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千年之後,又當如何?
誰也不知道千年之後是什麼樣子,因爲自從萬餘年前封之戰後,這方天地便被靈界驅逐,爲了蠻荒之境。
茍延殘的修士,最高只能修煉到元嬰境界。
元嬰修士,得壽千年,千年壽終,死道消。
因此,千年之後的事,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封之下萬餘年,誰也沒能跳出這個牢籠,便是傳說中九千年前的天下第一人——獨孤劍魔,也隕落於化神天劫!
唯有千年前有一人,傳說順利飛昇了靈界。
但也有傳說,那人是壽終正寢,只是不爲人所知……
一個傳說,流傳千年。
忽有一日,四海驚。
北海之北,有北冰原。
北冰原中心,有一座冰山。
冰山高聳雲,萬古冰封,不見毫消融的跡象。
然則就在今日,北冰原轟然一震,冰山猝然崩塌。
大小不等的冰塊,紛紛揚揚,宛如雨下,就在這滿天碎冰中,一道白影腳踩著一團黑雲,凌空而起。
白飄飄,黑影重重。
“神尊!您就送到這裡吧!”
“丫頭!如果在外邊厭了倦了,就還是回來吧!”
“嗯!神尊留步,靈兒去了!”
言盡於此,白影凌風而立,一把仙劍虛託在白影腳下,連人帶劍,化一道仙南行而去。
那團黑影南良久,這才又爬回了冰山中。
下一刻,碎冰紛紛重聚,冰山再度立。
東海之東,有黑龍潭。
黑龍潭中,有暗龍皇。
近千年來,暗龍皇終年閉關於黑龍潭,不曾外出一步。
卻在今日,整個黑龍潭都沉浸在一聲龍聲中,連帶的,整個東海修行界才猛然想起一事——東海之主是暗龍皇!
就在這一天,有人驚見一名青衫年飄然離開了黑龍潭。
那一頭黑髮,用一漆黑髮帶隨意束著,迎風招展……
南海之南,無名小島。
島上別無他,唯有一座五神山,五神山上著一張金符籙,五神山下鎮著一名壯年。
一鎮千年,今夕何夕?
年擡頭揚天,這才能掠過黃沙看到那一抹碧海藍天。
月濺星河,長夜漫漫;風煙殘盡,獨影闌珊。
幻世當空,恩怨休懷;舍悟離迷,六塵不改。
一聲佛祖,回頭無岸;跪一人爲師,生死無關。
師父!
徒兒,今日要起來了!
一念心,五神山微微一,五神山上著的那張金符籙微微一,清風一卷,自行消散。
下一刻,整座五神山被那年轟然掀翻。
金過,金符籙化一金,落那年手中。
隨手揮舞個花,年看著金,默唸一聲——如意金箍棒!
金錯間,金消失在年,年纔想離開這封鎮了自己千年之地,便有一道金,從西北方向疾馳而來。
金及地,顯化一座金佛塔,七層浮屠,佛縈繞。
年見之,隨手一招,佛塔化金,縈繞在年額頭,圍繞一圈,形似一個金箍,又如一盞金冠。
雙眉微蹙,年冷哼一聲,陡然拔地而起,破空而去。
北魏州,天魔宮。
有一人長而立,夜觀天象,就見北天有一顆星劃過天際,帶出一條彗尾,這人忽而心念一,取出一枚漆黑的圓珠攤在掌心,猛然出一點本命,融那枚漆黑圓珠。
運轉《迴夢通幽》,這人神一。
師父!
您果然沒有騙我!
將掌心的漆黑圓珠收懷中,這人一路南下。
西蜀州,幽冥鬼域,鬼神殿中,風肆,鬼哭狼嚎。
一個黑人端坐在鬼神殿正中心,手裡把玩著一枚戒指,這枚戒指通漆黑,唯有戒面是一個雪白的骷髏頭。
將戒指在自己指間轉了一圈,戒面上顯現一段訊息。
看清那段訊息,黑人悶哼一聲,無聲地站起來。
已經轉生幽冥地府,接下來,就要看自己的了……
黑人形一閃,離開了閉關千年的鬼神殿。
楚郡邊陲,鄖西城西,有一條五龍河,五龍河下,有一無名寒潭,無名寒潭深,有一座上古蹟化龍池。
化龍池中,正有一名人盤膝而坐。
忽而,人掛在口的一塊玉牌無風自,瑩瑩閃。
人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前的玉佩,沒來由地嘆一口氣,終於還是來了,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這麼想著,人將發的玉佩收口,站起來。
過,人消失不見,化龍池再度封閉。
至此,六道聖係數激活,六枚棋子盡皆運轉。
命運,就好像一個個大小不等的齒,按照各自的轉速不斷旋轉著,一個著一個,一環扣著一環。
南越州,大青山——一切風起之地!
大青山山頂,一名婦人帶著一個在凌風踏青。
“太婆!這裡的風景一點都不好看!還不如咱們家的後花園呢!”不過總角大小,纏著那婦人抱怨:“太婆!要不您給婉兒講個故事吧!婉兒都好久沒聽您講故事了……”
“好!”笑著了那的額角,婦人輕聲言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這座大青山上,有一個放牛娃……”
故事很長,也不一定好聽,但總有人想聽完這個故事。
便如這名“婉兒”的,就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要多盤問兩句,聽到最後,還意猶未盡。
“太婆!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他飛昇靈界了嗎?”
“不知道!”
“不知道?太婆您也不知道嗎?您不是修行界中年紀最大的人類修士嗎?您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嗎?”
“呵!哈哈哈……”寵溺地著的髮髻,那婦人笑著言道:“傻孩子!哪裡有什麼都知道的人啊?你若想知道那人有沒有飛昇靈界,以後見到了他,便自己問他吧!”
“他?他不是故事裡的人嗎?婉兒還能見到他?”
“當然能了!因爲——他回來了!”
風起雲澤間,漫卷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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