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到底為何而來？

曾經許久之前楚王發出過這樣的疑問，而此時事似乎再度回到原點。楚王心中有一個猜測，這種猜測朦朦朧朧，卻一直存在，隻是讓他不敢置信……

*

東宮

太子坐在椅上，靜靜的聽著殿中的哭聲。

良久，就在侍福泰忍不住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太子微微一揮手，福泰推著他離開此。

直到離遠了些，福泰才忍不住說道：“殿下您也不要太過掛心太子妃娘娘，你子骨不好，可憂慮不得。”

貌似平靜的話語，實則含了一怨懟。

福泰清楚，太子也清楚是為什麽。

按理說福泰不該如此表現的，畢竟他隻不過是個奴婢，而他所譴責之人卻是東宮的主人，太子妃。

可太子妃自嫁東宮以來，作為一個妻子，本應該是侍候夫君延綿子嗣，想太子所想思太子所思，要盡力做到一個做□□室應該所做的一切。可卻沒有做到這一切，更不用說作為一個太子妃的職責了，反而給太子添了許許多多的麻煩。

日日裏哭，仿若誰對不起也似，心脆弱，一點流言蜚語都不得，耳子也，聽風就是雨。

太子妃是難，可太子難道不難嗎？

外要防著那些手段齟齬的人，裏還要安這個太子妃。福泰想著之前子骨還算穩定的太子，自大婚以後服用了胡太醫所開的藥後，便羸弱不堪，明明嘔吐不止，卻要生生將藥灌進去，一旦喝了藥，便幾頓吃不進飯，致使子骨越來越虛弱，便會止不住怨恨太子妃。

娶你進門究竟有何用？哭哭哭，你怎麽不去死呢？！可這種話福泰是萬萬不敢出口的。

有小侍來報，“陛下前來看太子殿下了。”

太子趕忙命福泰推他前去見承元帝。

正殿中，承元帝盤踞首位，眼神複雜的看著兒子。

“據說皇兒你這兩日子見好了些，如今外麵風景正好，天氣不冷也不熱，可以讓下麵人推你出去氣，也免得憋在這宮裏對著某些人憋出了病。”

這話一語雙關，即是關心太子，也是明晃晃的在指責太子妃。

如今別說福泰了，連承元帝都對王嫣兒深厭惡，若不是看著太子的麵，若不是那人掛著個太子妃的名兒，承元帝恨不得將其拖出去砍了。

不中用的東西！

太子自是聽出了話音，心中苦笑：“孩兒有出去氣，隻是前日裏剛下了場大雨，天氣才見好，才沒有出門。父皇，您也不要對嫣兒置氣，年紀小，力也大……”他頓了頓，言語苦起來，“您不要怨，要怨隻怨孩兒不中用。”

‘哢’地一聲，承元帝手中的茶托碎裂。換著承元帝的脾氣，他一般都是砸出去的，可在太子麵前他素來自製，也因此靜要小一些。

承元帝將手中茶盞擱在幾上，強忍怒氣：“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兒怎會不中用，不中用的也是。心眼小眼皮子淺，心不穩且是個妒婦，朕當初怎麽就選了做你的太子妃。也合該父皇沒有想清楚，又聽了你姑母昌平公主之言，選了進來！”

其實當初承元帝也不是沒有斟酌過的，他對太子心太過，對其妻族自是挑了又挑。自從他打定主意讓太子大婚，也是抱了破釜沉舟的想法，這皇位從始至終承元帝隻想留給他和皇後的孩子，先是太子，太子若是實在不能，那就留給太子的子嗣，反正不做他人想。

承元帝作為一個皇帝，自是所思所想遠超常人。當年他和皇後伉儷深，皇後子不好，所以遲遲才有了太子。如今他年歲已大，說是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其實承元帝也知曉這都是唬人的，自是也曾想過自己有日不在了的後事。

太子子不好，即使他不願承認，也得做好哪日太子歿的準備。若是太子誕下子嗣，皇孫年，自己也等不到其長大，為其挑選一個勢力強大母族便是重中之重。這也是為何先有抬舉楚王，讓其鞏固勢力，後又有挑選王家兒為太子妃之舉的最主要的原因。

承元帝將所有的路都鋪好了，唯獨算了最關鍵的地方，皇孫不至，他接下來的所有安排都不能。

想到這裏，承元帝的麵容出幾分苦來，不過這苦一閃即逝，旋即恢複了其一貫獨掌乾坤的專斷模樣。可這種專斷在到太子後，總會打幾分折。

承元帝斟酌了一下言語，試探問道：“朕送來的那幾人，皇兒可有看中的？”

太子不又是一抹苦笑，“父皇，你也不是不知……”

“你不要顧忌！子善妒乃是大忌，自己不中用，難不所有人都得去遷就？”承元帝又皺起了濃眉。

“孩兒沒有，孩兒隻是……”不忍。

明知道自己的子，已經拖累了一個，難道再去拖累幾個嗎？

太子也是人，他也會累，如今他已經非常累了，恨不得就此合眼再也不睜開，唯獨讓他撐下去的力，不過是不忍承元帝傷心。自己的子自己清楚，太子妃的也沒有問題，那麽不用說肯定是他的原因。

太子不想再去嚐試了，即使他明明順著承元帝，卻也不想再去繼續這個笑話。他會聽父皇的話，努力和太子妃誕下皇嗣，但不再做其他想法。

承元帝不忍去看兒子的表，岔開話題：“父皇想與你另立一個側妃，你即不喜歡們，就選個你喜歡的，也算是名正言順，也讓沒有話說。”

那個，指的是太子妃。

太子一愣，沒有說話。

承元帝貌似隨意繼續道：“長安城貴任你挑，隻要你喜歡，父皇都給你送來。你覺得那蕭家的九娘如何？朕記得你以前與相談甚歡，若是可以，不如就是了？”

太子有些恍惚了，不想起那個眉眼鮮活的子，又想起之前自己的歎。

若是來做這個太子妃，想必自己如今不用如此頭疼吧，至不會隻是一點事便哭泣不止……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

一個宮人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打斷了太子的思緒。

“什麽不好了，會不會說話，還不將拖下去！”福泰跳出來，氣急敗壞嗬斥道。

“什麽事？”

太子抬手止住福泰的作，他認出了此人乃是太子妃邊服侍的人。

“太子妃，太子妃暈過去了……”

承元帝皺起濃眉，意發作。

太子麵容一震，轉頭猶豫地看了承元帝一眼：“父皇，這件事先不說了可否，孩兒想去看看嫣兒。”

太子麵上帶著哀求，承元帝自是知曉為何，左不過怕他惱怒訓斥那王嫣兒幺蛾子甚多。可承元帝也是不忍拒絕太子的，兒子子本就不好，他又怎敢讓他勞心，隻是對王嫣兒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去吧去吧，朕也該回紫宸殿了。”

該死的王嫣兒，王家教出來的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