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頷首，道：“無論是橫向延，還是縱向鉆，客源和營生，總有一項是我們相對悉的。這樣的擴張方式，會更加穩妥，更容易事。”

眾人茅塞頓開。

廖先生溫潤一笑，道：“夫人真知灼見，總能窺一斑而知全豹，實在令人佩服。”

巧霜也笑道：“多謝夫人提點，巧霜獲益良多。”

巧云跟著點頭，道：“奴婢最近都覺得，自己比之前聰明了！一定是托了夫人的福！”

沈映月忍俊不。

“你們還是別給我帶高帽了，快些想辦法，把新鋪子拿到手才是。”

廖先生道：“夫人放心，小人一定盡快拿下鋪子……只不過，如今流閣事忙，若是真的拿到了新鋪子，只怕小人會有些分乏。”

沈映月笑了下，問：“我知道了，我會給你安排一位助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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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

沈映月端坐在馬車主位，而巧云和巧霜，則一左一右地坐在旁。

沈映月靜靜抬眸，看了們一眼。

這兩個丫鬟，都是從小跟著原的，巧霜沉穩聰穎，巧云活潑玲瓏，都是忠心耿耿。

沈映月沉片刻，開口：“巧云，巧霜。”

“奴婢在。”

沈映月問：“記不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們，日后想為什麼樣的人？”

巧云愣了下，和巧霜對視一眼。

兩人一齊點頭。

那時候，兩人堅定不移地認為，未來依舊會當丫鬟，待熬了足夠的資歷，便晉升為嬤嬤。

沈映月道：“如今，這個問題，你們可以再回答一次。”

巧云抿了抿，道：“巧云自是忠心不二，愿意一輩子伺候夫人！”

眼神誠摯，依舊沒有半分猶疑，單純至極。

巧霜低下頭，凝神想了一會兒，低聲道：“奴婢不敢說。”

沈映月淡聲：“沒關系，說得不好，我也不會怪你。”

巧霜猶豫了一下，道：“巧霜也愿意伺候夫人，但若說心底的愿……奴婢希有朝一日，能像夫人一般獨當一面……有自己的營生。”

巧云一愣：“巧霜，你！”

巧霜和巧云自便被教導，要事事以沈映月為先，一輩子聽的差遣。

巧霜這般想法，對于主人來說，可是大不敬的。

但巧霜這段時間在沈映月上學到了很多，激沈映月，雖然知道這麼說不妥，但是依舊不想瞞著。

沈映月出笑意，道：“既然如此，待新鋪子開張，你去幫廖先生的忙罷。”

巧霜微怔，抬眸看向沈映月，道：“夫人，您、您是說真的麼？”

沈映月笑道：“我何時騙過你？”

巧霜眼睛都亮了幾分，可隨即又冷靜下來。

巧霜道：“可是……如今鎮國將軍府的務也不，若是奴婢日日守在這兒，夫人豈不是要更忙了？不行不行……”

沈映月卻道：“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

巧霜抿了抿，激地點點頭。

但巧云卻神復雜地看了巧霜一眼，沉默了。

待們回到了鎮國將軍府，沈映月便道：“巧霜，你去一趟賬房，把賬本拿來。”

巧霜沉聲應是，便轉去了。

巧云立在原地，垂著眼，靜默不語。

沈映月看了一眼，道：“巧云，跟我進來罷。”

巧云愣了下，茫然點頭。

書房之中，唯有沈映月和巧云兩個人。

沈映月抬起眼簾，看向巧云，道：“我方才讓巧霜去做廖先生的助手，你作何想？”

巧云悶聲答道：“既然是夫人的安排，巧云自是遵從。”

沈映月卻搖搖頭，道：“我既然問你的想，便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

巧云咬一瞬，忽然，眼睛就紅了。

沈映月見不說話，便道：“若是心里難，可以與我說說。”

巧云低著頭，聲如蚊吶：“巧霜與我親如姐妹……我們曾經說好，要一起伺候夫人一輩子的……突然這樣，奴婢覺得……有些失。”

沈映月知道巧云不開心，但說完這句話后，沈映月便知道為什麼不開心了。

自小便被灌輸了極重的奴隸思想，認為此生的價值，便是伺候人。

當見到自己的好姐妹，背棄這一信條之后，便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這樣的想法，并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扭轉過來的。

沈映月溫聲道：“其實，你們對我的照顧和支持，可以分很多形式。可以伺候起居，也可以幫我做營生，甚至幫我管住其他人……不一定非要用同一種份，做重復的事。”

巧云聽了這話，心里頓時想開了不。

輕嘆一聲，頭埋得更低：“其實……奴婢不開心，還有別的原因。”

沈映月笑了下，問道：“你心里，是不是有些羨慕巧霜？”

巧云頓時抬頭，張大眼睛問：“夫人，這麼明顯麼？”

沈映月莞爾：“羨慕別人，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這可以刺激你自己努力，變得更好。”

“但嫉妒，卻是萬萬不能的。”

巧云點點頭，乖巧出聲：“夫人放心，奴婢明白……奴婢就是一時……有些接不了，但心里知道，這對巧霜來說，是一件好事。”

沈映月繼續道：“你能這樣想便很好，日后，若是你也有了好的想法和打算，一樣可以同我說，不必拘泥于現在的份和差事，明白嗎？”

巧云展笑：“多謝夫人。”

沈映月看著巧云離開書房。

巧云如今的境況，和前世之時，見到的那些大學生畢業生很像。

許多人初出茅廬，十分迷茫，不知道如何選擇工作的方向，見到周圍的人，一個個有了著落，便更加焦慮。

沈映月自己也有過短暫的迷茫，所以也想幫巧云，度過這一關。

過了一會兒，巧霜便拿著賬本回來了，同一起回來的，還有史管家。

史管家道：“夫人，這幾日，吳副將都沒有去軍營，小人沒有尋到他。”

沈映月之前便讓史管家去找吳小刀，想請吳小刀幫忙推薦幾位師父，教立行武藝。

可沒想到這麼些日子過去了，還沒有找到他。

沈映月思忖片刻……壽宴上發生的事，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吳小刀和白燃。

沈映月抬眸：“史管家，你可知道，吳副將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