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佛，何以渡我？”李長安抬頭，與那萬丈佛陀對視。

“你若我，自是真佛。”萬丈佛陀回答。

“眾生如何？”

“眾生修佛。”

“可是真佛？”

“若真佛，自是真佛。”

聽著萬丈佛陀的回答，李長安笑了，“若非真佛，永不真佛？”

“善。”萬丈佛陀點頭。

李長安再問，“佛祖之后，可有第二尊佛？”

萬丈佛陀沉默片刻，“佛祖之后，自有第二尊佛。”

李長安看向萬丈佛陀，“若有第二尊佛，何來若非真佛，永不真佛？”

“可見人人皆可佛。”

萬丈佛陀頷首，“此言甚善。”

“若我愿度世人佛，可否？”李長安問道。

萬丈佛陀再次沉默，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些，“人人自證圓滿，大善。”

“非人人自證。”李長安言道，“而以一人佛，度化眾生佛，助眾生佛，此方佛之本意。”

“如今西土佛國之經文，正有此髓。”

萬丈佛陀聞之，微微閉目，從祂上，散發出了萬道金，并且傳出了轟隆隆的聲響。

虛空生雷，萬念叢生。

佛寺之，竟有金焱翻滾。

“此乃大宏愿。”萬丈佛陀俯首道。

“人人自證佛，此乃自覺，謂之小乘佛法；人人皆可佛，自覺覺他，可謂之大乘佛法。”

李長安說道，

“若無小乘佛法之果，大乘佛法定然是空中樓閣。”

“然只修小乘佛果，吾不愿也。”

萬丈佛陀看向李長安，“若佛者，皆善。”

李長安笑著雙手合十，“若為大乘佛法，自傳承。”

說罷，大日如來法相從識海中走出。

趺坐九品金蓮，雙手結印，腦后金法相蛟龍纏繞，金萬道，披金衫。

尤其那雙破妄金眸，與萬丈佛陀對視，毫不遜。

許久，萬丈佛陀垂下目，大手一揮，萬法諸相皆散，佛寺之中，眾菩薩羅漢，比丘沙彌紛紛消散于虛空。

佛寺牌匾上的小雷音寺四個字，化作一片流飛舞。

李長安面前，大路重現，這一次，并沒有經文出現，只剩下漫漫長路。

李長安大步往前，后那三個明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弟子，也隨其后。

大日如來法相盤坐虛空，同樣與李長安一齊踏上這條路。

……

長路枯燥，前途無期，

這一路，李長安開始將之前誦讀過的經文，對著自己的三個弟子宣講。

一部部經文被仿佛研讀宣講，而后化作一點點金輝，落在三個弟子的上。

這些金輝越聚越多，最終大弟子孫悟空被金輝鋪滿。

霎時間，天地間無量芒大盛。

大日如來法相竟開始發生了緩慢的變化。

雙耳流轉金，化作一道道紋路烙印其上。

接著面溫和了不，雖依舊超尊貴，但卻不再冰冷漠然。

與此同時，

從李長安頭頂冒出一道黑。

幽冥帝尊法相出現，盤坐海之花，披周天星辰甲胄，金面甲，三頭六臂，頭頂逆角，手執橫岳、掌托符文，纏鎖鏈。

祂大口一張，大弟子孫悟空上顯現出了陣陣黑氣，這些黑氣被幽冥帝尊一口吞下。

至此大弟子孫悟空方才徹底化作金，融大日如來法相之中。

李長安繼續往前，在他頭頂上空，兩大神通法相并立而行。

隨著誦讀的經文越來越多，三弟子沙悟凈也被金輝鋪滿。

大日如來法相與幽冥帝尊法相，同時發生著變化，從沙悟凈上散發出了道道金與陣陣黑氣。

被兩大神通法相收走。

一時間，大日如來法相上的佛意越來越濃厚，也越發栩栩如生，不再如一開始那般虛無縹緲。

幽冥帝尊法相則越發森然強勢，與大日如來法相截然不同。

兩名弟子佛經點化，其中的佛被大日如來法相吸收，魔則被幽冥帝尊法相吞噬。

對此李長安樂見其，并未干涉，只是與識海中的太上紅塵法相融合。

三大神通法相之間，以太上紅塵法相為樞紐，開始了互通有無，互相印證之路。

李長安繼續往前走，誦讀的佛經越來越多，但朱悟能上的金輝，始終難以將其全部籠罩。

這一路走了不知多遠，仿佛真的來到了天地盡頭。

當這一路所有的佛經盡皆誦讀完畢，朱悟能上的金輝方才終于落滿。

幽冥帝尊六臂舒展，大手張開，將朱悟能上的黑氣盡數吞噬一空。

直待黑氣消散一空，朱悟能這才化作金歸大日如來法相。

唯獨太上紅塵法相，好似沒有任何變化，但卻又仿佛將三個弟子皆囊括其中。

與此同時，李長安停下了腳步。

前方再度出現一座佛寺，上書大雷音寺四個金大字。

大日如來法相一步出，下一刻便進了大雷音寺之中。

李長安過其目，看到了佛寺深正中央的那尊九品金蓮臺，以及蓮臺上那顆璀璨奪目，似有萬千彩，又仿佛無明的舍利子。

大日如來法相一步走上了九品金蓮臺，跏趺而坐。

佛陀舍利飄到其眉心，霎時間天地靜止。

李長安仿佛跟隨著佛陀舍利，看到了另一片全新的世界。

大日如來法相上的每一寸，都變得真實可現，似有層層印記烙印其上。

在路上就不斷完善的大日如來法相，在佛陀舍利的催下，以瘋狂的速度提升。

破妄金眸、天耳通、言出法隨、敬佛香火……

一項項神通盡皆與之融合。

而另一邊，

幽冥帝尊法相也不甘落后。

二者本就是一兩面。

業障黑眸、諦聽法、災厄法、天帝法……

同樣一項項被推到頂峰的神通，被其盡數吞噬。

一方佛彌漫天界，另一方魔鋪滿幽冥。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兩大神通法相在互相印證之下，不斷將五品境界推向圓滿。

太上紅塵法相則在祂們的進中，顯得不聲不響，但卻越發富有人間煙火之氣。

當三大神通法相，全部圓滿之時，

李長安仿佛過了無盡迷霧，看穿了時空，他不愣在原地，“這……就是我的路嗎？”

……

這一日，李長安回歸人間，挾佛陀舍利，向書院要求，開啟文脈脈主試煉。?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