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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寒山》 第7章 救人

醉心樓不愧是京城最負盛名的青樓,一進大堂,滿眼金碧輝煌。

沈映月形曼妙,一進門便引起了馮媽媽的注意。

馮媽媽打量了沈映月一瞬,又看了看后的三名男子,心道這一定是哪家夫人來抓郎君的,便搖著扇子,走了過來。

馮媽媽堆起一臉假笑,悠悠道:“這位夫人,本店可不接待客。”

沈映月淡淡瞥了一眼,開門見山:“莫衡在哪?”

馮媽媽聽到此話,頓時心里“咯噔”一聲。

閃爍,避開沈映月的眼神,道:“夫人在說什麼?妾不明白……”

沈映月笑了下:“不明白?”

梁護衛亮了亮手中的劍,馮媽媽面一頓,但仍然繃著臉,不肯說。

沈映月緩緩道:“馮媽媽,鎮國將軍府世代簪纓,若莫衡在醉心樓出了什麼事,可就不是拆樓那麼簡單了。”

聲音冷冷,目向馮媽媽施:“馮媽媽是個聰明人,該怎麼做,不必我多說罷?”

馮媽媽心頭一

縱橫風月場多年,也見過不來尋人的貴婦人。

有的氣勢洶洶,有的哭哭啼啼,但沒有一個,像眼前這位一般,帶著一令人不過氣的力。

冷靜得可怕。

馮媽媽斂了斂神,低聲道:“夫人請隨我來。”

馮媽媽把四人引到后院廂房。

關上門后,立即沖他們福了福子。

“夫人容稟,不是妾要藏莫衡公子,實在是……那永安侯府,我們得罪不起呀!”

吳小刀看著馮媽媽這副模樣,有些不耐,道:“莫衡公子在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將馮媽媽嚇了一跳,再也不敢瞞,連忙道:“莫衡公子就在隔壁的廂房里……但是他如今被二公子綁了,要救莫衡公子,只怕還要先過二公子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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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二公子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鎮國將軍府的人!?”吳小刀不屑地啐了一口。

白燃卻冷靜得多,道:“若是以前,永安侯府自然不會與鎮國將軍府為敵,但如今將軍不在了……這事如果鬧大,咱們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況且……莫衡和二公子,一個風流,一個玩世不恭,就算是莫衡吃了虧,旁人也只會覺得他活該。

沈映月問:“二公子為何要綁莫衡?”

馮媽媽一攤手,道:“男人打架,不為名利,就是為了人。”頓了頓,有些無奈道:“莫衡公子和二公子爭奪妙心姑娘,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妙心姑娘每次都向著莫衡公子,所以二公子就更惱火了。”

吳小刀道:“索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將人搶回來得了!”

白燃和梁護衛疑地看著他。

白燃:“這怎麼能行?難道要和侯府的人手?”

“怎麼不行?”

沈映月的聲音清清冷冷,讓眾人一呆。

白燃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映月。

梁護衛也愣住了:“夫人?”

沈映月看了白燃和梁護衛一眼:“你們有更好的法子麼?”

白燃和梁護衛面面相覷,沉默了。

吳小刀的提議難得被采納一回,他頓時得意起來,提刀就要走。

沈映月卻道:“吳副將且慢。”

吳小刀一愣,回頭看向沈映月:“怎麼了,不是要去救莫衡公子嗎?”

“白副將和吳副將如今還在軍中,不宜與侯府產生正面沖突,況且,這本是鎮國將軍府的家事,兩位能幫忙找到莫衡,我已激不盡。”

沈映月將利害關系理得很清楚。

白燃皺起眉來:“可是……嫂夫人一介弱子,要如何理?”

“就是啊,萬一那二不拉幾的公子發起瘋來,傷著夫人怎麼辦?”吳小刀濃眉豎起,也是十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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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月笑道:“二位不必擔心,在這里等著便是。”

說罷,環顧四周,見旁邊放了一個撣子,順手拿了過來。

“我與梁護衛,去去就來。”

沈映月沒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便帶著梁護衛,徑直出了門。

白燃和吳小刀見沈映月拿著撣子走了,簡直目瞪口呆。

馮媽媽擔心他們在醉心樓鬧起事來,連忙上兩個奴,跟上去看了。

-

華麗的廂房中,滿是酒氣。

永安侯府二公子羅端,一手擁著人,一手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角掛著輕狂的笑,十分得意。

他懷中的人,正是醉心樓的頭牌,妙心姑娘。

俏臉慘白,驚惶地看著他作畫,眼中含淚,卻又無可奈何。

那畫中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國將軍府的莫衡公子。

莫衡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

他滿臉怒意地瞪著羅端,干裂,額角和下上還有幾塊明顯的淤青。

羅端畫了一會兒,撇撇:“莫衡啊莫衡,你這天天畫來畫去,有什麼趣兒!?還不如和人一起喝酒呢!”

說罷,他便扔了筆,瞇瞇地看著妙心。

妙心連忙斂了斂神,避開他目手去拿酒。

,羅端一把從背后抱住妙心。

妙心驚呼一聲:“羅公子!奴家……奴家賣藝不賣,還請您放手……”

羅端哈哈一笑:“笑話!到了這醉心樓,你還以為有人信你的清白麼?妙心啊……你平日不是清高得很……”

妙心心中害怕,但面上強歡笑著:“羅公子說哪里的話,奴家怎敢怠慢公子……”

羅端哼了一聲,道:“平日本公子要見你一面都難,今日抓了莫衡,你竟愿意來陪酒了,你莫不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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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掙不開他,倉惶道:“羅公子說笑了,在醉心樓,哪有姑娘挑客人的道理……”

羅端見,笑道:“那便好……”說罷,便想一親芳澤。

妙心嚇得驚恐大:“羅公子,不要!”

