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此事都能算到,還有什麼是你算不到的?”
“我唯一算不到的,便是人心!”說這話時,蕭勉頗有些無奈:他連自己的“心”都差點丟失了……
“……,蕭勉!我此來不是和你擡槓的!咱們就這麼幹耗著,也不是個事。何不你我各退一步?”
“哦?你想我怎麼退?”
“給三清觀和林家一個機會!你撤掉這劍陣,三清觀開放天外天,但是保證不會干涉你的任何事!”
“林宗雪!你真以爲我蕭勉是三歲小兒?難得你們這麼聽話,自己進去了,我再放你們出來,還要什麼保證?現在這樣不是好?不用你們保證,我堵著你們就好!”
“你!天外天有數千修士,你要趕盡殺絕嗎?”
“這數千修士中,有不是爲了等我死後,重掌天下大權準備的吧?明人不說暗話,我不會給你們機會!”
“蕭勉!”
“夠了!林宗雪!你不用和他廢話了!”聲音過,太虛真人,悄然浮現,正對著蕭勉:“此番是我棋差一招,沒想到你會如何狠辣,竟敢將我三清觀一網打盡!”
“還要多謝太虛前輩配合!”
“哼!你也不用拿話激我!你既然不肯退一步海闊天空,我也唯有拼個魚死網破了,別以爲我沒有後手了!”盯著蕭勉,太虛真人森然一笑:“別忘了!這方修行界的中央池,就在三清觀!把我急了,我便引池,讓這方修行界給我三清觀陪葬!這個主意不錯吧?可是向你蕭勉學的呢!蕭勉!你覺得:我敢不敢這麼玩兒?”
“……”
蕭勉聞言,默不作聲。
下一刻,太虛真人和林宗雪,消失不見。
六道劍陣,再度運行。
蕭勉招出鬼頭,一人一鬼,好生商議。
“引池?”
“是!他擺明了想學當年我要挾天下的舉,以池綁架在三清觀上,讓我投鼠忌,不敢妄。”
“真到了那一步,他是真敢引池啊!”
“現在的問題是,引中央池,到底威能幾何!”
“這你可不該問我!”
“……,也對!”
當下,蕭勉取出獨尊府棋盤方塊,聯繫上了逆東流。
三日之後,逆東流出現在一片廢墟的都天峰舊址上。
“引中央池?”
“對!中央池在三清觀,太虛真人之前發話了,若我不放三清觀出來,他便引中央池!我現在想知道:如果中央池引,會對這方修行界造多大的傷害?”
“這……”便是魔逆東流,一時間也不好回答。良久,逆東流謹慎地言道:“大哥!我沒引過池,所以也不知道引池到底會造多大的傷害。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天下九大池,是互相連同的。如果只是中央池引,就算有些傷害,也不過是集中在天都城附近;但若九大池引發連環炸,恐怕這方修行界……”
話到一半,逆東流閉口不言。
逆東流不說,蕭勉也能猜到。
九大池的分部,本就涵蓋了五州四海,一旦九大池同時引,整個修行界就算不毀,也差不多了。
太虛真人這一招將軍,擊中了蕭勉的命脈!
蕭勉要的,是天下太平。
太虛真人卻將天下捆綁在了三清觀上……
但若蕭勉妥協,放出了三清觀,太虛真人又豈肯善罷甘休?
以三清觀的底蘊和太虛真人對蕭勉的恨之骨,一旦三清觀逃出封印,必定會展開瘋狂反撲。
屆時造的傷害,很可能比池引更加恐怖。
退,不能退;進,不能進。
端坐在虛空中,蕭勉看著近在咫尺的天外天。
我若爲魔,便不管不顧,徹底封死了天外天,管他引幾池,管他天下如何盪,只守魔心本真。
我若爲仙,便將計就計,暫時開放天外天,讓太虛真人暫緩引中央池,尋找最合理化的解決方法。
如今的蕭勉,既非魔也爲仙,只是一個人。
仙魔之間,唯有一心。
善惡之間,唯有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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