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壽誕!?”
莫瑩瑩瞪大了眼,頓時有些興。
鎮國將軍府的正廳之中,眾人齊聚一堂,正在談論太后壽宴的事。
沈映月回答道:“不錯,今日一早,旨意便到了。這次的壽宴,與往年不同,除了員以外,還邀請了各府的眷宮。”
三夫人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道:“如此說來,去參加壽宴,是不是可以認識很多人?”
自從莫瑩瑩退婚之后,三夫人便一直想著,給重新尋一門親事。
沈映月微微頷首,道:“應該所有的重臣及家眷都會到場。”
二夫人輕笑一聲,對三夫人道:“弟妹,就算要宮,也不到咱們啊。”
說罷,便看了老夫人一眼。
這宮的名額只有三個,到底如何分配,還要看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端坐于高榻之上,微微抬眸,掃了一眼眾人,最終,目落在了大夫人面上。
“淑宜,以往的太后壽宴,都是你去安排的,今年,你怎麼看?”
大夫人笑了下,道:“母親,依我看,今年還是讓孩子們去罷。”
老夫人淡淡開口:“我正有此意。”
大夫人又道:“不過,這壽禮一事,可馬虎不得,現在便要開始準備了。”
老夫人贊同地點了點頭。
看向沈映月,道:“映月,今年這壽宴,就由你帶著衡兒、瑩瑩去罷。壽禮的事,你們可以先商量商量,有了主意之后,再找你母親把把關。”
沈映月頷首應是。
-
宮之事定下來之后,莫衡和莫瑩瑩兩個人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莫瑩瑩從未去過皇宮,自是十分期待,但莫衡卻很不愿。
“二嫂,我不想去。”
莫衡坐在竹苑的書房之中,悶聲嘀咕。
沈映月還未開口,莫瑩瑩便問道:“你為何不想去?”
莫衡翻了個白眼,道:“我去做什麼?讓人家都來看看,鎮國將軍府游手好閑的三公子長什麼樣?”
莫衡小時候便去過類似的場合,莫崇和莫寒珠玉在前,他仿佛是為了襯托他人而生的綠葉。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如今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畫師了,怎麼如此看輕自己?”
莫衡搖搖頭,道:“二嫂,你不明白,進那種圈子的人,都是眼高于頂的,句句都是攀比,都要針對,實在累得很,我還不如待在家中作畫呢。”
“你若是曾經的三公子莫衡,那你大可以不去。”
沈映月開口道:“但你如今,可是鎮國將軍府的希,是冉冉升起的畫壇新星,不要讓過去的恐懼,影響了你的未來。”
莫衡愣了愣……他還是第一次,聽沈映月如此夸贊自己。
他輕咳了下,道:“罷了,既然二嫂都發話了……我、我就勉為其難地去一次……”
莫瑩瑩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沈映月又道:“眼下,最棘手的事,便是為太后準備壽禮。”
一提起送禮,沈映月就有些頭疼。
一貫沒有什麼儀式,前世,每次到了客戶的生日,都會讓助理準備禮。
而自己的生日,卻常常在加班中度過。
況且,并沒有見過太后,更不了解太后,實在不知道太后有什麼喜好。
莫瑩瑩想了想,道:“太后已經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了,應該什麼都不缺罷?”
莫衡笑道:“就是因為太后什麼都不缺,所以送禮才難。”
“送得太普通了吧,等于沒送,可能還被人詬病。若是送些不一樣的,又容易弄巧拙。當然了,若是送得讓太后稱心,說不定就一飛沖天了。”
沈映月沉思一瞬,問道:“你們見過太后麼?”
莫瑩瑩搖頭。
但莫衡卻點了點頭,道:“遠遠見過一面,當時先皇在太廟祭祀,先皇后病重了,于是他便選了趙貴妃伴駕。那時的趙貴妃,便是現在的太后。”
沈映月又問:“太后……給人的覺是什麼樣的?”
莫衡認真回憶了一瞬,只蹦出一個字:“。”
莫瑩瑩眉微挑,道:“這個用腳指頭也能想到啊!”
“你懂什麼?”
莫衡徐徐開口,道:“太后當年,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人,不但容姿絕,氣質出塵,琵琶更是一絕。只需一眼,便能人折腰。要不然,怎會將先帝迷得團團轉呢?”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道:“當心禍從口出。”
莫衡斂了斂神,道:“總之……太后的,與尋常子的,是不一樣的,更加明麗、高雅、大氣。”
莫衡想了半天,卻只能這般形容太后了。
莫瑩瑩嘆氣,道:“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沈映月凝神思量了一會兒,問道:“以前太后壽誕,我們都送過什麼賀禮?”
莫瑩瑩道:“方才還聽我娘說起了,前面三年,因先帝喪期未過,所以并未大肆慶祝,只挑了些不出錯的擺件、珍寶罷了。”
沈映月秀眉微攏……如此一來,便也沒什麼參考價值了。
沈映月換來巧云,吩咐道:“巧云,你去一趟流閣,告知馬管事太后壽宴一事,讓他盡可能多收集一些相關的消息。”
沈映月一貫不打沒準備的仗。
巧云應聲下去了。
沈映月又思忖片刻,道:“這件事……我們三個人,都不擅長。”
說罷,沈映月看向他們,問:“你們邊可有合適的朋友,很懂人世故,又通曉送禮之事的?”
