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以后,醫終于治療結束了,而李承乾也終于睡著了。
李世民隨后詢問了醫,李承乾腳踝傷勢到底如何,以后會不會影響走路。對于李世民的詢問,醫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欺騙,告訴李世民,李承乾的以后走路應該會有所影響。
當李世民詢問到底有什麼影響時,醫最終才說瘸這樣的話。
聽到醫這樣的話,李世民那是悲痛不已,一直在自責,說什麼假如自己不搞這個狩獵的話,或許李承乾的腳就不會傷等等之類的話。
然而這個世界終究是沒有什麼后悔藥的,假如有的話,恐怕人人都想得到一個,畢竟世間所有的人都有自己最為后悔的事,而楊琦最后悔的事是什麼呢,恐怕楊琦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后悔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后悔其他的事。
貞觀七年很快的就到來了,這一年的元日朝會依舊是令人矚目的,但凡事歸降與大唐的番邦小國們,盡皆前來長安城朝賀,含元殿比以往熱鬧了許多,教坊司的歌們盡皆表演著熱鬧喜慶的節目,那些高昌,回鶻,鐵勒,疏勒等國家的使臣們,也趁興給李世民表演了他們部落的舞蹈。
元日朝會對于所有人來說是喜慶的,但是對于太子李承乾來說則是悲痛的,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抬著參與這種喜慶的節日,當看著殿所有的人盡的載歌載舞,李承乾那是悲痛不已,隨后便以不適離開了。
回到東宮的李承乾那是怒氣沖天,將擺放在案幾上的所有東西盡皆摔碎了,未了,還沖著所有的宦及侍們大吼大,讓所有的人盡皆滾出去,就連太子妃蘇氏前來看的時候,李承乾也是不理不睬,隨后蘇氏就著眼淚離去了,整個大殿就剩下李承乾一個人。
眼看著李承乾一臉不悅的離開了,楊綺也悄悄離開了。離開含元殿以后,楊綺又一次遇到了武照,只不過這次武照牽著李治的手,在游廊里玩著小游戲。
待得楊綺邁步走來的時候,李治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見過仲父。”
楊綺著李治的腦袋問道:“怎麼不去含元殿?”
李治咧一笑說道:“哪里太吵了,故此就讓武才人帶我出來玩。”
楊綺看著武照說道:“近來還習慣宮里的生活吧?”
武照點頭說道:“雖說日子比較枯燥,但是已經習慣了,有時候圣上會讓奴家照看晉王,也比較輕松一點。”
如果沒猜錯的話,李治和武照的忘年之就是從現在開始的吧,李治因為年紀小,在宮里應該到了不的欺負,而武照剛好可以照顧李治,興許兩個人的遭遇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才互生,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使然吧。
楊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改做些什麼,是直截了當的將兩人之間,尚且沒有出現的徹底殺死在萌芽之中,還是任其自由發展?想了想之后,楊綺覺得或許兩人之間是真吧,如果自己輕易的了結了這段,那麼歷史肯定會出現其他的變故。
想了想之后,楊綺看著李治說道:“玩一會兒就回去吧,待得元日假期結束以后,我可是要檢查你的功課。”
李治拍著脯說道:“仲父放心,我明白的。”
叮囑李治幾句以后,楊綺邁步離去了,而李治則拉著武照的纖手得意的說道:“武才人,你覺得仲父如何?”
武照輕聲說道:“漢王與我有大恩,此生恐怕報不了了。”
李治一愣問道:“本王的仲父曾經幫助過你?”
武照輕輕點頭說道:“不僅僅幫助過我,也幫助過我的家人,所以這份恩恐怕今生無以為報了。”
李治咧一笑說道:“既然你報不了,那麼本王將來長大了給你報恩得了。”
武照噗嗤一笑說道:“小晉王呀,漢王乃是你的仲父,對于你的大恩大德,恐怕你一輩子都償還不完呢,還替我報恩?”
李治笑著說道:“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楊綺離開含元殿以后,就去往了東宮,之所以去往東宮,原因在于剛才楊綺看著李承乾的面不太好。當楊綺來到東宮的時候,守候在此的杜荷恭敬的將楊綺迎了進去,路上杜荷還說李承乾的心似乎不太好。
楊綺拍了拍杜荷的肩膀說道:“本王進去看看。”
待得走大殿以后,地上那是狼藉一片,而李承乾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待得聽到一陣腳步聲,急忙抬起頭,未等李承乾開口說話,楊綺說道:“你的心似乎不太好。”
李承乾急忙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見過先生。”
楊綺輕輕點頭,看著滿地狼藉的樣子說道:“剛才在含元殿看出你的心似乎不好,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被本王猜中了。”
李承乾有些尷尬地說道:“讓先生擔心了,是學生的不是。”
楊綺跪坐在案幾之后,輕聲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因為疾才生氣的吧。”
聽得楊綺道出自己生氣的原因所在,李承乾輕輕點頭說道:“實不相瞞,自從這只腳殘缺以后,許多的人都在嘲笑我。”
楊綺抬起頭,看著李承乾悲痛的樣子,緩緩說道:“想當年,司馬太公因為秉公直言替李凌說了幾句公道話,被漢武帝以宮刑,宮刑乃是腐刑,污及先人,見笑親友,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為不男不的人,可想太公是多麼的悲痛。然而司馬太公為了完《史記》,強忍屈辱,在極度的悲痛之中發憤著書,用畢生的力完了《史記》。現在你只是腳了點傷,怎麼能自暴自棄呢,你應該化悲痛為力量,協助圣上理政務,只要你表現的比以前更加優秀,又有誰會取笑你呢。”
待得楊綺這番話落下以后,李承乾頓時明白過來,沖著楊綺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學生多謝先生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