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打完水就去做點心了。
祭品其實也是有講究的,就拿水果與點心來說。
桃子與石榴是水果中的至果,能作僻邪驅鬼之用,因此并不適合用來做祭品。
點心在種類上雖無過多忌,不過數量多為單數。
五行中,單數屬,雙數屬,墓已經是的,供奉的祭品得為,調和,方可保后世家宅安寧。
蘇小小做了甜稞、蘿卜糕與棗糕,蘇二狗給打下手,姐弟倆配合默契,當于管事過來問大概多久能出爐時,蘇小小已經在裝盤了。
沁人心脾的香氣彌漫了整間屋子。
于管事咽了咽口水。
哪兒有人把祭品做這麼香的?
一般人認為,祭品就不是給人吃的,寓意到了就行,真要論口味,比市面上賣的點心差了不。
于管事的口水嘩嘩的。
額滴娘啊,這是要把鬼都饞哭啊……
如不是這些是要先拿去供奉老祖宗的,他都想先嘗上一口了。
他了把角,確定沒有殘留的口水,方定了定神,對蘇小小與蘇二狗道:“二位辛苦了,我這就安排人來取。”
“于管事。”蘇二狗開口住他。
于管事溫聲問道:“蘇小兄弟,有什麼事嗎?”
蘇二狗就覺得這個大戶人家好相的,打道的人都十分客氣,不像曾經的戚家與王家,一個比一個鼻孔朝天。
蘇二狗道:“你們的山泉水賣嗎?我能不能買兩桶回去?”
于管事讓這孩子認真的小模樣逗笑了:“不賣。”
“啊……”蘇二狗失。
“不過。”于管事忍住笑,對蘇二狗道,“山泉水可以送給有緣人,蘇小兄弟想帶多回去,隨便裝便是。”
蘇二狗撓撓頭:“那多不好意思啊……”
想了想,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于管事,“二狗餅,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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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做祭品,一次做完就可以了,不必像宴會那樣,中午一頓,晚上再一頓。
“姐,咱們是不是做完了?”蘇二狗問。
蘇小小道:“祭品是做完了,明后兩日宴席上的點心,得先做出來讓人家試吃挑選一下。”
“哦。”
“你困不困?要不要去椅子上補個覺?我這兒用不著你打下手了。”
只是做樣品,量不大,自己就行。
“我不困。”蘇二狗搖頭,走到凳子上躺下,一躺就是一個時辰。
那邊祭祖已經祭完了。
蘇二狗了眼:“姐,你怎麼還在做點心?”
蘇小小道:“還剩下一點發酵好的面團,不做也是浪費了,肚子不?”
“不是很。”蘇二狗坐起,“我再去打點山泉水!”
蘇小小四下看了看,不見孫掌柜,不用猜了,一定又是找機會拉生意去了。
蘇二狗挑上扁擔,掛上兩個空桶,嗖嗖嗖地往山泉的方向去了!
他來到泉水邊,先是自己咕嚕咕嚕喝了個痛快,隨后才拿出桶子來接。
山泉水流的慢,一桶得接老半天。
他一邊等,一邊蹲在地上畫圈圈。
“喂,那誰!過來一下!”
不遠,一個男人開口。
“說你呢!”
蘇二狗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對,就是你!過來!”男人沖蘇二狗招手。
男人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看著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廝。
蘇二狗瞥了眼才裝了不到一半的桶子,起走了過去:“干嘛?”
小廝放下手里的推車,抹了把額頭的汗:“推車好像壞了,推不了,你給搭把手。”
“壞了嗎?讓讓。”蘇二狗來到推車后,雙手抓握,輕輕一抬一送,“這不是好的嗎?”
小廝一怔。
可到小廝來推時,小廝又不行了,他不是推不,就是把車推翻,虧得上頭的箱籠是用繩子綁住的,否則早散落一地了。
“你、你來推!”小廝氣急敗壞地說。
“那你等等。”蘇二狗跑去山泉邊,把接滿的桶子拿開,放了個空桶繼續接。
小廝見他在打山泉水,便以為他是看守蘇家祖祠的下人,當蘇二狗把推車推進庭院后門時,小廝又使喚他幫著把貨一起卸下來。
蘇二狗沒說啥,幫他卸了。
蘇二狗剛滿十四,力氣卻比小廝大多了,唰唰唰地將幾個又大又重的箱子搬了下來,落地還輕。
“你小子,可以呀。”小廝佩服地拍了拍他肩膀,“你啥名字?”
“蘇二狗。”
“家生子?”小廝問。
“啥?”蘇二狗沒聽懂。
許多家奴會被賜予主人的姓氏,這種下人比外頭買來的下人地位高一些。
小廝不好再隨意使喚他,正準備讓他走。
忽然,一個宇軒昂的年昂首闊步地走了過來。
他看上去與蘇二狗差不多大,著華貴,眉宇間自有一副世家貴公子的傲氣。
小廝忙躬行了一禮:“小公爺!”
見一旁的蘇二狗沒,不聲地拽了拽蘇二狗。
蘇二狗:“干嘛?”
小廝暗暗了一口涼氣,這傻小子,小公爺來了,還不趕行禮?
年兒沒理會兩個下人,回頭沖后的長隨吩咐道:“把我的馬牽來,我要進山打獵!”
長隨一臉為難:“小公爺,這……不太好吧?山里很危險的。”
年冷冷一哼:“你怕危險就留在這里!我找別人去!”
長隨道:“小公爺!”
年眸淡淡一掃,揚起下,輕狂地說道:“誰和本小爺去打獵,一人十兩!”
小廝立馬道:“小公爺!小的愿意和您去!”
年看了看他,又看向一旁的蘇二狗:“你呢?你不去?你也怕危險不?”
蘇二狗自然不是怕危險,是他在打水呢。
不過,水可以待會兒再打,反正山泉也跑不了。
“我可以去嗎?”蘇二狗問。
姐說了,他不能跑的,得征得主人家的同意,這個年應該算是這兒的主人吧?
年淡道:“不怕就行。”
蘇二狗道:“我不怕的!”
年將馬鞭扔給了蘇二狗:“牽馬。”
蘇二狗:“我不會。”
小廝忙將馬鞭拿了過來,燦燦一笑:“小的會,小的來給您牽馬!”
年冷哼一聲,踩著馬鐙,干脆利落地上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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