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從腰間取出懸賞契約,抓著葉賢的手,住拇指,在葉賢鼻子上沾了點,在懸賞契約按下手印,如此算是大功告。
至于眼前的葉賢,黑子打心眼里鄙視,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哼!你爹還不知道你的下落,我只是接下懸賞,完任務,僅此而已。”
葉賢暗暗心驚,眼神盡是不可置信:“也就是說……你靠著自己搜尋線索,一路找到風云山莊?”
黑子理所當然:“不然呢?”
我勒個去!
福爾斯都沒你厲害!
葉賢拖著快要散架的,爬起,噗通一下跪在黑人面前:“求你了,去通知我爹,就說我在風云山莊,讓他趕帶著糧食來救我!”
黑子覺得匪夷所思。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幾天前才剛剛了自己親爹上萬石糧食,現在居然還有臉求救?還得帶著糧食來救?
黑子心中暗暗嘀咕,若自己兒子這麼無恥,不如一劍殺了干脆。
黑子轉走,隨口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讓我傳話?可以,你雇得起我嗎?”
“不過……我行這麼多年,這次的任務倒是異常輕松,看在這三千兩銀子的份上,我便送你一份安心。用不著急,不出一個月時間,你就會解。”
葉賢就算再傻,也能聽出這話味道不對。
解?
葉賢連忙追問:“解什麼?俠,你把話說清楚。”
見黑子不搭理自己,葉賢直接撲上去,抱住大,死活不肯撒手,威脅道:“你若不說明,我便大聲求救,讓你下山沒那麼順利。”
黑
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厭惡一個人,為了擺這個混蛋,只好耐著子道:“你爹能做到青云縣首富的位置,足夠證明他的聰明才智。上萬石糧食,不翼而飛,早已派人將整個州府,所有能兌換糧食的地點,全都盯死了。”
“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發現糧食的蹤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些糧食必然落風云山莊的手中。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勢力或是組織,有能力一口吞下這麼多糧食?”
葉賢后背陣陣發涼,萬一老爹知道,自己監守自盜,而且還把糧食送給了山匪,下次懸賞自己,可就不是一頓胖揍了。
葉賢吞了下口水,連忙追問:“然后呢?”
黑子輕哼一聲:“你爹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他與風云山莊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風云山莊竟敢染指葉家糧食,無異于逆鱗,你爹已經靠著個人關系,獲得州府總兵支持。”
“不出一個月時間,州府大軍將集結完畢,開赴風云山莊,將這片山殺的犬不留!”
葉賢終于明白,解的含義。
一個月后,風云山莊被兵剿滅,葉賢可能被救下山。
但大概率,兵會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將葉賢視為山匪,一刀砍了了事。
就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蕭月凝為寨主,肯定會被朝廷抓住,嚴刑拷打。
為了活命,更是為了尋找妹妹,鬼知道蕭月凝會不會出賣葉賢,戴罪立功,到時候落草契書一出。
好嘛!
他葉賢落草為寇的罪名,就算是徹底坐實了。
屆時,況就會變得非常微妙。
葉賢作為青云縣首富之子,落草為寇,作
為既得利益者,卻自己造自己的反。
反觀葉方城老同志,用人脈關系,好不容易攻下山莊,報仇雪恨,結果發現,自己親兒子在山莊里,居然混的風生水起。
之前葉賢來的糧食,免不了會被人當資助山匪的贓。
嘖嘖,老葉同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搞不好也得跟著連坐。
整個葉家,距離家破人亡也就不遠了。
葉方城報抓自己?
有的時候,葉賢覺自己不是人的,能把坑爹這條道走到極致,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還是那句話!
葉方城,你大爺的!不就是萬石糧食,你至于這麼大干戈嗎?