莫衡怒吼一聲:“放開!羅端,你有什麼不滿可以沖我來!憑什麼欺負一個弱子!”

他已經兩日沒進食了,聲音有些沙啞,整個人渾無力。

羅端不屑地看了莫衡一眼,道:“你以為你是誰?本公子憑什麼要聽你的?”

頓了頓,羅端又道:“你打腫臉充胖子了!鎮國將軍府今非昔比,你可知道如今你家在做什麼?在辦喪事啊……哈哈哈哈……”

莫衡臉由白轉青,憤而道:“就算莫寒不在了又怎麼樣!你個廢!連給鎮國將軍府提鞋都不配!”

羅端面一變。

“老子最討厭別人說我廢!”

頓了頓,他一揚手:“給我打!”

后的四名家丁,立即一擁而上,對莫衡拳打腳踢起來。

莫衡被綁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只能生生挨打。

“別打了!會出人命的!”妙心淚水漣漣地看著莫衡,但被羅端錮著,什麼忙也幫不上,只得央求道:“羅公子,求求您,放了莫衡公子罷……嗚嗚……”

羅端妙心的臉蛋,妙心心中一陣惡寒。

羅端心又起:“小人,你若跟了我,我便放了他,如何?”

妙心一怔。

羅端見猶豫,又大喝一聲:“繼續打!”

莫衡被打得角滲,艱難出聲:“別答應他!你快走,快走!”

妙心嚇得渾深深看了莫衡一眼,一咬牙,答應了羅端:“好……”

羅端大喜,頭大耳就要往妙心面頰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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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聲,門忽然開了。

眾人一頓,看向門口。

只見門口立著一男一

子一貴氣,白紗遮面,眉宇開闊,神冷淡。

站在后的男子,做護衛打扮,手提長劍,長眉微皺,英氣人。

羅端打量兩人一瞬,質問道:“你們是誰?”

沈映月只淡淡掃了他一眼,目便落到了莫衡上。

他被打得奄奄一息,眼眶都腫了起來。

沈映月秀眉微皺,問梁護衛:“他是莫衡?”

梁護衛仔細看了看鼻青臉腫的莫衡,連忙出聲:“是!是莫衡公子!”

莫衡聽到聲響,才吃力地抬起頭來,他一見梁護衛,眼神一亮。

可看到沈映月,又呆住了。

莫衡努力睜大眼,疑出聲:“你……你是沈、沈……”

沈映月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

“我不是嬸嬸,是二嫂。”

莫衡一愣,頓時噎住。

羅端聽了,頓時笑出聲來:“二嫂?我知道了……你便是莫寒那個短命鬼剛過門的夫人罷?”

說罷,他瞇眼打量沈映月。

沈映月曳地,亭亭玉立,面帶白紗,只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來卻高潔無比。

唯一格格不的,便是手中的撣子。

羅端松開妙心,妙心連忙退了幾步。

羅端輕佻地向沈映月走來,幽幽道:“早就聽聞沈小姐才貌雙全,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若本公子沒記錯的話,沈小姐還未與莫寒拜完堂罷?莫寒這般沒福氣,真是苦了沈小姐……你不若跟了我,從此我來疼你,如何?”

說罷,他便手過來,要抓沈映月的胳膊。

梁護衛心頭一,正要出手。

可卻見沈映月搶先抬手,揪住羅端兩手指,順勢將他一條胳膊扭到背后。

“咚”地一聲,羅端的臉被摁到桌上,憚不得。

梁護衛拿著劍,呆若木

他結結道:“夫人……會、會武藝?”

沈映月淡淡一笑:“擒拿而已。”

沈映月在穿越之前,一直一個人住,便學了些子防和擒拿

梁護衛點點頭,敬佩之油然而生。

“哎呦!哎呦!”

羅端吃痛出聲,嚎個不停。

幾名家丁見羅端落到了沈映月手中,頓時面焦急,也無暇顧及莫衡了,連忙圍了過來。

梁護衛一把拔出長劍,大喝一聲:“誰敢?”

一閃,就在羅端眼前,他頓時大驚:“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幾名家丁連忙退了幾步。

沈映月問:“你為何要綁莫衡?”

羅端忍著疼,出聲:“我……我就是看不慣他!他、他總和我搶妙心姑娘……”

沈映月皺眉:“就為了這?”

羅端咬牙:“是……”

“堂堂侯府公子,也太沒品了。”

羅端:“你……”

沈映月掃了一眼幾名家丁,道:“這般沒有眼力?還不放了莫衡,等著我請你們嗎?”

說罷,羅端手腕,他又開始鬼起來。

家丁們被沈映月的氣勢所懾,連忙七手八腳地給莫衡松了綁,妙心姑娘也奔過來扶他。

“莫公子,您沒事吧?”聲音溫婉,哭得梨花帶雨。

莫衡見這般模樣,也有些心疼:“是我沒用,我沒有護住你。”

妙心搖搖頭,滿臉是淚,兩人相擁。

沈映月問莫衡:“他打了你?”

莫衡連忙斂了思緒,松開妙心,應了一聲。

沈映月對羅端道:“我這個人,公平得很。”

“你敬我一尺,我會還你一丈。如今你了我的人,又詆毀鎮國將軍府,這筆賬,我要加倍討回來。”

“加、加倍?”羅端嘶吼:“你哪里公平了!?”

沈映月皺眉:“還頂?”

說罷,揚起手中的撣子,向羅端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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