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們在說什麼。
衛彥說在給妹妹講以前的事。
“你妹妹聽得明白?”
“聽得明白,就是想象不了,以前咱家那麼窮嗎?住小院子,穿棉布裳,娘都沒兩件首飾,也沒人伺候……?哥哥不是哄我的吧?”
姜跟過去坐下,說:“哄你做什麼?”
“可是小哥不比我大很多歲,怎麼他小時候和我小時候差那麼多?”
“那要問你爹,怎麼偏偏在生你之前升了。”
姜這麼說,一屋子人都笑起來,笑夠了之后又道:“早先接了帖,明日娘得去鄭親王府坐坐,雪溪想去嗎?”
“鄭親王府?去做什麼呀?”
“那就不是你當問的,你想去娘帶你過去瞧瞧,要沒興趣娘自個兒走一趟。”
福妞悶一年了,想出門,就點點頭。
“出去了可得規規矩矩的,別砸了張嬤嬤的招牌,知道嗎?”
“娘放心吧,我跟您進宮那麼多回,皇后娘娘都說我規矩好呢。”
鄭親王府是下帖子請了,就是去壯場面的,人一看漕運總督夫人都到了,主人家有面子不說,本來沒打算到的也可能在聽說之后改主意。
要說是為什麼事?聽說親王妃娘家侄歲數差不多了,偏娘家兄弟不大,靠他們自個兒說不上好親,那邊就求到親王妃跟前,就是讓娘家侄打著陪伴姑母的名頭到王府小住,由王妃領著給各家夫人瞧一瞧。
按說衛家同鄭親王府又沒什麼,姜可以婉拒。答應下來也是想著這兩年外任同別家夫人走了,還有就是過些年大兒子要說親,當娘的先觀察觀察,看哪家風氣正規矩好姑娘有品有德……先把各家況了解上,省得到那節骨眼來抓瞎。
鄭親王妃做酒請人小聚,衛夫人會到,這消息很多人聽說了。姜因為只是去湊個趣兒,到得是比較晚的,過去的時候屋里坐著很多位夫人。
丫鬟通報說衛夫人到了,跟著穿石榴紅披風的姜就牽著小兒雪溪進了屋。
上座的親王妃沒站起來,只是堆了一臉笑,說:“要請到你可真不容易。”
底下有些夫人太太站起來了,待姜坐下們才又落座。
又有人說:“我有兩年沒在這種場合見到衛夫人,還是王妃面子大。”
姜給小兒介紹了在做的諸位,讓喊人,而后才道:“一年十個多月都在外頭,難得回來,還得聽底下說說一整年府上有些什麼事兒,要把底下做好上來的賬冊看了,再把年禮安排明白,弄好又該出門,哪有功夫出來走你說?”
“明年衛大人一任就滿了吧,該調回京城?到時候你可得多出來走走。”
姜笑著頷首:“要真調回來了,誰家請我都去,你們別嫌煩。”
屋里這些個夫人就笑起來,笑夠了看向跟坐一起的小姑娘:“這是你小兒?”
“是小雪溪。”
“倒是個鐘靈毓秀的,過幾年長開了得多好看你說。”
“讓丫鬟領去小姑娘們那頭,咱們說這些聽著怕要瞌睡。”
福妞看向姜,姜頷首,給王妃見過禮就跟丫鬟去了。各家夫人又喝著茶水說起話來,姜打著多聽的主意,架不住很多人找說。
找說的府上大多都有十來歲的兒或侄兒,相中大兒子衛彥來著。
姜因為這個兒子,搶了主人家不風頭,幸而鄭親王妃想推銷的是娘家侄,兩頭并不沖突,反正看媳婦兒的看媳婦兒,相婿的相婿。
另一頭,福妞讓丫鬟帶到小姐們閑聚的亭子里,幾乎每回出府都是跟姜進宮,這種場合沒太來過,屬生面孔,乍一面就收獲了許多疑和防備。
疑自然是針對來頭。
防備是針對那臉。
帶路的丫鬟眼力勁兒好,沒等人發問,主介紹說這是漕運總督衛大人府上小姐。
衛的兒?
那不就是衛彥的親妹妹嗎?
便有人熱絡的迎上前來,引到亭子里坐,問什麼名兒。
“雪溪,雪花的雪,溪流的溪。”
“好名字啊,聽來就很襯妹妹,干凈又通。”
福妞笑道:“因為生在落雪天才這個,名兒是父親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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