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的表有些錯愕。
他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
“我薛禮。”薛禮面堅定,重復道。
在他的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這也是為何,長孫沖等人會取笑他容貌的原因。
李塵緩了好一會兒,終于算是接了這個事實。
薛禮為何人?
此人又名薛仁貴,在歷史上那是真正出了名的大將。
他是北魏河東王薛安都六世孫,出于河東薛氏南祖房。
貞觀末年,薛禮投軍,隨軍出征高麗,到了唐太宗李世民的重用。
自此征戰數十年,大敗九姓鐵勒,降服高麗,擊破突厥,功勛卓著。
留下的典故更是數不勝數,什麼“三箭定天山”,“神勇收遼東”,“仁政高麗國”,“民象州城”,“帽退萬敵”。
這些典故,至今仍舊被無數說書唱曲的人傳唱。
這樣一位名將,如今竟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也難怪李塵會驚訝。
旋即,李塵終于反應過來。
別看薛禮后來就如此之高。
在這個時間段,還未投軍伍的薛禮,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如今薛家家道中落,地位卑微,以種田為生。
而時年還不到二十歲的薛禮,便是到長安城來,打算混個營生。
結果他剛到京城,便遇到了長孫沖等人。
薛禮自習武,氣力驚人。
長孫沖等人橫沖直撞,險些撞到小販的攤位,薛禮路見不平自然拔刀相助。
于是便有了后來的事。
雖然敢于救人,但當那群貴族爺去毆打自己的時候,薛禮并沒有勇氣反抗。
他來長安,便是為了建功立業,心懷報國之志。
換而言之,他的武功,是用來殺外敵的,并不想對自己國家的百姓出手。
可以這麼說,若是沒有李塵的張正義,恐怕薛禮今天,就算被活活打死在這里,都不會反抗。
聽完薛禮的敘述,李塵不由得嘆。
大丈夫志在四方,將軍生來便與常人不同,古人誠不欺我!
說他憨厚也好,愚蠢也罷。
只一句,我的手,不是用來打自家人的,便足以令人敬仰!
想到這,李塵不由得微笑道:“薛禮,這長安人多眼雜,暗流涌,并非是一容易生存之地。”
“你的舞臺不在這,在那遙遠的邊關,在那錦繡山河。”
“這樣,你既無去,便跟著本宮,你可愿意?”
聽到這話。
薛禮張得大大的,簡直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剛剛已經知曉,在他面前坐著的,便是當朝太子!
如今太子竟然向他拋來了橄欖枝?
這對于如今的薛禮而言,無異于一步登天!
旁邊的劉文正看不過去了,急忙提醒道:“薛禮,太子殿下如此看重你,你還不跪倒謝恩?”
薛禮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雙膝跪地:“謝過太子殿下,草民愿意,愿意!”
李塵也是眉開眼笑。
原本只是出門個告示,卻沒曾想到了這樣一位猛將。
這莫非就是上天送給自己的麼?
他堅信,薛禮跟著自己,一定會有更加明的未來。
有了薛禮和李君羨這二人的輔佐,李塵的心中,也愈發的躊躇滿志。ωWW.166xs.cc
......
從京兆府出來之后。
長孫沖耷拉著腦袋,滿臉皆是不忿。
他堂堂長孫家大爺,何曾過這樣的氣?
“爹爹,您為何不幫孩兒出氣?”長孫沖不服氣的問道:“剛剛在那京兆府的大堂上,柴伯父都為柴令武與那太子據理力爭,可您卻一言不發,這究竟是為何?”
聽了自家兒子這委屈的語氣,長孫無忌不由得仰天長嘆一聲:“哎,你哪知道為父的苦衷啊。這太子,為父著實是惹不起!”
“這是為何?”長孫沖搖頭道:“您是跟隨陛下打天下的老臣,又是他李承乾的舅舅,他李承乾在您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小輩,究竟有什麼可怕的?”
長孫無忌道:“既如此,你與那太子也是表兄弟關系,為何不敢當面直斥于他?”
“那是因為......因為......那家伙像個瘋子一樣,一言不合就打人,一點人世故都不講。”長孫沖捂著依舊紅腫的臉頰,更是憋悶。
“那你覺得,他為何敢如此?”長孫無忌嘆了口氣:“你的族叔長孫順德貪污一事,曾經在這長安城引起過一番議論。雖然為父最后用關系了下去,但也有不人聽到了風聲。”
“你覺得,這事兒是誰傳出去的?”
長孫沖猶豫了半晌,忽然目呆滯道:“是......太子?”
“不錯。”長孫無忌長嘆一聲:“如今的太子可不再是之前那個紈绔了。僅從這幾次接來看,他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著一高深莫測的意思。”
“不僅是你族叔那件事,他似乎還掌握了我長孫家不的機。就連陛下邊那李君羨都在為他做事。”
“這個節骨眼上,咱們還是不要惹他為好。聽爹一句話,以后再遇見太子,你便繞道走吧。”
短短幾句話,卻著滿滿的無奈。
長孫沖的心態徹底崩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雖然一向老持重,但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家的族人被外人欺負。
如今連父親都這樣說,他也不得不收起了報復太子的念頭。
......
一眨眼,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在李塵的推之下。
那些農業技法,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百姓們對這些東西的看法,也不盡相同。
有的人認為,這東西本不可信。
畢竟那些農戶已經種了數年的稻子,要讓他們一下子改種紅薯,土豆,心理上一時間本無法適應。
再加上他們又沒有親眼看到這東西的產量究竟如何。
因此,這還需要一段時間。
等到長安縣鄉民種下的第一批作長出來,才會產生足夠的公信力。
對此李塵也不急,且等一切結束再行定論。
這天,李塵正打算空到衛尉寺去一趟。
柳白忽然跑進來道:“殿下,您快去看看吧。蕭家那邊似乎是出事了,太子妃已經數天沒有回東宮了。”
“嗯?”李塵愣了一下。
這些天他忙著研究那些告示的事,確實是沒顧得上蕭雨晴。
蕭老爺子對自己本就有恩,再加上如今蕭雨晴已經是自己名義上的太子妃了。
李塵立刻點頭道:“走,隨本宮到蕭家去看看。”
來到蕭家大院。
很快,便有婢過來道:“殿下,小姐正在召開家族會議,您看......”
李塵笑道:“無妨,本宮在堂屋等待即可。”
婢即刻奉茶。
又過了一會兒,里門一開。
蕭雨晴從里面走了出來,俏臉上滿是愁容。
在后,是蕭家的一眾負責人。
蕭白走在最前面。
見到蕭白的第一眼,李塵的眉便皺了起來。
之前來蕭府的幾次,他都未曾見過蕭白。
只有蕭老爺子設宴那次,蕭白雖然也出席,但距離較遠,但李塵并未注意到他。
如今一見之下,李塵便覺此人有些不太對勁。
不僅眼神閃爍,神不定。
那一雙郁的眼睛,還不時瞟向蕭雨晴,目不純。
“殿下,您來了。”蕭雨晴來到李塵面前,飄飄萬福。
李塵過去將其攙起:“你既已經是本宮太子妃,便不必多禮,蕭家可是遇到了什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