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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A相逢必有一O》 第29章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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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淮的聲音很溫,他後緩緩墜下的落日也很溫,傍晚清淺吹過的涼風依然很溫

到剛剛還一的簡鬆意,莫名地就蔫兒了下去。

的,紅了點兒耳尖。

他說的「哄哄」明明不是這樣的,也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到了這個人裡,就哪兒哪兒都不對味兒了呢。

「哄哄」這兩個字,自己說著的時候,爺們兒又漢子,柏淮一說,怎麼自己就沒了脾氣。

一邊沒了脾氣,一邊又要立住自己暴躁的人設,隻能扔了一個自認為酷斃了的白眼:「誰他媽要抱你,兩個大老爺們兒抱來抱去,你也不怕把剛吃的給吐出來。」

說完轉就往下走。

柏淮在他後,忍不住輕笑:「你說你這人怎麼翻臉不認人呢?我就去上個廁所,你突然衝上來把我罵一頓,說讓我給你哄哄,我讓你哄,結果你又不哄了,怎麼這麼難伺候?小賴皮?」

簡鬆意沒忍住,回過頭,一臉兇:「你要真是去上個廁所,我能跑過來叭叭一頓?」

「我不是真去上廁所,我還能怎麼樣?我書包還在座位上呢。」

簡鬆意愣住了。

對啊。

柏淮書包還他媽在座位上呢。

想到自己剛才那一頓沒頭沒腦自我的嗶嗶,簡鬆意突然就紅到了脖子兒,恨不得現在就挖個地把自己埋進去。

自己最近真的越來越衝,越來越不理智了,都是被柏淮給氣的,果然,還是不應該和他做朋友。

對,不和他做朋友了,他不配,說好了這輩子都不和柏淮好的,就因為一支抑製劑,幾次小幫忙,幾個小細節,自己居然就原諒了他?

簡鬆意「嗬」了一聲,準備出言中傷柏淮。

柏淮卻又溫聲道:「但是你說的都是對的,我確實心裡有點兒不舒服,但也就一點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當時去北城,是我的不對,但其實也不是因為這事兒,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麼,以後我會告訴你的,至於以後是多久的以後,要看你自己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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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鬆意心這才緩過來一些,輕嗤一聲:「誰稀罕知道似的。」

這麼說著,往下走的腳步卻不由自主放慢了。

柏淮不不慢地在後麵跟著:「你放心,這事兒在我心裡真的早就過去了,那天和王海也算不上吵架,就是他緒有點激。我如果心裡真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我就不會回來了,我回來了,就說明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你也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可別自作多。」

「行,剛才急赤白咧的人反正不是我。」

「我這夠兄弟,講義氣,今天換陸淇風,周,徐嘉行和楊嶽,我都會這樣,您可千萬別抬舉自己。」

簡鬆意說著說著,突然停住腳步,轉過了

柏淮差點被撞了個滿懷,挑眉:「幹嘛?還真打算抱抱我,哄哄我?」

簡鬆意冷酷:「滾。我們倆是出來上廁所的,在樓梯上嗶嗶半天就回去,是想讓楊嶽覺得我們隨地大小便嗎?」

「行叭,就是手牽手上廁所有種讓我夢回兒園的覺。」

「滾。」

「你才滾,這他媽是男a廁所,你滾到隔壁男o廁所去。」

「我平時在學校也是去的男a廁所啊,反正都有隔板,怕什麼?你是不是怕被我比下去?」

「......」

柏淮覺得這人真有本事,前一秒能把自己得心又心疼,恨不得馬上摁住他表白,後一秒就能把自己氣得心梗塞,恨不得把他腦袋挖出來看看,是不是吃了什麼斷直男丹。

他忍無可忍,把簡鬆意拎出了男a廁所,塞進了男o廁所。

然後長嘆一口氣,他一個頂級alpha怕比這個?比這個他能輸?

