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樓,高有九重,在萬宗城也算是一塊金字招牌。
今日,就在太白樓底層大堂,有人來砸場子了……
蕭白桃纔想走出太白樓,太白樓的掌櫃橫攔住了去路——別看這掌櫃的弱不風,卻也是一位金丹修士。
“丫頭!是誰讓你來我太白樓鬧事的?你若是實話實說,老朽看在你年無知,還可以放你一馬!”
“鬧事?太白樓?年無知?”蕭白桃就不知道什麼鬧事,只是覺得那酒難喝,便吐出了出來。
想想也是!
人家桃子在東海龍宮,雖然無趣,但一應吃穿用度,皆和東海之主暗龍皇如出一轍,有些東西甚至猶有過之。
吃慣了山珍海味,喝慣了玉瓊漿,太白樓的酒自然喝不下去了——何況這酒缸中的靈酒確實不怎麼樣。
不然,也不可能這麼一大缸放在這裡零售……
“老爺爺!我不小了——今年都六十歲了!你還要放我一馬嗎?老爺爺你多大了?什麼時候死啊?”
“可惡!豎子!欺人太甚!”
掌櫃的吹鬍子瞪眼,心說這是誰家的娃?
氣死人不償命啊!
卻在這時,太白樓中又走進來兩三個商販模樣的低階修士,指著蕭白桃,當衆破了之前的行徑。
一時間,對蕭白桃的討伐聲此起彼伏……
“你……你們!你們說什麼呢?桃子都不懂!”蕭白桃,哪裡見過這種場面,被嚇得躲到了酒缸邊,還是太白樓掌櫃的留了個心眼,生怕蕭白桃來歷不凡,這纔打算大事化小,朝著蕭白桃好生言道:“丫頭!老朽看你也不像是缺食的孩子,沒人告訴你買東西要花靈石的嗎?”
“靈石?我沒有靈石啊!”這麼說著,蕭白桃後知後覺地一拍腦門,手在手腕上的儲法寶上一抹,取出一大把珠幣問那掌櫃的:“老爺爺!你看這東西能用嗎?”
珠幣,四海修行界通行的貨幣,等同於靈石。
只是祥福商會壯士斷腕一般炸燬了所有傳送陣之後,連帶的,中土修行界和四海修行界的通商之路也到了影響,相應的,珠幣和靈石的兌換便陷擱淺,不再通用。
但珠幣本,就蘊含一定的靈氣,可以代替靈石。
再看蕭白桃取出來的那把珠幣,品相俱是極品,相當於是上品靈石,可說是難得一見。
一枚珠幣,就足夠換取那一缸濁酒了……
這孩子,莫非真的是年無知,不通事故?
掌櫃的才這麼想著,之前被蕭白桃顧過的那幾個小商販趁機走上前來,從蕭白桃手中取走了不珠幣。
一枚珠幣,足夠買下他們整個攤位了!
太白樓掌櫃花白的眉一挑,略有些不悅。
此等行徑,無異於坑蒙拐騙,掌櫃的頗爲不齒。
然則今日之事,掌櫃的只想早些過去,不想再節外生枝,看蕭白桃的樣子,也不像是差這幾枚珠幣的人。
不想,好事註定多磨,節外終究生枝。
“等等!誰讓你們走了?”一聲呼喊,從太白樓樓梯口擴散開來,正有一人,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來到蕭白桃邊,看著那坑蒙拐騙的數人,森然斷喝道:“識相的,把多餘的珠幣給我留下;不識相的,我便把你們留下!”
“你!你算老幾,敢管我們的事?”
“你想在太白樓鬧事嗎?”
“不要了!不要了!放我走吧!”
三人中最後一人,丟下珠幣,轉就跑——因爲,他認出了說話那人,正是金丹比斗魁首——付雷!
很快,付雷的大名響徹整個太白樓。
剩餘兩人有樣學樣,丟下珠幣,逃之夭夭。
卻是太白樓的掌櫃,頗有些進退維谷。不等他想出個章程,太白樓上,又有人站出來橫一槓。
“我道是誰?原來是付家姐姐!”玉雪,站在二樓欄桿旁居高臨下,指桑罵槐:“付家姐姐是否幫錯人了?這丫頭吃霸王餐,不該付錢嗎?雷神之,果然霸道!”
