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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一嬌》 583、聽話?傀儡!

謝衍跟吳駿對坐閒談的時候,宮中的姬湛卻是滿腔怒火無宣泄。看著滿大殿被掀翻劈碎在地上的陳設,從外面走進來的人也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姬湛扭頭看了來人一眼,冷聲道:“你這時候來做什麼?又有什麼事!”那人看起來還不到三十,相貌是明顯的中原異族混

他的父親是當年最早跟著白靖容來到蘄族的人之一,那時候白家的天下還沒徹底垮塌,白靖容雖然給蘄王姬遂做夫人,卻也還是高高在上的公。

他父親便娶了蘄族一個小貴族的兒,因此他算是跟姬湛一起長大的。

“王上,兩位將軍一死,如今白家軍是武鄴一家獨大了。”

姬湛冷哼一聲,他難道會不知道這件事麼?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越想越氣,姬湛忍不住擡腳踢翻了跟前的凳子。

青年見他如此,心中也很是無奈。

王上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登上蘄族王位原本指著大展手一番,誰曾想最先要面對的不是蘄族勳貴的刁難,而是自己親生母親製造的麻煩。

年時也仰慕過白靖容,但他畢竟是跟姬湛一起長大的,自然是跟姬湛更深厚一些。

如今姬湛當了蘄王,他更是順理章地了姬湛的心腹幕僚。

如此一來,給姬湛添堵的白靖容自然也就了他的敵人。

“王上息怒。”青年恭敬地道:“眼下最要的事白家軍的兵權。”

白家軍現在總共也不過三四萬人,若是放在大盛或者蘄族鼎盛時期都不算什麼。

但如今的蘄族總兵力也不過才十來萬人,這三四萬還都在王城附近,就不算了。

姬湛神沉,道:“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派人將武鄴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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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貫驕傲的母親如今如此瘋癲,也是因爲手裡可用的人漸漸了。

如今白家軍能撐得住大場面的也不過就是武鄴幾個罷了。若是武鄴死了,絕對是要元氣大傷的。

正好姬湛看武鄴不順眼也好些時候了,只是看在白靖容的面子上纔沒有對他下手。

如今武鄴自己挑事,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王上,兩位將軍不是武鄴派人殺的。”青年連忙勸道。

姬湛有些詫異,“不是?”

青年連連點頭,“屬下聽到消息立刻就來稟告王上了,卻是不是武鄴所爲。王上,曲放回來了。”

“曲放?!”姬湛臉瞬間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是他殺了那兩人?”

“八九不離十。”

“他不是在上雍嗎?怎麼會突然到蘄王王城來?”

青年道:“當年曲放被大盛謝衍所抓,據說是曲放的徒弟以自己爲謝衍賣命,才換了曲放的命。這兩年曲天歌得了重用,謝衍也就沒再爲難曲放讓了他自由。原本我們都以爲曲放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了。”

畢竟當年曲放被謝衍抓了之後,白靖容可毫沒有捨不得意思,就那麼將曲放給丟在了上雍。

曲放對白靖容如何,他們這些人那些年都是看在眼裡的。就連曲放的徒弟,哪怕再看不慣白靖容,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也爲白靖容辦了不事。

白靖容就這麼放棄曲放,做實事讓人有些心寒。

姬湛皺眉道:“曲放該不會是投靠了大盛人,回來當細作的吧?”

青年愣了愣,遲疑了一下,道:“應當…不會吧?”

曲放那種人,確實很難想象他替人當細作這種事。更何況以曲放對白靖容的,也不應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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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是因生恨?

姬湛也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他那位母親他心知肚明,若是有一懷疑曲放,都不會將他留在邊。

現在邊又多了一個曲放這樣的高手,姬湛不得不防。

一個絕頂高手或許左右不了局勢發展朝堂勝敗,但卻能在關鍵時候給人致命一擊。

比如昨天發生的事,就讓姬湛憤懣難消。

青年看看姬湛道:“王上,如今太后手握白家軍數萬兵馬,又有曲放這樣的高手護,還有暗中不知聯絡了那些蘄族勳貴。王上千萬謹慎小心啊。”

姬湛眸沉,冷聲道:“還能廢了本王不?”

