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老臉微微一沉,皇帝這個親孃啊,到底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包!!
“謹嬪回去坐著吧,哀家不吃酒了。”太皇太后看出謹嬪神不對,這丫頭……實在太心高氣傲了,這可不是好事。
“是。”謹嬪忙垂下頭,做出恭順之態,屈膝一禮,便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子上——也就是懋嬪旁邊的那張椅子。
今日萬方安和聽戲,不消說,最前頭四張張寶座,是給皇帝、皇后、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哪怕皇帝走了,中間也得空著那個位子。
後頭便是裕妃、熹妃和敦妃,再次纔是謹嬪與懋嬪。謹嬪的位子,生生被前頭的敦妃給擋住了大半,哪裡還能看到什麼戲?!
看著前頭那個矯造作的影,謹嬪恨得幾犯嘔。
小年糕似乎也有些張,別看自己早就惦記貴妃的寶座了,這會兒卻得極力否認,“先帝的貴妃,無不是滿洲世家大族,臣妾出漢軍旗,哪裡做得什麼貴妃了?何況臣妾腹中孩子是男是尚未可知呢,只盼著若是個公主,皇上不要太失纔好。”
烏雅太后不疾不徐道:“皇帝對你這般寵,難免會寄予厚些。”
舒錦暗暗品了一番,烏雅太后這話裡的意思是……年氏若是生了公主,皇帝肯定會失?這是給小年糕施啊。舒錦忍不住暗暗搖頭,人家小年糕招你惹你了?
敦妃深深低著頭,只得連忙道:“臣妾惶恐。”
太后輕笑道:“懷了孕,還這般楚楚人,難怪方纔連用晚膳的時候,皇帝也頻頻矚目於你。”——這般姿,比起先帝良妃也不遑多讓了。
敦妃咬了咬脣,雖然不得皇上更關心一些,卻不希衆目睽睽之下招惹這麼多無端的怨恨。敦妃不心生不滿,素來對太后謙恭,太后爲何要這般針對?!
皇后見狀,忙笑著附和道:“李貴人的小公主福薄,皇上自然對敦妃腹中孩子更多期許些。敦妃還真是有福氣呢。”
太皇太后老臉上出不悅之,烏雅氏也就罷了,怎麼說也是皇帝生母,不得給幾分面子,你一個皇后,卻唯恐後宮不,這是什麼德?怪不得皇帝不喜歡這個結髮妻子!
“皇后!”太皇太后沉聲發話,“你可別忘了,李貴人的小公主緣何福薄!”居然還有臉提這事兒!
皇后臉一白,急忙低頭道:“是臣妾照顧不周,但請太皇太后放心,敦妃這一胎,一定能平安落地。”
舒錦暗道,皇后看樣子是想小年糕生了之後再手啊……倒是好盤算。
敦妃也聽出了皇后的弦外之音,不由恨得牙,還沒死呢!!!真以爲是熹妃那種柿子呢!
太皇太后了疲憊的眉心,皇帝這後宮啊,有個不安生的親孃就算了,再來一個皇后……人未必事兒啊!
“哀家今兒乏了!”
這中秋家宴,被太皇太后直接宣告了結束。
舒錦暗暗鬆了一口氣,還真怕一會兒打起來呢。
除了宣太妃和謹嬪被暫且留下,其餘人跪了安,便各自離去。在萬方安和呆了大半日,舒錦坐得屁都酸了,只想早點回去,泡個澡,好好睡一覺。
卻不想,纔到澹寧殿門口,就傳來驚人的消息。
“娘娘,不好了!敦妃落水了!”
舒錦瞪大了眼,小年糕?落水?還懷著孕呢!話說,這片年糕會游泳嗎?不會淹死了吧?
張守法又連忙補充道:“娘娘放心,人已經救上來了,倒是並無大礙。皇上皇后都已經趕去敷春殿了,您……”
舒錦了眉心,“既然無礙,本宮就不去了。”——沒興趣參觀落水年糕。至於小年糕到底是怎麼落水的,就等事後調查結果吧,反正又不是乾的,湊什麼熱鬧?
張守法小聲道:“各宮嬪妃都朝敷春殿去了,娘娘您若是不去……怕是有些不妥。”
舒錦黑線,別人都去探,我不去,那豈不就顯得我心虛了?
舒錦咬牙切齒道:“我去!”
夜下敷春殿燈火通明,寢殿中,敦妃正弱地躺在榻上,小臉上滿是惶恐不安之,雍正正坐在牀頭,一手執著年氏弱無骨的手,似是在寬。而皇后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聲。
其餘嬪妃不拘位份高低都立在一側,舒錦默默一掃,這圓明園的嬪妃竟來了齊整!
舒錦忙不迭上前向帝后屈膝行禮,卻並不敢出聲,飛快一禮之後,便退到一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敦妃正嚶嚶啜泣,“皇上,不是臣妾不當心,是有人推了臣妾……”
胤禛見到妾如此可憐,不得又是連番寬,“你放心,不管是誰,朕絕不姑息!”
這樣郎妾意的一幕,怕是很礙皇后的眼吧?定睛一瞧,分明瞧見皇后的手已經收回了袖中,怕是已經攥起拳頭了。
皇后夠了年氏這副作態,忍不住板著臉道:“敦妃你也真是的,夜裡還非要沿著後湖湖畔回寢宮!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道理你不懂嗎?”
敦妃垂下眸子,弱弱道:“臣妾只是覺得口悶,想去湖邊氣罷了,哪裡想到……”說著,敦妃又嗚嗚咽咽啼哭了起來。
“皇后就說兩句吧!”胤禛黑著臉,有些不耐煩,年氏纔剛落水,正驚嚇著呢!你不好好寬,倒是數落起來了!
皇后臉那一個難看。
舒錦暗忖,這小年糕……還有心思搞茶藝,看樣子應該沒怎麼驚吧?
這時候,前的張麟快步走了進來,雙手奉上一隻髒兮兮的香囊,“皇上,底下人在敦妃娘娘落水的岸邊撿到了此。”
舒錦因離得近,倒也看得分明,一時間只覺得眼得……忽的,瞪大了眼,那香囊上繡著玉兔搗藥,那隻兔子格外胖滾滾可人。這不是——李貴人月前繡給天申的香包嗎?
再看李貴人,果不其然,小臉也發白了。
舒錦暗罵一聲臥槽,這是衝著老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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