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百姓們的聲音。
沈心一撅一撅的,險些哭出聲來。
就在這時。
劉文正陡然一拍驚堂木:“住!”
“公堂之上,保持肅靜!”
不得不說,劉文正畢竟是京兆尹,在這一帶,還是有些威。
他一開口,在場的老百姓,便漸漸冷靜下來。
“大膽杜寶定,這位便是當朝太子殿下,你怎敢無禮?還不快快向殿下請罪?!”劉文正又接著喝道。
這下杜寶定可有點傻眼了。
這家伙......竟然真的是太子?
只是,杜寶定平日里囂張慣了,要他認錯,還真有些難度。
“哼,太子又如何?長安百姓誰人不知當今太子乃是個紈绔?若今日太子召集我等前來,只是為了為人犯開,那我杜家也絕不會就此罷休!”杜寶定冷冷笑道。
見杜寶定如此強,李塵倒還真是有些意外了。
“杜寶定啊杜寶定,本宮本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自己認罪。現在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李塵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宮無了。李君羨,把人帶上來吧!”
李塵一聲令下。
后院瞬間響起一陣腳步聲。
片刻后,李君羨便和幾名太子衛一起,將一名青年帶了上來。
見到這青年那一刻。
杜寶定如遭雷擊,整個子都搖晃了幾下。
盡管他盡力保持鎮定,但,這些不正常的反應,還是被李塵盡收眼底。
“杜寶定,你看一看,這個人,你可認得?”李塵厲聲問道。
那青年眼中閃過一抹慌,低著頭,不敢去看杜寶定。
杜寶定點頭:“認得,他是我杜家的馬夫,也正是他第一個在后院發現了我二弟的尸。”
“哦?”李塵目微瞇:“你確定,是他率先發現了尸,而不是你們倆一起見證了你二弟的尸后,才要他去喊人?”
此話一出。
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了。
“你......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害我二弟,你不要口噴人!”杜寶定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的貓,激的直跳腳。
李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本宮又沒有說是你害了你二弟,你為什麼這麼著急承認呢?”
李塵接二連三的出招,讓旁邊的杜楚客坐不住了。
“殿下,您審案也要有個限度吧?寶定和元華兄弟倆一向深厚,怎麼可能做出手足相殘的事來?”杜楚客不滿道。
李塵聞言,哈哈大笑:“我說杜大人,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若是沒有利益紛爭,這手足自然不必相殘。但有了利益驅,那可就不一樣了。”
“就連我們皇室之間,為了爭奪一個儲君之位,有多人恨不得本宮出事。這些,杜大人該不會不清楚吧?”
杜楚客被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塵再次轉頭,面相杜寶定,冷冷問道:“本宮問你,杜元華出事的當晚,你在何?”
“我......我在房中休息......”杜寶定小聲回答。
“哦,這樣啊。”李塵點了點頭:“可你家的馬夫卻不是這麼說的。”
“什麼?!”杜寶定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那馬夫。
杜家的馬夫,名為杜四,已經在杜家做工數年。
但,他還有一個份。
他和錢萬峰是老鄉!
兩人從前都是一個山里出來的,但格卻截然不同。
錢萬峰敢打敢拼,如今了長安的大富豪!
而杜四則是個老實的農民,平日里窩窩囊囊。
就連這杜家馬夫的差事,還是錢萬峰給他找的!
換而言之,他是錢萬峰的親信!
長安人誰不知道,錢萬峰心狠手辣,誰要是敢背叛他,那后果可是很嚴重。
李塵連錢萬峰都搞定了,昨晚錢萬峰親自將杜四了過去,杜四自然不敢瞞分毫。
事經過究竟如何,杜四早已經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李塵冷冷道:“昨天晚上,本宮將杜四傳到府中。”
“據他所言,那天晚上,他是陪著你出去了,并不在家中。當時劉大人也在場,還有筆錄為證。”
“你們兩個,究竟誰在說謊?”
面對嚴詞供的李塵,杜寶定的額頭上,開始有冷汗滴落。
“我......我記錯了!”杜寶定嚷道:“那天......我們的確是出去了,直到凌晨才回了家......”
“還在想著法抵賴?”李塵冷冷一笑:“杜寶定啊杜寶定,你究竟要本宮做到什麼地步,才肯認罪?”
“莫非,你還非要讓本宮將你們杜家那點丑事全都說出來嗎?”
李塵言語之間,全程盯著旁邊的杜楚客。
他分明看到,在自己這句話出口之后。
杜楚客整個子都了幾。
下面的杜寶定,后背更是已經被冷汗。
這,便是昨日李塵從錢萬峰口中,得知的驚天!
京城杜家,是杜楚客同宗的一位族兄杜德文所創。
而杜寶定,實際上并非是杜德文的兒子,而是杜楚客和杜老太的私生子!
這一點,即便是杜家部的人,也都不曾知曉。
這事發生在一次宴會之后,杜楚客喝醉了,外出解手之時,恰好到了當時年輕貌的杜夫人。
這對男一時沖之下,便做了些不該干的勾當。
這畢竟不是什麼彩的事。
直到幾年前,杜德文去世,杜老太都未曾過這一。
如今,李塵剛一開口,杜楚客立刻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只是,他也并不確定,李塵指的,究竟是不是這件事。
杜寶定也是渾抖,六神無主。
實際上,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
杜元華的死,完全就是杜楚客和杜寶定叔侄倆一手策劃的。
杜德文沒了,杜家兩個兒子,家產勢必要一分為二。
杜楚客是想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而杜寶定,則是從小驕橫慣了,格中便有著自私自利的一面。
當他聽說,叔父有意愿培養自己為杜家接班人的時候,連想都不需要想便同意了。
他也早就看不起自己那個每日只知道尋花問柳的弟弟了。
此刻,在李塵的高之下。
杜楚客連連沖著杜寶定使眼,意味相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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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寶定現在認罪,杜楚客還能想辦法救他。
可要是一旦連世都被人扯出來,那連杜楚客自己都要跟著玩兒完。
杜楚客現在不確定,李塵是否還知道更多的事。
即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冒這個險。
畢竟,酒后與嫂嫂行倫之事,若是被人揪出來。
他又如何能夠在工部尚書的位置上做下去?
怕是會直接被頂在恥辱柱上,直接發配都有可能。
看著不斷朝自己使眼的杜楚客。
杜寶定依舊是猶豫不決。
他為杜家大,平日里呼風喚雨,橫行無忌,哪里得了牢獄生活?
外面的百姓們也都有些發蒙。
“這太子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這什麼證據也沒有,就非要認定杜大是兇手?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哎,誰讓人家是太子呢,就算是強行給人定罪,咱們又有什麼辦法......”大風小說
“......”
面對這些百姓們的指責。
李塵心中,簡直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便是無知大眾的盲目。
僅僅憑借已知的事,便會引發出這麼多的跟風和誤導。
不然,現代社會也不會出現這麼多的網絡噴子和鍵盤俠了。
鍵盤在手,便喜歡踩在道德制高點上肆意攻擊他人。
殊不知,輿論在某種程度上,便是殺人的工。
聽著這群百姓們的聲音,李塵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都給本宮住!”
“你們真以為,本宮會不分青紅皂白,隨意給人定罪?”
“今日,本宮便要你們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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