊里的常見之。”

“那就行了，趕回圣城向奧伯萊恩冕下復命吧，”吐出口氣，“這里的戰斗至還要持續三四天，不過沒有了頭領和巫，余孽已經對神罰軍構不威脅了。”

“我們走吧，”潔蘿點點頭。

“等等……”伊莎貝拉住了。

“怎麼了？”

是錯覺麼，明明的樣子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可為什麼，自己總覺得那雙淺紅的眼睛里多了些不一樣的神采？伊莎貝拉仔細打量了對方片刻，隨后搖搖頭，“不……沒什麼。”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