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並不像秦想像的那麼簡單,現在秦已經十五歲了,無論是筋骨、皮、經絡都不適合練武了。
秦平生練過的武功,就是在院當夥計時,跟混混們學的野球拳。
而且他本沒有學武的天賦,就算是野球拳,都被他打得似是而非,很不樣子。
現在秦飽嘲笑,每到一個武館,武館師父測試秦的基本功時,秦的野球拳打得有氣無力,張牙舞爪,立即引起一陣鬨笑。
雖然大多數武館師父用委婉的方式拒絕了秦,不過仍有一個刻薄的武館師父在聽到秦的宏圖大志后,無不譏諷地說道:「你臨時抱佛腳也抱得太晚了吧,你現在要健健我可以教你幾套花拳繡,要去殺妖,我這人心善,不忍心看你去白白送死!」
秦用大晚之類的道理企圖說服這個率直的武館師父,可是他得到的回答使他備打擊,這位率直的師傅說道:「大晚,那你八十歲以後再來學武,就不可限量。」
秦雖然心鬱悶,但卻沒有死心,現在他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所以打算將這條路走到黑。
在走遍玉鏡城所有的武館之前,他是不會死心的。
秦每天收工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尋訪武館。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離秦已經差不多要將玉凡人區的武館尋訪完了。
就在秦到目標離他越來越遠時,他終於看到了一線希。
這天在尋訪武館時,他看見離他住的地方較遠的長樂武館出了收徒告示,他看了告示之後,告示的容深深吸引了他,激得不顧當時已經是深夜,噼里啪啦敲開了武館的門,武館守門的大爺請他第二天再來。
他怏怏而歸,整晚都沒睡好覺,在床上碾轉反側,思前想後,患得患失。
第二天他一開工他便開始盼收工的時間,這天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漫長,秦磨皮,度日如年。他擔心自己去晚了,就沒有機會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收工時刻,他飛快清點好店堂中的貨,向掌柜帳之後,向長樂武館飛奔而去。
長樂武館實在是是秦見過的武館中,最不像樣的一家武館。
飢不擇食有秦已經顧不到那麼多了。
長樂武館就在城北凡人居住區,這家武館門前,顯得雅緻清爽,並沒有像一般的武館一樣在門前立著一對呆板的石獅子。
看到在武館門口那長硃紅的收徒告示仍在,秦心頭一塊老大的石頭落下地來。
他去了那麼多武館,還沒有哪家武館出這麼一張收徒告示,提出這麼古怪的收徒弟條件。
長樂武館的收徒條件只有一條:收讀書人。經館主考核后,即可由館長收為徒弟親自教授。
武館前面是一個演武場,演武場上有十多七八歲的子正在跟著一個武師一招一式的學套路。
其他武館的演武場上,說也有百把個氣勢洶洶的武者在踢腳中蹓,舞槍弄棒,這個長樂武館也實在太過蕭條了一些。
秦現在飢不擇食,雖然疑竇叢生,但也不去細想,問了測試的地方,三步並著二步,穿過演武場,進武館的中堂。
秦到了武館的中堂后,四張,並沒有誰在接測試,正在疑,一個形容枯瘦的老者推門從一間房中走了出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問道:「你是來測試的嗎?」
秦點點頭。
老者向他出來的那間房一指,說道:「進去吧!」
秦走進老者所指的那間房中,房子不大,裏面有十來張桌椅,像是一個私塾的學堂。
屋中有既有七八歲的孩子,也有二十歲、三十歲的人,他們無一例外地手拿一支筆在紙上寫字。
秦找了個張桌子,桌上有筆、硯、墨,還有一大疊紙,第一張紙上,寫有考試的兩個題目。
第一題,要求以「大草」兩字做一篇文章。
第二題,寫出所有記得的儒家經典。
看到第一題,秦啞然失笑,竟有一種久違的覺。沒想到世俗間先生出截搭題的那一套,在玉鏡城中居然再次遇見。
世俗間的老師,為了考較學生的經書功力,常將《四書五經》中文章兩句話中前後各取一字,湊文章題目,這就是截搭題。
他當即揮筆,開始破題,「大學云:及其廣大,草木生之……」
秦好久沒寫字了,手一提筆,大呼暢快,一路揮毫,字寫得是金鈎銀劃,文章做得是花團錦簇,姿肆汪洋。
他一文不加點,半個時辰就將一篇文章寫好,他拿起來,習慣地在未乾的墨跡上吹了吹。
寫完文章,又開始默寫儒家經典,儒家經典最基本的是四書五經,然後是史、子、集。
秦將四書五經默寫完了,又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默寫史記。
他一抬頭,發現整個房中,只剩二個人了。
一個是他,一個是那形容枯瘦的老者。秦這時才注意到。那老者雖然形容枯瘦,一灰袍幾乎使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但他眼中卻有一種極為深邃的東西,讓他看不、猜不明。
