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蛋灌餅
黃班主訕訕的笑了笑,嘀咕道:“我這……這不是沒想到嘛!”
劉元白了他一眼,向林斐看去。
此時,林斐正擡頭看向吊垂在半空中的同那個懸掛在機關上的假人。
看了片刻之後,林斐道:“機關被人了手腳?”
人怎麼死的?從那幾橫亙在幕後,還沾著跡的鐵就可看出一二來。
將機關假人同那鐵弄下來放在臺面上後,白諸道:“聽說江湖中人中有人擅長用鐵殺人,磨得極細的鐵不比那些開刃的匕首啊,劍啊什麼遜,摘人腦袋同摘西瓜一般。我先時還不信,眼下倒是真的信了。”
這切開的四肢同腦袋,鐵可比刀刃快的多了。
“那是自然!連紙都會割破人的手,更遑論鐵了。”劉元在一旁話道,“話本子裡還說那些江湖高手能飛花摘葉殺人呢!”
林斐沒有理會後下屬的鬥,低頭同面前那看向檯面下衆人的惡鬼腦袋對視。
濃濃的惡鬼妝容掩蓋了這人的本來面目,只一雙眼睛睜著,平靜的看向前方,無悲無喜。
劉元同白諸鬥完也走到林斐後同那惡鬼腦袋對視。
這形莫名的有些詭異。衆人低頭俯視他,他仰視衆人。
看了片刻之後,就在黃班主“嚇死人了”的嘟囔聲中,劉元忽地開口道:“不知道爲什麼,他這腦袋,初見時讓我著實嚇了一跳。看久了,卻讓我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這心酸也不知來源於何,總覺得看著那雙惡鬼妝容之下的眼睛,看的人莫名的有些悲慼。
“機關被人了手腳,”林斐說著,看向黃班主,“機關備好後,你們最後一次檢查是什麼時候?”
黃班主搖頭:“沒……沒檢查過。”
一句話聽的劉元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道:“這等將人吊起來的事居然沒檢查過?且不說今日之事了,便是平日裡,若是有個什麼萬一,人從半空中掉下來,豈不是非死即傷?”
黃班主心虛的看了衆人一眼,小聲道:“我這又不是什麼大戲班,弄那些作甚?”
劉元冷笑,還不待說話,便聽林斐道:“所以,這機關人人皆可、皆可手腳,是也不是?”
黃班主點頭。
林斐打量了他一番,頓了頓,又道:“他出事前唱了什麼,唱到哪兒了?”
黃班主道:“同尋常的《趙氏孤兒》差別不大,一直唱到那孤兒將要舉劍殺人報仇雪恨的那一刻,突然就出事了。”
“既差別不大,你讓他登臺作甚?”劉元道,“找個從未唱過戲的跑去唱戲,是嫌你這戲班生意太好了不?”說著,瞟了眼黃班主手指上套的金戒指。
水鬼案才了,這套著金戒指的手莫名的讓他想到了水鬼案中的章澤端,無端有些生厭。
黃班主幹笑道:“我哪知道啊!他又不給戲本,只憑一張說,不登臺前我哪知道他唱的這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呃,也不對,最後那一幕特別過頭了!”
劉元白了他一眼,看向林斐。
林斐轉頭四顧大堂,看了片刻之後,道:“將運回大理寺,伱們將那些看客的口供記一記,看看可有什麼特別的。”
說罷大步向外走去。
這還真是林卿鮮的沒有多作逗留便直接離開現場的案子了,劉元同白諸對視了一眼,心道。
……
……
大理寺的差役同員們出去辦案子了,這公廚來吃午食的便更,只寥寥幾個雜役在吃午食。
孫師傅正在臺面後翹著二郎心不錯的哼著小曲,紀採買走進了公廚。
一見紀採買,孫師傅本能的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正要說話,便見紀採買揹著手踱步走至了檯面前,看著檯面上滿滿當當的飯食,紀採買冷笑了一聲,當著還在吃飯的雜役的面罵了起來:“今上提倡節儉,你這頓頓滿滿當當的浪費飯食是要作甚?當我大理寺的採買錢多的燒得慌了是不是?”
孫師傅臉一白,慌忙解釋道:“紀採買,今兒那些大人同差役出去了……”
“便是不出去,你頓頓要浪費多吃食?”紀採買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下回再這樣,仔細我報到趙大人那裡!”
一句話說的孫師傅連忙認錯,待到訓完人的紀採買離開後,孫師傅才忍不住喃喃:“那我有什麼辦法?都是按照人頭做的午食,那些差役同大人吃得,我難道還能掰開人家,往裡倒不?”
紀採買一碗水端平,待到暮食的時候,那羣大理寺員同差役回來。暮食將將結束的時候,他負手進來,看著還剩一大半的暮食,指著王師傅同樣罵了一頓,要他不準浪費。
孫師傅同王師傅爲此都有些發愁,畢竟按人頭做的飯食,大理寺這羣人的飯量都不大,能有什麼辦法?
想了一整晚的辦法,待到隔日,紀採買便幫他們將辦法想了。
分走了兩人一半份量的食材,紀採買指著兩人的鼻子,訓斥道:“你二人莫要浪費,不夠再來尋我!”
說罷便走了。
孫師傅:“……”
王師傅:“……”
這不是明搶麼?
……
分走的食材直接被送去了溫明棠那裡,正在做朝食的溫明棠看向將食材拿進來的紀採買愣了一愣。
紀採買道:“真真每日都要那兩個混球浪費不知多飯食,還不如直接盡其用。”他道,“這兩人日日吃飯時辰過後,都要倒掉將近一半,我便算了算,將多出來的拿過來了,你看著用便是了!”
準許務衙門莫名其妙的手,難道還不準他這個做採買的重新分配食材?
說罷這話,紀採買便看向溫明棠在做的朝食,問道:“今兒朝食是什麼?”
溫明棠道:“準備做蛋灌餅。阿丙同湯圓道昨兒那醬和餅都吃的有些上頭,還想吃,便做個這個。”
紀採買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看向那一個個分好的麪糰,道:“那我來瞧瞧你這餅怎麼個灌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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