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萬里無云的玄都上空,剎那之間風起云涌,有大片大片的云彩匯聚。
漆黑如墨,白日瞬間變為黑夜。
鎮魔殿中,天云視線死死落在那口古井之。
這口古井原本若無掌門符印,任何人都無法隨意開啟,但此時秋葉死,塵葉不在玄都,天云召集了補天闕的眾多補天奴,竟是用水磨工夫,將鎮魔井上的祖師符篆磨掉,強行開啟鎮魔井,此時井口上的制已經盡數瓦解,出一個深邃的幽深口。
在這個口之下,是曾經在鎮魔井下窺視徐北游的眾多兇魔。
面對舉世無敵的徐北游,他們不敢肆意妄為,可現在面對已經沒了秋葉的道門,他們就未必如何畏懼了。
只見從井口深飛出一道道黑影,分別落在天云的前四周。
雖然這些人未必都是洪鄧那般境界的大高手,但也都是地仙十六樓左右的高人,此時離開鎮魔井之后,深知自己在道門玄都之中,不亞于雷池,所以并未四散而走,而是齊齊向將他們一眾人等放出鎮魔井的天云。
天云沉聲道:“諸位,久違了。”
這幾位被鎮在鎮魔井中多年的昔日魔頭,形貌各異,有三尺子,有黑老人,有壯碩大漢,還有婉約子。
單純以相貌氣態而言,四人皆有出彩之。子滿臉稚天真,老人氣態沉穩威嚴,大漢憨厚淳樸,尤其是年輕子,容秀麗,姿容婉約,眉心一點朱砂痣,一白羽,披發而赤足,一派不容的端莊之相,毫無半點妖冶之氣,竟是有幾分白觀音的神韻。
若是以貌取人,除了已經死的魔洪鄧之外,這幾位被鎮多年的魔頭,無疑是正氣滿浩然,男老,無一能讓人聯想到“魔頭”二字。
子開口道:“你把我們從鎮魔井中放出來,想來定是有所圖謀,不妨直言。”
天云直接說道:“在下想請諸位前輩助我破開玄都的護山大陣。”
子眼皮一跳,“既然你能打開鎮魔井,想來也是道門中的厲害人,為何要自毀長城”
天云笑了笑,“此中因由,我不能詳說。我只能告訴諸位,如今玄都之外足足有數千修士正虎視眈眈,只要幾位能夠從里打破護山大陣,便能逃離玄都,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子與另外幾人換了一個眼神,問道:“我們如何能信得過你”
天云平靜道:“我主打開鎮魔井將幾位放出,本就已經是最大的誠意。”
子轉頭向黑老人,有詢問之意。
在四人之中,竟然不是以這位極為出彩的子為首。
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老人輕輕點頭。
子再將視線轉向天云,說了一個好字。
黑云如墨。
白云子著一白道袍,大袖飄飄,雙足不沾地,風而行,宛若神仙中人。
在他
后還有十余位道人,觀氣度形,應該都有人仙境界以上的修為,再看其著,則都是天師府中人。
此時這一行人正往鎮魔殿而去,來到山面后,白云子忽然臉一變,瞬間停住了形,在他后的眾多天師府道人也不得不停下。
在鎮魔殿的正門口,孤零零地站著一人,一頭白發被一烏木簪子簡單束起,一再簡單不過的水合道服,后背負一把帶鞘長劍,正閉目凝神。
白云子的臉變得再難看不過,再也無法維持平日里的從容氣態。
因為眼前之人正是當世第二劍修冰塵,他想不明白,為何冰塵會出現在此。
明明如今的玄都已經開啟大陣,就算是十八樓境界的大地仙也不可能在悄無聲息的形下來到都天峰上,除非是有人里應外合。
再聯想到此時由鎮魔殿而起的異象,白云子的心中頓時涌起極為不好的預。
他先是看了眼漆黑一片的鎮魔殿大門,又向滿頭白發的子,在他眼中,冰塵僅僅是一人一劍,就好似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又好似是一夫當關,只要他一人一劍守在門前,就沒人能進鎮魔殿半步。
白云子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向冰塵拱手行禮,艱道:“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冰塵師叔祖。”
一直閉著雙目的冰塵睜開雙眼,徐徐說道:“我會出現在此地,想必你是極為意外的,而我之所以能夠重回玄都,其實也頗為僥幸,畢竟此時主持大陣之人是清塵,他是絕不會放我進玄都半步的,不過以清塵的修為,想要獨掌玄都的護山大陣,還是力有不逮,這就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萬沒有料到冰塵說話如此直接,以白云子的養氣功夫,也不由得臉微變,勉強笑道:“原來如此。”
冰塵沒有再去多言,只是以后越來越盛的劍氣作出回答。
白云子當下境,幾乎已經是必死絕境。
如果他后是八位地仙境界修士,也許還有與冰塵一戰,可如今的道門,哪里還有八位地仙修士供他驅使,僅僅是八位人仙境界修士,未必能抵得過冰塵一劍。
冰塵眼神漠然,看著這個被視為有繼承掌教大位的后輩,背后的斷貪嗔緩緩出鞘,劍氣太重,已經蓋過了斷貪嗔的本特,只余劍氣而已。
冰塵甚至未曾寶劍出鞘,僅僅是憑借劍氣,就將白云子后的八位道人,悉數斬殺。
白云子的額頭上有冷汗滲出。
就在此時,遠方的三清殿方向忽然有劍沖天而起,掛于當空之上,然后又有道道符篆出現在天幕之上,化作各路神明法相,不乏秋葉曾經請出的三十六位雷部正神法相之一。
僅僅看這些符篆的品相,已經可知其人的境界之高深,能夠同時使如此多的法相,說明此人的符篆運用手段已然接近化境,這等境界修為,在如今的道門之中,恐怕只有青葉大真人方可做到。
看符篆出現的方位,正是三清殿中的玉清殿所在,也正是清塵大真人主持玄都大陣的樞機核心所在。
白云子臉蒼白,心中悲涼一片,知道這次多半是大勢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