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低飛盤桓, 暴雨將至。
穆雷在雷雨到來之前帶著商寧秀從河里撈了許多刺球蛇上來,名字雖然蛇,但只有手指般長, 后背長了脊刺,平時喜歡躲在水中的泥沙地里鉆,捕食和躲避危機的方式就是靠著那一尖刺, 人被扎上一下, 都要抓耳撓腮地麻個兩三日才能消退。
商寧秀即便是再有家國懷, 讓下水去抓蛇那也是萬萬不敢的,負責蹲在岸邊上抱著竹簍口,不讓穆雷的戰利品拱翻簍子逃跑,然后一雙眼睛再盯著淺水幫他找尋目標:“那邊, 那個葉子下面有,我看到個白影晃過去了。”
“好。”穆雷手上纏了繃帶避免被這些小玩意給扎到, 半個子都埋在水里。
他的目力比商寧秀好多了,也完全看得見那些藏在小石力的刺球,但仍然愿意聽指揮的方向,畢竟這朵小牡丹花現在的狀態比剛才可是要好上太多了,他樂意給找點事做當神寄托。
穆雷的效率很高,距離日落這麼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抓到了七八十條刺球。
太漸漸落山, 男人將最后一網兜戰利品倒進簍子里,昏暗的線下,蜻蜓幾乎是著水面在飛行, 穆雷聞到了空氣中水汽,朝商寧秀道:“要下暴雨了,回去吧, 找個高點的地方將就一晚,明天要是天氣好就再抓點,雨不停的話這些也夠用了。”
穆雷找了個地勢高的山巖,上方的巖壁飛檐一般出來一截,里中空凹陷,恰好是一能容納人躲雨的半圍合空間。
桑格魯的馬囊里還有些吃的,穆雷取出來生了火烤熱,商寧秀一整天沒吃東西胃也不知道,正想搖頭,穆雷就直接擰眉道:“之前給你的一口沒,你又準備當神仙來的?”
“真不,吃不下。”商寧秀抱著膝蓋坐在石頭上,視線瞟向他擱在一邊的竹簍上,“這個刺球就這麼扔在里面不會死嗎?用不用弄點水泡著?”
“不用,這玩意生命力頑強得很,曬干了再重新見水都馬上活蹦跳的。”穆雷不理會的拒絕,直接一把將拉到了自己邊來,“別開小差,好好吃飯,你現在不知道是心里一口氣吊著呢,吃開胃了就好了,聽話。”
商寧秀耐不過他,仰著脖頸盯著那掰開來塞到邊上的烤餅,沒辦法還是接了過來。
穆雷烤東西的手藝確實好,那面餅被他烤脆了一層外皮,和芝麻的焦香一起,越嚼越香,商寧秀吃進去第一口之后,胃口就慢慢回來了。
外頭涼風陣陣,刮過山林樹葉,沒過多久,雨就開始潑水似的下了起來。
“這雨有得下,每年春天都這樣,那個大洼子本來都積水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淹,到時候把刺球倒進去,即便是人能穿厚靴子,馬可不了。”
“不著急,那糧車今日才走了一里地不到,后頭的隊伍長著呢。”
穆雷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把腰帶解了,商寧秀原本以為他只是松松服方便休息,沒想到男人了腰帶后竟是又把子一起給褪下來了,有點不自然地問道:“你干什麼?”
“上一直有點不對勁,我看看是不是沒注意被刺球扎著了。”穆雷隨手將外往旁邊一扔,掰過大看了眼,皮上果然是起了一個大紅疙瘩。
“真被扎著了?”商寧秀一開始沒有直視他的,但看他樣子就能猜到了,最后還是忍不住湊過去看了一眼。
大正上方,那一片紅腫上面有兩條小小的痕,不像扎進去的,像被尖刺蹭到了。
“沒扎著很深,應該只是蹭了一下,不然這個位置難起來可夠嗆。”穆雷取了匕首,燒過火后小心將傷稍微劃開了一些,用手了兩下,但這地方不好力,沒出來多淤。
商寧秀蹲在他邊看著,抿擔憂道:“這東西有毒嗎?”