莫瑩瑩晃了晃頭,道:“我邊最通曉人世故的,就是二嫂你了。”
沈映月:“……”
莫衡角微勾,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問,準沒錯!”
-
時至傍晚,日落西山。
“二嫂,我們可以出發了。”
莫衡已經著人備好了馬車,打算帶著沈映月,出去見他說的那位“朋友”。
沈映月已經換了一便裝,帶好面紗,便隨著莫衡出了門。
莫瑩瑩不甘心地跟在他們后,道:“二嫂,為何不能帶我去啊?”
沈映月看了一眼,道:“那個地方……不適合姑娘家去。”
莫衡得意地揚了揚眉。
莫瑩瑩有些疑,問道:“那為何二嫂能去?”
沈映月微微笑道:“我嫁人了,不一樣。”
莫瑩瑩嘟起小:“有什麼不一樣的?依我看,就是莫衡自己想去,拿壽禮的事當幌子!哪有討論壽禮……去、去找青樓老鴇啊?”
莫衡出的主意,便是讓沈映月同他一起,去找醉心樓的馮媽媽。
莫衡看了莫瑩瑩一眼,道:“我就說你腦子不好使吧!那馮媽媽閱人無數,不但了解男人,還掌管了上百個姑娘,無異于一個小型后宮了!”
莫瑩瑩仍然不信,道:“但青樓子,怎能和……混為一談!?”
莫瑩瑩知道忌諱,便沒有明說。
沈映月道:“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去轉一轉,說不定會有新的想法。”
沈映月一向都不拒絕新思路。
而且那馮媽媽之前也見過,確實是個人。
沈映月說罷,便和莫衡一起,轉離開了。
馬車徐徐前進,一路駛主街,外面的聲音逐漸嘈雜起來。
莫衡忍不住笑道:“二嫂,若是莫寒知道,我又帶你去醉心樓,會不會在天上氣得吐?”
沈映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難道不是我帶你去麼?”
-
甜水巷到了晚上,自然張燈結彩,霓虹萬千。
醉心樓客滿盈門,十分熱鬧。
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門口,熱地招攬客人。
們一見到莫衡,便迎了上來,待看清了莫衡旁邊的子之后,又識趣地散開。
沈映月淡淡一笑,道:“我面上寫了‘莫衡勿近’?”
莫衡聳了聳肩,道:“確實如此。”
兩人拾階而上,邁醉心樓。
看門的小廝,此前見過沈映月,一眼便認出了,忙不迭地奔了過來。
小廝張口便道:“莫夫人有禮了!”
雖然沈映月許久沒來了,但小廝想起當時,世子和羅二公子尊為上賓的樣子,就知道不能得罪。
沈映月沖他頷首。
莫衡雖然遭到了無視,卻又不好發作,只得問道:“馮媽媽呢?”
小廝殷勤道:“馮媽媽正在樓上呢!”
莫衡“嗯”了一聲,道:“帶我們去見。”
小廝連忙應聲,遂領著沈映月和莫衡上了樓。
小廝一面走,一面回頭,沖莫衡笑道:“莫公子好久沒來啦!妙心姑娘都說想您了!”
妙心是醉心樓的頭牌姑娘,也是莫衡的紅知己。
莫衡笑了下,道:“妙心豈是那般輕浮之人?”
沈映月回過頭,看了莫衡一眼。
莫衡卻沒有說什麼,繼續跟著小廝往前走。
三人走到了一間廂房門口,小廝便先引了沈映月和莫衡進去。
“兩位貴客請稍等,小人這就去請馮媽媽過來。”
說罷,小廝便離開了。
沈映月落座不久,馮媽媽便扭著子,走了進來。
如今是冬日,手中的扇子,換了羽扇,上面還鑲嵌著不水頭好的玉石,看起來價值不菲。
一襲石榴的紅,裹著腰,雖然不復年輕,但依舊能看出馮媽媽曾經姣好的面容。
莫衡打量馮媽媽一瞬,笑道:“馮媽媽,近日生意不錯?”
馮媽媽笑彎了眼,道:“莫公子別打趣妾了!今日是來看妙心姑娘的?”
莫衡卻搖搖頭,道:“非也。今日過來,是有事想請馮媽媽幫忙。”
馮媽媽笑容可掬,看了沈映月一眼:“若妾能幫上夫人和公子一二,便是天大的福氣了。”
沈映月淡淡一笑:“馮媽媽還是這麼客氣。”
說罷,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道:“坐。”
馮媽媽不敢有二話,連忙干脆利落地坐了下來。
馮媽媽心中清楚,眼前可是位祖宗。
連世子和永安侯府二公子,都能耍得團團轉,若是一不高興,還不拆了自己的醉心樓?
馮媽媽自然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神侍候著。
沈映月看了馮媽媽一眼,道:“聽聞馮媽媽閱人無數,聰穎玲瓏,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您。”
馮媽媽忙道:“夫人請講。”
沈映月沉片刻,開口問道:“若有一子,年過三十而喪夫,名利不缺,孩兒出眾……最想要的,會是什麼?”
馮媽媽聽了,思索了起來,問道:“這子……可有相好?”
莫衡輕咳了下,道:“沒有,也不可能有。”
馮媽媽微微蹙起眉來,凝神想了片刻,道:“依妾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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