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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憑什麼,道盡了蕭勉的萬般不甘,一腔不忿。
那一瞬間,蕭勉的怒火非但沒有讓他失去理智,反而激起了他不屈的鬥志和堅韌的意志,誓要與命運爭一爭。
靈珠子——還有靈珠子後的仁皇!
今日,我蕭勉便以此局和你們對賭,看天命在誰手中!
轉變了心態,蕭勉深吸口氣,將窺靈法眼運轉到極致,不斷窺探著封神結界,識破找出封神結界的破綻。
一道紫過,窺靈法眼神凝聚,照徹了過去未來。
在那個唯一的過去,當蕭勉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地進第六空間聖靈之天時,靈珠子就在第一時間佈下了封神結界。
可笑蕭勉一直茫然不知,就此落後手,無法自拔。
順著時間的推移,蕭勉觀著不可測的各種未來……
第一個未來,蕭勉被靈珠子封印,墮無間煉獄!
第二個未來,蕭勉被靈珠子封印,墮無間煉獄!
第三個未來,蕭勉被靈珠子封印,墮無間煉獄!
……
本該不是唯一的未來,卻給了蕭勉唯一的相同結果!
在蕭勉以窺靈法眼預見的諸多未來中,不管蕭勉如何修改時空座標系中的參數和變數,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結果。
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蕭勉堅持的時間長短不一。
換言之,在可以預見的所有未來中,蕭勉都在劫難逃!
不!
這不是真的!
依照音尊當年的說法,未來是擁有無限可能的,只要能找到那個唯一的變數,便可以決定那個唯一的未來!
一邊給自己打著氣,蕭勉一邊在無盡的時空中不斷穿梭。
突然,蕭勉心念一,想起一件事……
當年靈戰終結一甲子後,蕭勉順利迴歸,爲了找到最合適修行界同時也是流最的的唯一的道路,蕭勉拜託當時還健在的音尊和解風言兩人聯手,以音和萬衍神配合,在無數個不可能的未來中,找到了唯一可能的未來。
這個未來,便是蕭勉一手經營起來的修行界。
如今看來,要找到唯一的生機,必須鋌而走險了!
這麼想著,蕭勉心中默唸,召喚出了九衍天圖。
以自的窺靈法眼代替音,以九衍天圖運轉萬衍神,人圖合一,蕭勉和九衍天圖開始極速運算。
這一番運算,好似電火石,又如地老天荒。
突然間,一道電撕裂了不斷變幻的時空,出現在蕭勉的窺靈法眼和九衍天圖的運算世界中,並且不斷重合。
在蕭勉的窺靈法眼中,這道電如龍如蛇,不斷變幻。
在九衍天圖的推演中,這道電卻異常筆直,不帶枝節。
兩種完全不同的推演模式中,這道電漸漸融合,蕭勉那邊變得筆直起來,九衍天圖這邊變得彎曲起來。
終於,在某一個點,電徹底吻合,重疊如一。
蕭勉知:這便是他能否破局進而死裡逃生的關鍵!
今日的蕭勉,比之當日的音尊強地不是一星半點,九衍天圖的推衍能力也絕非解風言那小子可以媲。
在蕭勉和九衍天圖通力合作之下,那道終於凝定下來。
好似一道鬼畫符,又如一行文字,出現在蕭勉面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乍見這一行十二個字,蕭勉知他沒找錯!
兜兜轉轉一圈,原來破局之法后土靈早已經傳授給他!
只是即便如此,蕭勉也不知道這十二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卻在這時,九衍天圖靈乍現,吐出一件東西來。
仙心——縱橫仙心!
在蕭勉生死之秋、存亡之際,縱橫仙心,橫空出世。
芒一閃而逝,那十二個字再度化一道靈,縈繞在縱橫仙心上,靈閃爍間,沒縱橫仙心,消失不見。
下一刻,縱橫仙心沒蕭勉口,同樣消失不見。
那一瞬間,天變地幻,整個時空乃至整個宇宙,盡皆變了樣子,蕭勉出現在一方渾圓的青石道場上。
“篤!篤……篤……”
一陣清脆的敲擊聲,驚醒了蕭勉,讓蕭勉回過神來。
心神一凌,蕭勉擡頭一看,就見一名滿頭白髮的老道正站在自己面前,手持戒尺,敲擊著自己的青石桌面。
“青雲!你又在課上睡覺,是嫌老道我教不了你嗎?”
“……,前輩!晚輩絕無此意!”
“前輩?好!好!好!青雲!你連我這授業恩師都不認了,竟改口稱老道爲前輩,你這是要破門而出嗎?”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還有些迷糊,還請師尊贖罪!”
“哼!朽木不可雕也!自今日起,爲師罰你去後山砍柴,去菜園種菜,去伙房燒火,去茅房掏糞!還不快去!?”
“是!”躬一禮,蕭勉從青石桌子邊站起來,纔想離開道場,突然心神一,隨口問道:“敢問師父:何謂道?”
“道可道,非常道!”
“……,何謂名?”
“名可名,非常名!”
“師父……”蕭勉還待再問,那白髮老道已經不耐煩地舉起戒尺打了過來,邊打邊說:“平日裡沒見你這麼用功,怎麼一你去砍柴、種菜、燒火、掏糞,你就來勁了?菜園裡的菜還等著你掏糞澆灌呢!伙房裡的火還等著你砍柴焚燒呢!還不快去?不然爲師和你一衆師兄弟今晚吃什麼啊?”