笑話。

以後真得好好教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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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空地那頭的大圓桌上的另外五個人,一邊吃著,一邊喝著酒,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樓梯上兩個大帥比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直到他們消失在廁所盡頭,俞子國才意猶未盡道:「我彷彿在看深深雨濛濛,渣男柏書桓和暴躁簡依萍,你們說我是寫個萊昂納多和宋小寶的同人文好,還是寫個雙a版深深雨濛濛同人文好?」

徐嘉行拍了一下俞子國的後腦殼:「你一天到晚想些什麼呢?鬆哥和柏爺,那是死對頭,第一第二,不死不休,你別整天瞎琢磨些有的沒的,不然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嶽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再這麼拉郎拉下去,你哥哥我也保不住你。」

陸淇風抿了一口酒,冷嗬一聲:「俞子國保不保得住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楊嶽你很危險。」

楊嶽:「臥槽?又關我什麼事兒?你們是不是都看我脾氣好,好欺負?」

陸淇風把手裡空了的易拉罐癟,淡淡問道:「我就問你,這家兩個兒子,是不是一個王山,一個王海,雙胞胎,王山在一中出事後,學校為了息事寧人,才破格錄取了王海。」

「我去,這你都知道?」

陸淇風的爸爸是公安局局長,所以關於這起案子,他大概瞭解一些:「那你知不知道王山當時跳樓的原因是因為校園霸淩?」

「......」

「你又知不知道當時整個一中,柏淮是唯一一個照顧王山的人。結果出事那天,柏淮請假外出,回來的時候晚了,就剛剛好看見了王山從六樓跳下來,還正好摔到了他麵前。」

「......」

「那時候柏淮還沒滿十四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學在自己麵前摔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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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聽我一中的朋友說,當時王山搶救回來後,柏淮和其他同學去看他,王山給柏淮說,他恨他。」

「為什麼呀?柏淮有什麼錯?柏淮不是對他很好嗎?」

「對啊,柏淮對他很好,但王山覺得如果柏淮那天不請假外出,他就不會出事,而且王山這個人......嗯,怎麼說呢,很偏激,這兒有點不太正常。」

陸淇風說著,手指敲了敲自己腦袋。

「不過說法是這麼個說法,中間肯定還有其他什麼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這事兒很快就下去了,柏淮也轉學了,一中的人都閉口不提,你們不知道很正常。」

陸淇風把手裡的易拉罐轉了個圈,「說實話,我要是柏淮那種大爺,對一個培生還好的,結果那人從我跟前跳樓跳下來摔殘了,完了還恨我怪我,我能當場自閉。所以柏淮回來的時候我特別驚訝,他還能這麼正常,我就更驚訝了。」

他還沒說完,周就狠狠了他腰窩一下,他才驚覺俞子國還在,一時間抱歉至極,想解釋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俞子國卻先大度一揮手:「不是世界上所有培生都一樣,我就屬於特別招人喜歡那種,你說對不,班長?」

楊嶽一頓彩虹屁把俞子國吹得直傻笑。

為了緩和氣氛,周故弄玄虛地說道:「我給你們說個,當時柏爺走後,鬆哥應該的。」

徐嘉行不信:「當時你認識柏爺嗎你?你就又知道了。」

悄悄咪咪:「雖然我當時不認識柏爺,但是我和鬆哥是一個班啊,我們那時候每週要寫周記,我記得很清楚,鬆哥唯一一次周記得a+,就是那次。你們猜周記題目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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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人果斷搖頭:「不想知道。」

「你們怎麼這麼沒有求知慾呢?」周恨鐵不鋼,「那篇周記題目《緬懷我的朋友,柏淮》,我的媽呀,你們不知道,緬懷那個詞兒用的,真的是鬼才,全文看下來我淚灑當場,差點就想去買個花圈送給這位柏淮的烈士了。」

「......」

「你們什麼表?你們別不信啊,真的,我當時真的以為鬆哥有個柏淮的朋友壯烈犧牲了,我還替他難過了好久,結果,嘿,這人突然轉咱們學校來了,你們說好笑不好笑?不是.......你們這到底都是什麼表?」

有種不祥的預,回頭。

呆住了。

陸淇風頂著簡鬆意「你死了」的眼神,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挪,擋住瑟瑟發抖的周小同學。

柏淮則饒有興味地偏過頭看向簡鬆意:「《緬懷我的朋友,柏淮》?」

簡鬆意淡定:「藝創作。」

「有機會拜讀一下嗎?」

「沒有。不過百年以後,我定為你再作一篇。」

「借您吉言。」

......