青年不敢言語,他心中確實有這種覺。

太后的子最討厭不掌控的人和事,王上如今與這樣,說不定真的起了廢立之心。

姬湛看到他的表,自然也明白他的想法。

冷笑了一聲道:“好,本王便要看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啓稟娘娘,王上來了。”

大殿裡,白靖容正半躺在榻上,跟站在一邊的駱君搖說笑。只看的氣和笑臉,駱君搖就知道很不錯。

只是不知道是因爲曲放回來了,還是因爲曲放一回來就幫除掉了兩個叛徒。

總之今天白靖容的心格外的明

駱君搖扭頭看了一眼殿外,殿外巨大的大理石柱子下,曲放獨自一人抱劍而立。

平靜淡然,彷彿對周遭的一切都不在意。

駱君搖有些不大習慣這樣的曲放,這幾年下來跟曲放也算是有些。曲放雖然不太說話,但也很像現在這樣。

不過駱君搖和曲放都沒有主說過話,因此現在駱君搖也還不知道曲放回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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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對阿放很好奇?”白靖容自然看到了駱君搖的作。

駱君搖大方地點頭道:“自從那位…曲先生來了之後,娘娘的心似乎很好。”

白靖容笑道:“自然,阿放是我最信任的人了。他回來了,我做什麼事也能放心許多。”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眸中有幾分茫然不解。

白靖容也不解釋,朝道:“罷了,你既然好奇,不妨去跟他說說話。他一向沉默寡言,沒想到過了這幾年還是如此,我還以爲在上雍那樣的繁華富貴鄉里,他能改變一些呢。”

駱君搖遲疑著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等候著白靖容答覆的侍

“可是……”比起曲放,還是更想知道白靖容跟姬湛會說什麼。

白靖容臉上的笑意更濃,“楚楚果然是個可人疼的乖孩子,罷了,過來坐。”

“請王上進來吧。”白靖容臉上的笑意淡去,瞥了一眼殿中的侍,淡然道。

那侍跪了許久,也是心中忐忑。

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恭敬地俯首告退:“是,娘娘。”

姬湛大步流星地踏白靖容宮中,還沒走到大殿門口就看到了殿外站著的曲放。

曲放擡眼看了他一眼,便重新垂下了眼眸,盯著跟前的地面也不知是在出神還是怎的?

彷彿他這個蘄王,毫也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一般。

姬湛眼底一沉。

姬湛從小就厭惡他母親邊的這些男人,但當年他父王尚且不說什麼,姬湛爲兒子就更不能說什麼了。

不僅不能說,當年他還要對這些人恭敬有禮。

這其中就包括曲放。

冷冷地掃了曲放一眼,才邁步踏了大殿。

大殿裡白靖容依然斜倚在榻上,懶洋洋地看著帶著一火氣進來的姬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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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君搖就坐在榻邊上,神無辜地看著這一幕。

白靖容悠悠道:“王上日理萬機,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姬湛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沉聲道:“母親,你到底要做什麼?”

白靖容起,攤手道:“做什麼?我能做什麼?如今不過是在這小小的宮殿裡,虛度餘生茍全命罷了。”

姬湛冷笑,“母親手握白家軍數萬兵馬,如今又多了曲放這樣的絕頂高手保駕護航,誰敢對你如何?”

“我當是什麼呢。”

白靖容緩緩道:“王上原來是爲了這事兒生氣,你也是從小就認識阿放,幾年不見他回來了你不高興麼?”

“……”姬湛心中暗道,我高興什麼?高興你的人又回來了?

姬湛沉著臉看著眼前的白靖容,“母親當真要與我這般鬧?”

白靖容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輕聲道:“阿湛,母親也不想讓你不高興,但是你太讓母親失了。”

姬湛冷笑道:“要如何纔算不讓你失?當你的傀儡,任由你頒佈?”

