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在小竹林里的書房練字,那不的兒子提著個鳥籠吹著曲兒進門來,看母親跟木頭樁子似的坐那兒,還手到跟前晃晃。
“娘這是怎麼了?出去氣了?誰又說了阿妤閑話不?”
要是平時,郡王妃該臭罵他,今兒卻反常,只看了兒子一眼,又接著走神。
不對勁!很不對勁!
做兒子的趕把鳥籠都放下了,蹲跟前去問他娘到底咋的了?有氣就發出來,別憋壞了自個兒。
郡王妃猶豫了一下,說:“我今兒個出去,見著衛夫人了。”
“衛夫人?哪個衛夫人?”
“這京城里還有哪個衛夫人?”
“哦……吏部尚書衛家的……等等,娘您不是看上家衛彥了吧?是不是看上家衛彥了?您別說,那衛彥吧,三元及第是個狠人,又有那麼個爹,前程肯定大大的好,能騙回來當婿那別提了,祖宗保佑啊!可人家又不傻的能跟咱結親?咱拿啥去高攀尚書府?我上回進宮去找皇帝堂兄閑嘮嗑他給阿妤想個轍兒,好賴總得嫁出去,我正好撞見衛在前跟堂兄相談甚歡,人家君臣之間比我們堂兄弟親熱,他家您做夢想想還,清醒的時候別惦記。”
郡王妃覺得兒子說的對:“我就沒肖想過那樣的,可你說怪不怪,今兒個我一見著衛夫人,就問我要阿妤的生辰,說想拿去測一測。”
兒子本來蹲在跟前,聽到這話噗通跪了。
“問您要生辰八字?您給了嗎?”
“我能跟你似的不穩重?我就問為誰來求,說為大兒子。”
“您倒是給沒給啊?!”
“我傻啊我不給?我當然給了,只是不明白這滿京城的貴擺面前隨挑揀,挑來揀去怎麼看上了咱們家的?我孫是好,可不是還有你這不頂事的廢爹扯著后嗎?”
……
……
做兒子的捂著口:“您這話可就傷人了,那沒準還是我的功勞,前些天我在宮里見著衛,跟他開玩笑來著,說你家在相媳婦兒,我家在相婿,都沒看好,不然就湊合一下?”
郡王妃:……
“你說什麼?你說你跟衛大人開口了?你還嫌扯的后不夠多,你怎麼有臉呢?!!”
郡王妃又要收拾他,他趕到一邊,嘟噥說:“都說了是開玩笑,開玩笑的嘛!我想著萬一他順答應了呢,現在看著搞不好真是我的功勞,我一提,人家想起來咱家還有一個,再一琢磨嘿!方方面面還都不錯!我兒的機會不就來了?”
他邊說邊點頭,覺得就是這樣,沒錯!
還說呢,衛家人的眼可真是獨到,還知道明辨是非,和那些人云亦云的家伙就是不同!難怪能得皇帝堂兄的重用!
夸完衛夫妻,他又重點夸了衛彥本人,說那真是提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婿!前程一看就大大的好,是能給家中眷掙誥命的人,兒嫁過去那是妥妥的要福!
“之前我提那些爹都說不好,說學識太差,挑來揀去看上個國子監祭酒家的。這回他總沒話說,人家爹是尚書,兒子三元及第,現如今是翰林院修撰是吧?這學問多好?滿京城還有比他更好的嗎?”
看兒子已經揚眉吐氣起來,尾都要翹到天上,拿起茶碗重重一放:“你這回可得吸取教訓,事之前不準往外半個字,敢張揚出去看我不打斷你的!”
“是是是!兒子記住了!我再犯錯不用您手,我先死自個兒!”
說是這麼說,后來見著衛他還是沒忍住,當場就嘿嘿嘿起來,也不說什麼就嘿嘿嘿,瞧著還怪滲人。等他憑借嘿嘿嘿勸退閑雜人等,看沒別人了,才湊上去問:“那八字合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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