雷神之,四字一出,付雷眼中現雷火。
付雷平日裡在雙親面前表現迥異,雖然和父親付西歸篤深,但對母親雷神卻是敬若天人。
雷神在付雷心目中,便是隻可崇拜不容的神。
玉雪的風言風語,聽在付雷耳中,宛如風刀霜劍。
陡然擡起頭來,付雷盯著玉雪。
“怎麼?還想打一架嗎?”
“你!付雷!別以爲我玉雪怕了你?”玉雪才這麼說著,邊便拱衛起數名修士,仗著人多勢衆,朝著付雷紛紛囂,付雷二話不說,擡手便是一道火雷劍攻向二樓。衆人盡皆變,卻有一道水幕突然出現,擋下了付雷那道火雷劍,正是樸明玉姍姍來遲:“哎呦!誰這麼大火氣啊?大家消消氣!消消氣!要打,咱們去外邊打!”
“魚妖!你也要和我作對?”
“怎麼會?咱倆打過,我不如你!”乾淨利索的,樸明玉自認技不如人,卻話鋒一轉:“只是這太白樓,是家師名下的產業,諸位在這裡肆意打鬥,恐怕不太好吧?”
樸明玉的師父,便是元嬰頂階修士白七爺。
作爲天尊之下最強戰力,總要給白七爺幾分面子!
“好!看在白前輩面子上,我不在太白樓手。玉雪!時間就是現在!地方你挑——咱們再打一場!”
“……”
玉雪,頗有些騎虎難下。
卻是玉雪邊那幾個狂蜂浪蝶,一味地高歌猛進。
很快,付雷和玉雪又要大戰三百回合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半個萬宗城,漸漸地,風聞者衆。
到最後,幾乎整個太白樓的食客都蜂擁而去。
反倒是始作俑者的蕭白桃,愣在那裡,不明所以。
“丫頭!你……你是真不知道你闖了什麼禍啊?”掌櫃的眼見蕭白桃一臉茫然,哭笑不得:“你這孩子!趕回家去吧!若是那付雷輸了,倒還沒什麼大事;可若是那玉雪輸了,我恐怕必定會掉轉槍頭來找的你麻煩!”
“我和又沒矛盾,幹嗎找我麻煩?”
說著話,蕭白桃撿起了地上那極快珠幣,想了想,將之一併放在了掌櫃面前的櫃檯上。
“老爺爺!桃子不懂事,若是做錯了什麼事,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桃子給您賠不是了!”
說著話,蕭白桃鞠躬一禮,走出了太白樓。
要去看看付雷和玉雪的比鬥——看看誰贏誰輸!
眼看著蕭白桃消失不見,又看了眼櫃檯上的一對珠幣,掌櫃的搖了搖頭,頹然一嘆。
這丫頭,果然是不通事故……
且說萬宗城西,十里開外,聚集者衆,好事者多。
因爲九重比武臺在萬宗城城東,付雷和玉雪便相約在萬宗城城西再比一場,爲的,便是意氣之爭。
這個消息擴散開去,來的並非全是狂蜂浪蝶。
樸明玉從太白樓便一直跟著,中途又有不人匯聚過來,比如李興言、金威廉、任乙墨,比如凌若寒、圓覺、魔魅,又比如那和玉雪同出於秦郡修行界的花傾城。
金丹比鬥十強,竟然齊聚萬宗城西十里開外。
到了地點,付雷懶得廢話,直接挑戰玉雪。
玉雪好歹是至善教當代天,被人這麼當衆指名道姓地挑戰,若是不敢應戰,比輸了更沒面子。
騎虎難下,不得不戰。
當下,付雷和玉雪擺開架勢,一番力戰。
這邊兩人剛打上,霸刀城的凌若寒,便手持單刀,遙指著樸明玉,發起了挑戰——理由是樸明玉唐突了佳人。
之前金丹比鬥上,樸明玉力敗玉雪,當然也挫敗了凌若寒,凌若寒一招惜敗,一直不忿於心。
此番見了樸明玉,這才舊事重提,再度挑戰。
樸明玉是來看戲的,他可不想當衆被人當戲看,怎奈凌若寒油鹽不進,二話不說,舉刀便殺向了樸明玉。
晦氣!