枯瘦老者拈鬚微笑,向他示意,拿起秦寫的文章看了起來,老者把文章讀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真是狀元之才啊,放在世俗界,一定能中三甲。這關你已經過了。明天你再來吧,進行下一測試。」
秦還有很多事想向老者問個明白,老者卻已經轉離去,秦只得放下筆,離開了武館。
第二天,秦一收工就心急火燎地直奔武館。
一名武師將秦帶到了演武場的一角,那裏已經有十一個人等候在那裏,年齡都在二十歲上下。但卻沒有一個是他昨天在考場上見過的。
枯瘦老者彷彿在等他一般,秦在人堆中站好后,老者便說話了:「你們十多個人,都是經過第幾十場文考後留下來的,我要從你們中挑選二個作為我的徒弟。」
說完這話,老者便開始測試這些準徒弟們了。
測試的容很簡單,老者打一套拳,準徒弟們據記憶再打一遍。
老者退後幾步,道:「你們看好了,老夫這套虎嘯拳,是最基礎的長拳,一共六十四式。」
老者說完之後,氣沉丹田,第一招便勢如猛虎撲,掌拳呼呼帶風。
十一個準徒弟看得專心至致,生怕掉一招。
馮館主打完虎嘯拳后,微笑著對準徒弟們說道:「你們一個一個來,打給我看看!」
第一個上場的是一個魁梧的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那年顯然頗有武功底,一招一式頗有氣勢,只是中間有幾招和後面有幾招沒記清楚,被他年一筆帶過。
接著第二個又上場了……
到秦上場的時候,他來時熱騰騰的心,冷了半截,在他前面的八人,至五人有武功底,一招一式都頗有章法。秦之前可從沒有習過武啊,連混混的野球拳都打得七八糟,怎麼可能打好老者那套虎嘯拳。
雖然明知自己不行,秦也不願放棄,大不了丟一次臉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氣,上場之後開始一招一式比劃起來,虎嘯拳講究大開大合,騰挪跳躍的作頗多。
秦綿綿打出第一招后,立即惹來一陣鬨笑,秦從沒打過拳,招式雖然他都記得,不過在他手中卻都走了樣。
依樣畫葫將一套虎嘯拳比劃完,秦已是大汗淋漓,心裏暗了一聲慚愧,自己哪裏打出了虎嘯的氣勢,倒有些像病貓。
對自己的表現大為失的秦鼓足勇氣看了一眼馮館主的反應。
老者這時的表很複雜,只是平平淡淡說了一句:「你力不行啊。」
秦之後,又有兩人上場,秦覺都比自己強。
虎威拳測試之後,老者又打了一套千變萬化神龍掌,這套掌法變化繁複,總計一百零八式。老者運掌如風,形化著道道殘影,一會如如蛟龍翻江,發出陣陣洶湧的波濤,秦到空氣被老者攪起了陣陣獵風,拂在臉上竟然有一種刺痛的覺。
剛才看老者的虎嘯拳時,秦還有些「不過如此」的輕視之心,此時見到千變萬化神龍掌,秦不由肅然起敬,屏住呼吸看得神。
老者一套掌法使完,雖然面微紅,但仍舊氣息綿長,態安定。他看了一眼準徒弟們,並沒有按剛才的順序,而是對秦說道:「你先打一遍給我看看!」
想到自己可能會將這套「千變萬化神龍掌」比劃「張牙舞爪野狗掌」,秦神一時扭起來,他鼓起勇氣,開始一招一式比劃。
雖然是混混份,秦的子骨可是一介書生,那千變萬化神龍掌在他手裏,哪有一點氣式,他的第一招「潛龍勿用十八變」倒像是讀書人輕搖摺扇,堪稱姿勢優,作難看。
秦比劃了前面十招,那些準突弟們已經笑得人仰馬翻。秦本就不敢去看那老者是什麼表。
好不容易才將那套掌法比劃完,秦真有一種快被累趴下的覺。他頗為難為地看了老者一眼,老者微微一笑,開始讓其他準徒弟們試招。
那些準徒弟雖然沒打出老者的氣勢,但都卻都打得拳是拳,是,有鼻子有眼,哪像秦招招打得拖泥帶水。
秦覺得自己真不是習武的那塊料。
正在胡思想,這時卻傳來了老者的聲音:「我再打一套無相神變掌,你們給我看好了!」
馮夫子一共打了五套拳掌,打完就準徒弟們重複一次。這樣折騰了三個多小時,在打完最後一招時,秦再也不想彈了,乾脆躺在地上,覺天旋地轉。
不知道過了好久,他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他站起來,心想自己今天又演砸了。
已經演砸無數次的秦神如常,拍拍上的塵土,準備起告辭。
這時他才發現,邊就剩下他和那名老者了。秦問道:「其他人呢?」
老者笑道:「都走了!」
秦這時一顆心撥涼撥涼的,垂頭喪氣說道:「老先生,在下告辭了!」
老者點點頭,說道:「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記得準時來!老夫姓馮,你以後我馮夫子就行了。」
秦一聽,大喜道:「明天還要測試嗎?」
老者點點頭,說道:「還有一項,不過老夫現在已經決定收你為徒了,明天的測試只是看你你適合哪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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