而且到時候,不等兵手,這些山匪就會把葉賢當,率先清理門戶。
合著,橫豎都是一死。
葉賢差點哭出來,抱著黑子的大,哀求道:“俠,你可不能走啊!咱們做筆易如何?州府向青云縣發兵,必然會先向青云縣衙發送出兵函,你幫我把出兵函來,我給你三千兩銀子,你若想要糧食也行,按照市價折算。”
葉賢知道,這回葉方城是徹底怒了,想要阻攔發兵,本不現實。
那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將州府發兵的證據,提前給蕭月凝,讓風云山莊提早做準備,免得自己被誤會“叛徒”。
總之選邊站,興許能保小命一條,若是夾在中間,必定死無全尸。
黑子眼神盡是鄙夷:“你覺得,我會信你?”
葉賢前所未有的認真,更是渾散發出豪氣,仿佛本不把區區三千兩銀子放在眼里:“我沒錢,我爹有啊!你若信我,事之后,我
便回家把錢出來給你。你若不信,我便給你寫張字據,我若拿不出來,你可直接向我爹討要。”
黑子若有所思,斟酌片刻后,手了葉賢的腦袋,忍不住嘆。
“你爹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才能有你這麼個好兒子。”
“行吧,你便寫下字據。”
“若你賴賬,我便向你爹要,若你爹也賴賬……”
說到這,黑子眼神一狠:“我便殺你們葉家,以償債,奉勸你不要質疑我的實力。”
似乎為了彰顯自己的手段,黑子手中利劍隨手一揮,葉賢只覺得臉上落了什麼東西,手一,竟然是只蒼蠅,再仔細一看,冷汗都下來了,蒼蠅居然沒有翅膀!
這世間,當真有如此高超的劍?
葉賢艱難無比的咽了下口水,不敢遲疑,連忙開始擬寫字據,片刻之后哆哆嗦嗦的看了黑子一眼:“俠怎麼稱呼?”
黑子雖有些猶豫,但畢竟字據需要落實名,再加上葉賢膽小如鼠,晾他不敢耍詐,便說了出來:“花春流。”
花春流?
葉賢一邊寫字據,一邊小聲嘀咕:“百家姓里還有花姓?我讀書,你可別騙我。”
花春流眼神一厲:“你廢話忒多!”
葉賢了脖子,不敢再啰嗦,寫好字據,按下手印,雙手遞給花春流:“花俠,咳咳,花姐姐,您收好。我爹乃是商人,以誠信為本,我自然繼承了我爹的優良傳統,絕不會出爾反爾。”
花春流一把拽過字據,塞進腰間小包,輕哼道:“你放心,我若信你一個字,我便當場自裁。我與你做這筆易,本不在乎你是否耍賴,畢竟這
世上,沒人能賴我的賬。”
寫完字據,給花春流時,葉賢心里一陣咬牙。
說到底,自己能不能離開山莊,關鍵在于能不能洗清山匪的份。
口空白話不可信,就算整個山莊都證明葉賢一直在幫山匪辦事,葉賢也可反告對方“誣陷,臨死拖墊背的”,到時候再塞點銀子,不難。
眼下能夠證明葉賢山匪份的鐵證,只有那張印了手印和簽名的落草契書。
可是,葉賢幾乎把整個房間都翻遍了,本找不到契書。
除非蕭月凝一直收藏。
要不然,雇傭花春流,從蕭月凝上把契書搞過來?
不行!
這倆娘們都是狠人,二母虎相爭,必有一亡。
而且花春流可是個殺手,不是啥正經人,萬一契書落在手里,反過來要挾葉賢,更是麻煩!
畢竟花春流連三千兩銀子的懸賞都肯接,肯定很缺錢,這人吶,一旦窮到份上,可是什麼都干得出來。
思來想去,葉賢把心一橫。
“實在不行,你去把圣王一劍捅了也,那老狐貍,沒坑我!”
花春流一臉鄙夷:“殺那老賊頭子?可以!就怕你把葉家賣了,也付不起錢。”
干們這行的,講究論功行賞,刺殺難度越大,要價自然也就越高。
花天價刺殺圣王,嘖嘖,這筆賬似乎不太劃算的樣子……葉賢不撇了撇。
話音落,花春流轉瞥了一眼門外,嗓音冰冷:“山匪就是山匪,一群烏合之眾!”
花春流轉眼消失于夜中。
與此同時,哼哈二將自旁邊走出來,了額頭冷汗,異口同聲:“好可怕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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