暗恨一聲,樸明玉也不是怕事之妖!
老子能敗你一次,便能敗你第二次!
當下,第二個戰團轟然發,戰況比第一個還激烈。
看戲的不怕臺大,隔岸的不怕火旺。
衆人紛紛好,甚至有好事者攛掇著其他幾名十強金丹也開始混戰,以正之前被低估之名。
尤其是花傾城,點背到家,九戰盡墨,無一勝局。
眼珠一轉,花傾城找上了任乙墨——任乙墨是火雲嶺一名散修,沒什麼基,也沒什麼手段,花傾城之所以敗在任乙墨手下,純粹是被這小子了一把,非實力不濟。
花傾城,想從任乙墨上爲自己正一正名。
任乙墨可也不是怕事的!
花傾城的長相,犯了任乙墨的忌諱,任乙墨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難得這小子如此乖巧,還敢找自己麻煩。
一拍即合,兩人大打出手。
如此一來,金丹十強還剩四人,沒有出手。
李興言和金威廉對一眼,一人是真空道高足,一人是天祿谷新秀,同屬南越州,沒必要自相殘殺。
最終,李興言挑了魔魅,金威廉選了圓覺。
十大金丹,分五組,兩兩對戰,好不彩。
蕭白桃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只是蕭白桃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激鬥正酣,忽而,一元嬰威,霸絕當場!
一襲青衫,凌空而來。
正是蕭勉,從天而降。
不等衆人行禮,蕭勉隨手一揮,攻向人羣中的蕭白桃,一道青及,蕭白桃上升騰起一團白。
青白擊,宛如青天白日,晃瞎了所有人的眼。
那一瞬間,哀號聲四起,幾乎無人倖免。
唯有一聲疾呼,炸響人羣。
“諸位當心!此人不是蕭前輩!蕭前輩是元嬰頂階,此人卻是元嬰高階!必是有人冒名頂替,意圖不軌!”說話之人是樸明玉,目一掃,樸明玉看清了蕭白桃,神一變,捨棄了凌若寒,衝向蕭白桃,與此同時,李興言、金威廉和任乙墨也捨棄了各自對手,聚攏在蕭白桃邊。反倒是蕭白桃,看著蕭勉,呆若木:“你幹嘛打我?”
“哼!”
冷哼一聲,蕭勉再度出手,攻向蕭白桃。
樸明玉、李興言、金威廉和任乙墨四人,拼命護在蕭白桃邊,替擋下了蕭勉的攻勢。
只是一擊過後,四人盡皆負傷。
到了此時,其他人也看出些門道——這蕭勉,果然不是之前出現在九重比武臺上的那個蕭勉。
只不知那是什麼來路,竟讓他想要置於死地!
“此乃蕭前輩之獨,不容有失!還請各位相助!”
樸明玉,說出這話,噴出一口鮮,鮮中含碎裂的五臟六腑,顯然方纔一擊,樸明玉重傷。
衆人聞言,盡皆一愣,下一刻,羣起而。
凌若寒、花傾城、圓覺和魔魅,盡皆馳援而來,便是正在打鬥的付雷和玉雪,也雙雙罷手不戰。
諸多看客中,有人護在蕭白桃四周,有人趕回萬宗城求援,有人結陣勢防守,也有人落荒而逃……
一時間,蕭白桃被護在衆人中央。
“你們!想爲了死嗎?”
“蕭前輩於明玉有再造之恩!他的兒便是明玉的恩人,今日只要明玉不死,必不能讓你傷害了!”
“哼!那你就去……”
青衫蕭勉話音未落,一道流,自東而來。
又一個蕭勉,從萬宗城方向化而行,衝到跟前,二話不說,放出神兵太極,殺向那青衫蕭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