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欺霜賽雪的臉上笑意越來越深，像是只逮到耗子的小貓，得意之余還有些不懷好意，一看就是打算大肆調侃一番。

沈驍九審過的犯人比吃過的米都多，只看一眼就看出的意圖，輕咳一聲:“祖父神正好，快進去瞧瞧他。”

說罷，沈驍九沒等沈南意回應，徑直越過他們離開。

肩而過之時，清冽的梨花香撲鼻而來，沈南意忍俊不。

“小叔叔怎麼走得這麼快？”沈瑭俯在耳邊小聲詢問。

可沈驍九聽覺靈敏，在清脆歡快的笑聲中清楚地捕捉到這句話，有些微窘，好在他極快的反應了過來，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朝外走。

一出院門，迎面吹來一陣寒風，沈驍九被吹得臉上僵了一瞬，耳后忽然又想起道笑聲，他回頭斜睨:“很好笑？”

羅風被看得狠狠打了個寒，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喃喃道:“屬下瞧見梅花樹上積雪落下，忽而想起家中侄子玩雪的場景，這才發笑。”

沒頭沒尾給個解釋，甚至連詳都沒說明白，以羅風的子可不會如此。

但如今他心思在旁的事上，言語行上自然就有些不周全，哪怕把頭埋到前，也忍不住翹起角。

他可是親眼目睹過三爺昨日是如何挑剔大小姐做的護膝的，第二日就被逮個正著，他都替三爺尷尬。

沈驍九抿一條直線，心有些復雜，長輩的威嚴有被冒犯到！

沈南意要是個男子，就憑今日的揶揄，他怎麼也得踹上一腳，只可惜，是個半大的姑娘。

“閉！”沈驍九嫻地往羅風上踹，“還愣在這里做什麼，祝閣老之事查清楚了？”

羅風靈活跳開，心知再笑下去就會徹底惹惱沈驍九，連忙朝外跑走:“屬下這就去查。”

他的角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沈驍九雙手背在后，心卻沉重起來。

陛下正為員拉幫結派怒，下令要嚴查此事。

若他的估計沒錯，沈家就有人牽涉其中，就是不

知道參與得深不深了，沈家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承不了太大的風浪，但愿那人有點分寸。

進正房后，沈南意褪下披風，將不夠溫度的手爐遞給丫鬟，見沈瑭不停朝屋子里張，有些迫不及待。

笑了笑，接過苦蕎的活兒，幫沈瑭整理好襟，才牽著他的手進東暖閣。

瑩白纖細的手掀開厚實氈簾，沈瑭卻率先探頭進去:“祖父，我和姐姐來看你了。”

“早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也不知道走快些，徒我著急。”沈太爺放下藥碗，佯裝抱怨。

下人收了碗，才將炕桌收拾干凈，沈瑭就拉著沈南意坐到沈太爺炕桌對面，笑得比雪中的梅花還要燦爛:

“要不是姐姐剛才保護了我，我就得被小叔叔攔住好一通訓斥，您估計得等更久了。”

說著話呢，他眼睛眨了又眨，告狀的意思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

沈太爺聞言有意逗逗他，笑道:“又惹小叔叔生氣了，你個壞小子又闖了什麼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