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諸心裏微微一沉,有種不好的預。
不管魏子諸說得多麼直白,亦或是開門見山的談條件,趙丙都不為所,只是依舊一臉淡笑的漠然道:「帝師如果今天來丞相府,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那帝師可以請回了,本相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
「帝師真要有那本事,大可以自己去搜查,沒必要在我這丞相府浪費時間。」
魏子諸眉頭微皺,問道:「當真沒得談?」
趙丙不說話,只是端起茶杯喝茶。
態度很明確了,沒得談。
魏子諸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有糾纏,直接起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叨擾了。」
看到他起要走,陳震有些急了,忙喊道:「駙馬爺!」
魏子諸朝他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一直等他默不作聲的走出前殿,王瓊跟其後,陳震才很是不甘心的看了眼似乎沒注意離開的兩人,依舊在吹著茶水。
他也只能起,跟著魏子諸離開。
趙丙這麼從容不迫,顯然是跟魏子諸說的一樣,早有準備,他現在就算下令搜查,大概率也是什麼都查不到。
跟著魏子諸一路離開丞相府,回到馬車邊上,陳震才怒容滿面的說道:「這頭老狐貍,到底想幹什麼!?」
魏子諸搖了搖頭道:「這回,我也想不明白,他如果不是有意談的話,沒必要現相見,難道真的只是做做樣子?」
暫時想不明白,魏子諸把這件事先放下,看向陳震寬道:「你也不用太著急,就算三天抓不到人,皇上對你的懲罰也不會太嚴重。」
陳震不甘心道:「可我們明知道人就是趙丙劫走的,卻拿他毫無辦法,實在是讓人心裏不舒坦。」
魏子諸無奈道:「那也沒辦法,人家能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麼久,經營了這麼多年,總會有過人之的,興許是他有些安排,我們還沒有想到,所以他才有恃無恐罷了。」
「先回去吧,今晚是沒辦法了,回去后我再想想看,有沒有其他辦法把人找出來。」
話雖如此,但他跟陳震都心知肚明,這只是口頭上的話而已,真要有辦法,就不至於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離開丞相府了。
這一次,是他們吃癟了。
魏子諸不再多言,上了馬車后便讓王瓊駕車回公主府。
陳震看了眼丞相府的大門,哪怕心中很不甘心,也只能跟著離開,返回刑部。
在他們走後,趙丙卻坐著沒。
不一會兒,孫天跟孫天強兩兄弟,被管事帶了進來。
孫天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一臉激道:「多謝丞相解圍!此番大恩,天沒齒難忘!」
孫天強沒跪,但臉上也浮現出激之。
這次要不是趙丙強勢,孫天好不容易被救出來,怕是又要被抓回去了。
最主要的是,趙丙的這種態度,讓他們心中不已。
趙丙放下茶杯,抬了抬手道:「你此前便是開旗手下的侍郎,此番被關大牢,也是無妄之災,那魏子諸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這麼久才將你解救出來,我本就心存愧疚,你們不必激,起來吧。」
可他這麼一說,孫天心裏更加了,起說道:「丞相大義!」
孫天強也表態道:「丞相委託我孫家之事,必然辦妥,請丞相放心。」
趙丙笑著點點頭,又說道:「你們辦事,本相放心,另外,本相已經安排好了出城的法子,現在城門各,都被軍把守,嚴加盤查,今晚正好有一個機會。」
此言一出,孫天跟孫天強兩兄弟對視一眼,盡皆喜形於。
「不知是什麼法子?」
孫天強當即問道。
趙丙笑道:「等了這麼久,本相終於讓人買通了北門守城的軍,你們今夜子時出發,記得喬裝打扮一番,我會派人護送你們出城,等出了城,你們一路北上,便安全了。」
「太好了!」
孫天大喜過,之前一直被關在刑部大牢,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種苦頭,時時刻刻都想著逃出來。
如今終於逃出來了,又被迫在丞相府待著,雖說趙丙也沒有虧待他們,可這種不得自由的生活,更像是一樣,讓他同樣不爽。
曾幾何時,他這位吏部侍郎,不是走到哪都人吹捧的?
孫天強倒是好一些,只是也想著儘快離開皇城,回到翎州,到了他們孫家自己的地盤上,那就是天高皇帝遠,徹底可以放心了。
如今聽到趙丙說終於買通了北門的軍,他臉上也是浮現出笑意。
趙丙又倒了兩杯酒,笑道:「這一杯酒,祝兩位順利出城,平安抵達翎州,且當是送行酒。」
「多謝丞相!」
兩人同時拱手道謝,不疑有他,端起酒杯一飲而下,然後轉離開了前殿。
他們一走,趙丙臉上的笑意便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厲。
管事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恭敬彙報道:「丞相,人已經安排出去了。」
趙丙點了點頭,丞相府儘是心腹和他養的江湖人士,這管事跟之前那個心腹,都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那天晚上之後,心腹被他派去了北境,先孫家的人一步到那邊,有任何況也可以及時彙報上來。
沒了那個心腹在邊,其他事就是這個管事來安排了。
「估計這孫家兩兄弟,做夢都不會想到,在丞相府沒出事,出城就要出事了。」
管事笑道。
趙丙冷笑一聲,「這兩個蠢貨,還想跟本相討價還價,本相讓他們孫家做事,是看得起他們,尤其是那孫天強,竟還要挾本相,若不救出孫天,不把他們平安送出城,孫家便不會做這些事。」
「他也配做選擇?」
管事俯恭維,「丞相用意,怕是連那位帝師,都想不明白。」
趙丙顯然對這句話很是用,這些日子,跟魏子諸的鋒總是落下風,之前他態度堅決,看到魏子諸臉上的不解后,可是大為解氣的。
「只可惜,這個魏子諸,也知道老夫想幹什麼,而且他拿得恰到好,知道老夫有可能會讓北境吃敗仗,卻也知道,老夫捨不得這丞相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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