言辭間,那戒尺落在蕭勉背上,打得蕭勉渾個激靈。
陡然間天旋地轉,蕭勉只覺得自己的要撕裂開來一般,又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自己離出去。
恍恍惚惚間,一如大夢初醒,又似恍然隔世。
最後的最後,蕭勉只記得青石道場前那座破敗宮闕上,掛著一塊歪歪斜斜的匾額,上書三個大字——兜率宮!
眼睛一閉一睜,蕭勉回過神來。
依舊是在聖靈之天,依舊是在封神結界。
靈珠子依舊站在那裡,蕭勉依舊坐在那裡。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一切,又似乎都已經變了……
在蕭勉的知中,爲了追尋那唯一的變數,他窮盡天機,窺破人事,其間的經歷,不下三生三世。
但在靈珠子眼中,蕭勉一直坐在那裡,一不。
唯有那一瞬間,蕭勉上泛起一漣漪。
漣漪過,正在不斷小的封神結界,陡然靜止不。
封神結界是靈珠子的領域,出現了意外靈珠子自然是第一個驚覺的,然則即便是靈珠子,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卻在這時,蕭勉福如心至,隨口唸誦……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語既出,言出法隨。
之前縈繞在蕭勉邊的三脈領域——五行法界、三清神域和無極力場,紛紛轟然破碎,化一片片領域碎片。
若是正常況下,領域破碎,修士必定遭反噬。
然則此時的蕭勉,卻毫無異樣,反倒是那三脈領域碎的碎片,碎而不散,繼續縈繞在蕭勉周圍,不斷旋轉。
靈珠子見此,神陡變,卻無能爲力。
按理說,蕭勉用來對抗封神結界的三重領域既然破碎,封神結界便該一鼓作氣,將蕭勉徹底封印纔對。
但事實並非如此!
靈珠子有心拿下蕭勉,卻發現封神結界已然失控!
或者說,封神結界最中心,正有什麼東西在醞釀……
深邃的目盯著蕭勉,靈珠子看著那些領域碎片。
一片片如有形似無質的領域碎片,斑駁不堪,不斷融,不斷匯合,在蕭勉邊形了一方似是而非的古怪領域。
便在靈珠子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蕭勉一指點出。
不住旋轉的古怪領域陡然一頓,凝定於蕭勉周圍。
就此一頓之力,時空盪,整個聖靈之天齊齊震。
靈珠子臉一變再變,俊臉上的一現再現——每出現一次,便預示著靈珠子服下的神丹正在反噬一次。
這還不是讓靈珠子最擔心的,因爲自從服下神丹那一刻起,靈珠子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和尊嚴。
但是即便如此,靈珠子也沒能心想事。
就在蕭勉邊那古怪領域一頓間,被靈珠子寄予厚的封神結界,轟然破碎,不復存在,靈珠子也重傷。
封神結界一破,被阻攔來封神結界外的黃金戰靈和星宿天尊便急忙趕了過來,看清現場局勢,卻都不明所以。
卻是靈珠子,任由鮮留下脣角,忍不住悶哼一聲。
“哼!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道常無爲,道法自然!這便是我的道——三清道境!”
看著靈珠子,蕭勉說破了自己新生的領域——三清道境!
集合煉一脈的無極力場、煉神一脈的三清神域和煉氣一脈的五行法界,蕭勉終於將三脈領域合而爲一。
若論其中的機緣,別說是靈珠子這個外人看不明白了,便是蕭勉這個當事人,也頗有些雲裡霧裡。
那十二字天書,蕭勉雖然唸誦一遍,卻並不知其真意。
不過不要!
至這局,蕭勉贏了!
“靈珠子!自從你用神丹那一刻——不!自從你接下仁皇給你的神丹那一刻,你便偏離了你的道!仁皇宮自詡道門正宗,卻已經淪爲旁門左道;靈珠子你人稱仁皇宮三代弟子第一人,卻已經淪爲邪魔外道。你們可知,何謂道?”
“……,蕭勉!王敗寇,你也不用說得這麼高尚!你在那方天地的所作所爲,就是道嗎?我呸!”
“當然!因爲——天命在我!”
“你!”雙目死瞪著蕭勉,靈珠子纔想再辯駁一二,卻口噴鮮,不能言語——神丹的大限之期,已經到了!
“時間差不多了!且讓我送你一程!”
言辭間,蕭勉又是一指點出,點在自己的三清道境上。
三清道境微微一,陡然氣勢變換,竟是化了一重封神結界,以蕭勉爲中心,開始包圍向搖搖墜的靈珠子。
“你!封神結界?你怎麼會……你想幹什麼?”
“不錯!封神結界!不是封神結界,我新近領悟的這三清道境領域,可以模擬世間一切領域。”這麼說著,微微一頓,蕭勉續道:“至於我想幹什麼,靈珠子,你應該知道!”
“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
“爲什麼不能?你看!你們爲靈脩的老病又犯了!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樣可不好啊!憑什麼你靈珠子就可以用封神結界封印我,我就不能反過來封印你呢?”
“這……靈雲師妹還在等我!我不能永世沉淪!”
“你有你的靈雲師妹在等你,可曾想過:我也有我的摯在等我!己所不,勿施於人,靈珠子,你我永世不見!”
“不——!!!”
就在靈珠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蕭勉發的封神結界徹底包圍住了本就油盡燈枯的靈珠子。
趁著靈珠子還有一口氣在,封神結界,封印了靈珠子。
就像靈珠子之前對蕭勉說的那樣,從此後,靈珠子邊的時間和空間將會停滯,周圍的天地將會錮,曾經不可一世的靈珠子,將永遠地沉淪在無間煉獄,經歷萬劫而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