你一句,我一句,革命友誼全忘記。

眾人確定,這倆人在軍訓時候一致對外的團結友都是假象,你死我活纔是他們的本來麵目。

簡鬆意懟了柏淮幾句後,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六點半,一中該放學了,拎起包,往肩上一搭:「你們慢慢吃,我困了,先回家睡覺。」

柏淮也背上自己的包:「我跟他一起。」

兩個人慢悠悠地朝著夕的方向晃去,距離不近不遠,誰也沒說話,步伐輕鬆,沒有其他人想象中該有的沉重,看上去也還和諧。

楊嶽撓了撓頭:「這事兒我一個外人聽上去都有點慘烈,怎麼他們兩個看上去還跟沒事人似的?還能一起回家睡覺?」

陸淇風打了個嗬欠:「不然呢?這事兒早八百年就過去了,明眼人都知道柏淮沒有一點兒責任,唯一的錯可能就是對別人太好,讓別人得寸進尺,所以他現在才這麼個生人勿近的叼樣。你看除了簡鬆意,他還和誰好?和我們關係不錯也隻是因為簡鬆意和我們鐵,所以啊,隻要簡鬆意在,柏淮就不會有什麼事兒。」

其他幾個人聽得暈暈乎乎,一知半解。

陸淇風懶得和這幾個人解釋,懶洋洋地掏出手機。

「叮咚」一聲,簡鬆意的微信響了。

陸淇風:[軍訓時候我就想問了,你和柏淮現在怎麼回事?]

簡鬆意不知道陸淇風在說什麼:[什麼怎麼回事?]

陸淇風:[你不是看他不順眼嗎?不是要把他趕出南外嗎?怎麼最近關係這麼融洽?冤家變人了?]

簡鬆意飛快回復道:[人個屁,你可別被俞子國給傳染了。我喜歡的是那種萌可格好的omega,不是這種又高又還毒舌的alpha,我和柏淮頂多算個兄弟。]

完了又覺得還不夠妥帖,補充道:[打歸打,鬧歸鬧,但還是要講義氣的那種兄弟。]

陸淇風笑了。

截圖,儲存到《打臉》分類。

傳送給柏淮:[恭喜柏總,喜提兄弟。]

轉過頭對俞子國說道:「你也別寫什麼萊昂納多和宋小寶了,你就寫一個心機狗和一個二傻子的故事,保證火,信我的。」

正站在路邊和簡鬆意等著計程車的柏淮,收到這張截圖,放大,指尖在兄弟兩個字上敲了兩下。

然後偏過頭,湊到簡鬆意麵前,瞇著眸子笑道:「我記得我們鬆哥,從小到大都說話算數。」

柏淮長得冷,但偏偏瞇著眸子笑的時候,淚痣點著那雙狹長的雙眼,就活像一隻寡淡輕佻的男狐貍

簡鬆意這個小男,道行不深,每每都會被笑得降低防備,勾了勾書包帶子:「我當然說話算數啊。」

「那你剛說的要哄哄我,可還沒哄。」

「......」

「也沒抱。」

「......兩個大男人抱個屁啊!」

「但我現在不開心的,特別不開心,怎麼辦呢?」

柏淮本來隻是想逗逗簡鬆意,可是他沒有想到,這麼近的距離,讓他心裡那抹淡淡的失落和酸遁形,一不小心,就從琥珀的眸子裡溜了出來,被簡鬆意一下子抓住了。

簡鬆意不知道這份失落的由頭,但他也看得出來,這份看似調侃的促狹笑意下,柏淮是真的不開心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給柏淮說的,讓他不開心就說出來,給自己哄哄,自己不能食言。

於是勾著揹包帶子的手,咬咬牙,直腰,梗著脖子:「雖然我不能理解你這個大男人奇怪的癖好,但是我決定還是給予你人文主義的關懷,所以......就他媽抱一下,就抱一下,抱完就撒手,聽到沒?而且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提這種矯兮兮黏黏糊糊的要求,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兩隻修長的胳膊,就邦邦地圈住了柏淮。

作者有話要說:簡鬆意:不是,你們聽我說,真的是兄弟,親兄弟!而且我超兇!真的超兇!

眾人:嗯,好的,知道了,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鬆崽這輩子唯二沒有說話算數的事

1.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柏淮好了!

2.我以後再也不會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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