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比一天冷,羅蘭也起得一天比一天晚。
作為統治階級,他當然有睡懶覺的權利。特別是那張墊了三層天鵝絨毯的大床,躺下時整個人都會陷的包圍中,更加助長了他的賴床緒。
當羅蘭洗漱完畢走進辦公室時,夜鶯早就在那兒等他了。
“喏,您的早餐,我趁熱吃了一半,現在都涼了,”朝桌上那盤了一半的面包努努,儼然一副自己才是此地主人的模樣。
“沒有人教過你,在王子面前應保持謙卑麼,”羅蘭手撥開盤子,坐回到辦公桌前,“記得最開始你還是守禮儀來著。”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真沒看出來這家伙居然是個自來,不是陪在安娜邊,就跑來自己這兒閑逛。之前還會藏形,現在只要沒有外人在,就大大方方的在辦公室里晃來晃去,連兜帽都不戴了。
“像這樣嗎?”跳下桌子,躬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貴族禮,“您最近起得越來越晚,我看早餐放著也是放著,就幫您解決了一點。殿下,”湊到羅蘭邊,“反正您也不在意對吧?而且您并不喜歡那些繁瑣的禮儀,我能看得出來。”
你這家伙是有天眼嗎,羅蘭腹誹道,這也能看得出來?
他嘆了口氣,“隨你吧,不過以后你吃了早餐,就把它吃完。我想吃的話會再一份的。”
“遵命,殿下!”輕輕一笑,起餐盤跑到一邊去了。
羅蘭鋪開一張空白的羊皮紙,準備將昨天畫到一半的設計圖補充完整。
想要守住邊陲鎮,冬季來臨后的戰斗就不能是慘勝。盡管一支沒有見過的軍隊不是合格的軍隊,但羅蘭擔心一旦出現較大損失,這群短期培訓出來的人還有沒有勇氣站在城墻上。
他需要時代的武來獲得對邪的絕對優勢。
毫無疑問,那就是火槍。
事實上,這個時代已經備了火槍出現的所有條件。煉金師常配置一種被稱為雪的東西,用于宮廷慶典中的鳴禮。這玩意就是配方錯誤的火藥,燃燒速度慢,放進銅管里大多只能聽個響。
大概再過一百年,火槍的雛形——火門槍就會出現。這種火因為作繁瑣,需要兩個人合作才能完裝填擊作,一般況下只能作為單發武使用。而它的速和威力,還比不上一個訓練有素的弓箭手。
羅蘭當然沒興趣去重演歷史,和蒸汽機一樣,他完全可以利用巫的能力來造出有實戰價值的火槍。
“您沒來時我看了下桌上的訂單,”夜鶯咽下最后一塊面包,漫不經心地問,“您打算買那麼多冰芒做什麼?現在可是冬天,想喝冷藏的麥酒,直接在屋子外放一晚不就行了麼?”
上層貴族很喜歡在夏天用冰芒——也就是硝石來制冰,再冷卻牛、酒或果用。托季節的福,現在收購硝石價格十分低廉。
“做冰鎮酪吃,現在的氣溫還不夠低,得結冰才行,”羅蘭忽悠道。
眼前的子盡管不是敵人,可也不像安娜一般知知底。和蒸汽機不同,火槍這種東西沒有太多技壁壘,一旦傳播出去,顯然對自己的種田計劃不利。在沒有清的底細前,有些東西還是先瞞著比較好。想到這兒,他試探地問道,“巫共助會除了尋找圣山之外,還負責訓練殺手嗎?”
“不,們只是群為了夢想聚在一起的可憐人,”夜鶯擺擺手,“我加共助不過是最近兩年的事。”
“也就是說,你之前在為別人效力?”那一手漂亮的投擲技巧沒有人指導外加數年苦練是扔不出來的,羅蘭對此十分確認,“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愿意收留巫?”
“收留?”夜鶯的神變得有些奇怪,“怎麼可能……假若知道我會變巫,他連大門都不會讓我進去。至于后來,若不是我對他還有用的話,只怕早就被決掉了。”
“噢?能說說看嗎?”
夜鶯笑著搖了搖頭,只不過這一次的笑容中多了些意味不明的緒,“殿下,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您的。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請放心,我在五年前就已經自由了,并不再需要為誰賣命。”
涉檢定失敗,看來自己的魅力屬加點不高啊……不過的回答也從側面印證了自己的想法——至在五年之前,曾為某人做過一些見不得的事。好在他利用夜鶯似乎只是源于一次偶然,而非像自己這樣,打算大規招募用巫。
羅蘭沒再追問,繼續低頭畫自己的圖紙。
令他稍稍有些意外的是,平時老往跟前湊的夜鶯此刻變得安靜下來,UU看書 www.uukanshu.com房間里只剩下爐火燃燒的聲音。等到羅蘭抬起頭活酸麻的脖子時,辦公室里已不見了的蹤影。
“走都不打個招呼,”他嘀咕了句,將手中的羊皮紙折好,裝的袋中。
忙了幾天,加上這張圖紙,武的設計——或者說是復刻,就全部完了。
他打算制作的正是大名鼎鼎的燧發槍。這種武久經歷史考驗,制作難度跟火繩槍相近,后裝引火藥,前裝鉛丸,速能接近每分鐘三發,用來對付沒有智商可言的變異野是綽綽有余。
大多數不會爬墻,所以擊距離約等于城墻頂部到地面的高度,也就是十二尺。這個距離就算用腳瞄準也不會打丟目標,而且子彈初速幾乎不減,邪只要沒進化出比鋼鐵還的外皮,基本都能做到一槍斃命。
燧發槍的缺點在于制作時間。它最開始時跟火繩槍一樣,都是靠工匠一錘子一錘子敲出來的,從槍管到扳機,整槍制作大致要花去三個月左右。其中槍管是大頭,得把鐵片敲圓管狀,鐵糊口,再鉆膛刻上膛線。雖然用不到什麼的儀,但匠人必須是手才能做出合格的槍管。
這也是羅蘭為什麼要先造出一臺蒸汽機的原因了。
有了蒸汽機,他就能利用鋼鉆頭直接在實心鐵上鉆出槍膛,這樣一來制作速度可大幅提高,也不需要手的工匠來作,僅需要一個能固定鐵的工作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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