“沒毒,就寡讓人難,沒事,弄出來
就好了。”穆雷將匕首放回去,調整了一下坐姿,弓腰試了一下,似乎是想用去。
“你要吸出來嗎?這怎麼可能夠得到。”商寧秀皺著眉頭,穆雷是為了幫出氣才會被扎到的,如果他現在開口找幫忙,肯定是會幫的。
若非是這位置太靠上實在有些特殊了,甚至會主開這個口。
商寧秀仰著小臉看著他,卻一直沒等來他開口求助,“你、”
‘你’過一聲之后就沒了后文,商寧秀眼睛在他傷口上盯了半天,后面的話像是燙的就是說不出來,索也就干脆不說了,直接將他的大手拉開,跪坐在他旁邊,往下有了準備幫他的趨勢。
但從沒干過這種事的昭華郡主一點經驗也沒有,手撐在地上,找不到合適的姿勢也找不到合適的角度,自己在那僵著,然后紅著一張臉兩手朝他拉著比劃:“你、你敞開一點。”
“你來?”穆雷沒,維持著姿勢看了一眼。
“我不行嗎?”商寧秀也維持著自己的姿勢看著他,隨后男人角了下,嗓音和:“行。等會,我坐高點,你好弄。”
商寧秀臉頰多有點發燙,看著穆雷往后坐在了高一些的石頭上,慢慢跟了過去,兩手挽起掉下來的碎發掩飾張,“就把吸出來吐掉就行是嗎,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對,注意別咽進去了就行,一次吸點,到嚨漱不干凈的話可能會。”穆雷坐好之后敞開了,他的個頭高也長,開間容納一個小巧的商寧秀完全不在話下。
鉆進了他留出來的位置里,瓣上去。慢慢進到里,熱的,苦的。
商寧秀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上,其實也就是靠近他的那個時候稍微尷尬點,真正開始辦正事心里又還好了,穆雷的大很結實,那是長年累月鍛造出來的力量,不敢吸快了,一是怕他疼,而來也是怕自己掌控不好把給咽進去了。
男人的一條手臂撐在后面,歪著臉,角含笑盯著前那顆腦袋看,看著看著,手就忍不住放上去輕輕了兩把,順著頭發,安一般,然后落在后頸上,不輕不重地了,按似的。
商寧秀將吐在了邊上的小草叢里,但心里越是想著別咽,嚨就反而越是張想一下,穆雷提醒:“別嗓子,不著急,先吐干凈。”
“吐干凈了,沒。”商寧秀有了經驗,第二回再上去的時候順暢了許多,漸佳境,來回吐了兩趟,就聽到上面傳來穆雷略顯沙啞的沉沉嗓音:“可以了,換下一個吧。”
“哦。”商寧秀又如法炮制地去吸了另一傷口的淤,正弄著,脖子上就悄無聲息地被什麼東西了一下。
氣往上翻涌,商寧秀幾乎是整個人彈起來的。
里含著不好說話,只能拿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滿臉的憤全是控訴。穆雷的手掌撐著膝蓋,對于媳婦靠這麼近兄弟會興這是預料之中的事,“這不能怪我,這又不控制的。”
商寧秀將吐掉,拿手背在臉上蹭了好幾下,幾乎是紅了。
雖然他穿了短绔,但卻很寬松,剛才存在不強還能勉強下去,現在了這樣,可穆雷的第二個傷口才剛吸出來第一口。
商寧秀站在那不上不下的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穆雷倒也沒接著為難,手指按著傷檢查了一下況,道:“也差不多出來了,可以了。”他準備收拾現場,取了水囊朝招手,“過來,得好好漱個口。”
“第二個地方沒吸多,肯定還有殘留的,這地方起來多難。”商寧秀搖了搖頭,又看了他一眼。
穆雷從眼里看出了還要繼續的意思,他有些微妙地揚起了眉,往自己上示意了一眼,“那怎麼辦,我這一兩下可沒法消停的。”
商寧秀破罐子破摔,氣息急促道:“那你自己拿手擋著
。”
穆雷寬厚的手掌隔在了商寧秀的小臉旁邊,手背到了臉頰,輕輕挲著。
他饒有興致看著這一幕,在專心給自己理傷口的時候,忽然樂著道:“你們中原是不是有個詞,掩耳盜鈴?是這意思嗎。”
“……”商寧秀目幽深斜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往他傷口上咬了一口。
穆雷嘶了一聲。不是第一回咬他了,但位置不一樣也不一樣,遠遠要比之前幾回帶勁多了。
商寧秀咬完就跑,將吐出來后去拿水囊漱口,“弄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理吧。”
其實也沒什麼要理的了,這點指甲大小的傷口對穆雷來說連包扎都省了,他將重新穿好的時候商寧秀還在漱口,鼓著小臉,咕嘟了好半天,還是覺得里的腥味和苦味散不掉。
穆雷把抱上坐著,拿了片隨帶的薄荷葉給,“試試這個?”
商寧秀用過薄荷鹽珠,但卻是第一次生嚼,嚼了滿的草葉子,但里的味道卻是很好的被蓋過去了。
四月的風在白日里吹著和煦,但雨夜就截然不同了,這壁雖然能避雨,但到底是風的,又不像之前雁麓山那時候有熱泉提溫,商寧秀覺得有些冷,埋頭環抱住了穆雷的腰。
他上總是暖烘烘的,很好的起到了暖爐的作用,商寧秀舒適地瞇著眼開始打盹,穆雷把人抱著,一下一下著的頭發,輕聲說道:“等這兩天的事了了,我帶你從邊關側面繞一繞,和碩的墉州和大鄞挨得近,應該能找到路繞進去。你家應該是住鄞京的吧?進了大鄞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一聽這話,商寧秀的瞌睡都醒了,從他懷里起抬頭看他:“啊?”
穆雷看著的表覺得好笑,“啊什麼,一副傻樣。”
商寧秀眼神有些閃躲,已經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后去了,原本以為他不會再提的。
“還是不了吧,我……”商寧秀垂著頭,躊躇中無意識拿手指扣著他服上的鐵片。
“為什麼不?”穆雷睨著,“你不是一直都說最想回家了麼,都已經到這來了,要是不給你見見家里人,回去了指定每天魂不守舍的天天又琢磨著怎麼跑路,掀開帳子媳婦跑了這種事兒,老子不想再來第三回了。”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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