白靖容擡手笑道:“什麼傀儡?你這孩子說話真難聽。”

“你我是親生母子,你兩個弟弟一個早死了一個不,母親有什麼將來還不是你的?母親只希你能聽話一些,如此而已。”

姬湛都要被氣笑了。

這跟傀儡有什麼區別?

“母親,你真的認爲蘄族勳貴們能接一個外族人掌握大權?”

姬湛冷聲道:“即便當年有父王的寵,你也未能真正手到蘄族真正的核心事務。前幾年你去了一趟中原,結果更是讓蘄族勳貴們大爲不滿。如今父王不在了,你覺得他們會容忍一個太后當權麼?”

以蘄王寵妃的手政事,那是蘄王的寵和縱容,有問題蘄族勳貴們也會去找蘄王。

但以太后的手政事,就是完全不同的事了。

雖然蘄族從來沒有過太后掌權的案例,但不代表他們想不到中原歷朝歷代太后垂簾稱制的例子。

別說他們接不了一個異族子掌握蘄族大權,單就說姬湛如今已經二十多歲了,如果還需要太后參與政事那這個蘄王存在的意義何在?

白靖容冷冷地看著姬湛。

姬湛也一言不發,母子倆就這麼對峙著。

駱君搖坐在白靖容邊一,從姬湛的方向看,彷彿是被兩人之間的對峙嚇住了一般。

姬湛心中不屑地輕哼了一聲,慢慢收回了目

“母親既然一意孤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白家軍兩位將軍的死,不會這麼算了的。”說罷他轉便往外面走去。

白靖容道:“白家軍是姓白的,那兩個吃裡外,不該死麼?”

“是麼?”姬湛哼笑一聲。

白靖容臉一沉,怒道:“站住!”

姬湛腳下一頓,卻並沒有一眼站住,而是繼續往外面走去。

他纔剛出殿門,一柄未出鞘的長劍便擋在了他面前。

姬湛也不懼怕,擡手緩緩推開了劍,回頭對白靖容道:“怎麼?母親想要向對待那兩位將軍一樣對我?”

白靖容沉著臉道:“阿放,讓他走。”

曲放這才收回了劍,姬湛朝他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大殿裡一片寧靜,曲放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白靖容的模樣,皺了皺眉沉聲道:“你何必如此?”

白靖容道:“怎麼?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

曲放看著,“你也說了,我不懂這些事。”

白靖容苦笑一聲,擺擺手道:“罷了,跟你說這些用什麼用?”

曲放垂眸不語,神依然平靜淡然。

半晌才緩緩道:“王上已經二十多歲了,無論在中原還是塞外,這個年紀的人……總歸是不希有人還鉗制著自己的。”

白靖容挑眉道:“你這是在替姬湛說話?”

曲放道:“即便是大盛攝政王,也要考慮皇帝親政之後放權的事,該放手時且放手吧。”

白靖容顯然聽不進去這話,冷笑了一聲道:“我偏不!你以爲謝衍就會甘心放手麼?可恨我不是男子,否則豈會有今日!我若有謝衍那樣的運氣和條件,早就……“

早就什麼白靖容沒說,殿中的其他兩人卻都心知肚明。

大殿裡再次陷了沉默。

姬湛出了白靖容的寢宮,臉上的怒卻漸漸消散,變得平靜起來。

青年幕僚上前,恭敬地彎腰行禮。

“王上,太后娘娘那裡……”

姬湛淡然道:“不必多想了,按照咱們原本的計劃行事吧。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本王早該想到。”

他的這位母親,早就已經被權力迷去了心竅,除了權力什麼也不在乎。

“可是……”

姬湛冷聲道:“不過是多了一個曲放罷了,漠北神劍確實威名赫赫,但我蘄族也不是無人。更何況……他已經老了!”

只看他能悄無聲息地殺了兩個將領,漠北神劍顯然還是寶刀未老啊。不過既然談不攏,也沒別的法子可想了。

“是,王上。”

姬湛回頭看了一眼後不遠的宮門,道:“父王還在的時候,只怕也沒有想到我們兄弟和母親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青年垂手佇立著,並不話。

他知道姬湛這個時候並不需要他說話。

“走吧。”

“是,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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