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李長安給自己告了假，沒有再去書院。

而是在家好好陪著柳知音和柳玲瓏。

中午，張富貴帶著一沓契書敲響了院門。

“張叔……”柳知音的一雙笑眼早已經哭腫了，打開門朝張富貴微微欠。

張富貴點點頭走進來。

柳玲瓏到現在依然賴在李長安的懷里，舍不得松手，恨不得把自己進李長安的里。

柳知音強忍著心中的哀傷，給張富貴倒了杯茶，注意到桌子上一沓子紙張。

“知音，過來看看。”

李長安拉著柳知音的手，示意柳知音坐過來。

“這……是什麼？”柳知音把目投向第一張紙，疑地看向李長安。

“把這些契書都簽了……”

李長安了柳知音的頭發，溫地說道。

張富貴把筆墨拿過來，放在柳知音手邊。

柳知音疑不解，可是當一張張翻過之后，整個人都被震驚所籠罩。

全都是契書！

這麼厚一沓，最起碼有大幾十家。

“長安，這……”

“乖，把它們簽了。”李長安拿起筆遞到柳知音面前。

柳知音又怎能不知道李長安的心思？

眼角有淚珠落，“長安，能不能不要簽？”

“為什麼？”

“我不想你覺得已經安排好了后事，就可以毫無牽掛地走，更不想讓你覺得哪怕死了，我和玲瓏也可以過得很好。”

柳知音搖搖頭，把李長安手里的筆放到一邊，紅腫的雙眼認真地看著李長安，

“長安，如果你不回來，我和玲瓏永遠都不會過得好……我會帶著玲瓏繼續釀酒賣酒，一輩子茶淡飯，永遠不會從張叔那里拿一文錢。”

弱的聲音里，卻滿是堅定，

“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柳玲瓏也從李長安懷里探出腦袋，“哥哥，如果你不回來，玲瓏也去奉川，陪哥哥一起葬在那里。”

李長安下意識抬起手，就想教訓這對姐妹，可是抬起的手終究還是沒能落下，只能長嘆一聲，把二人摟在懷里。

們的心思，他又怎能不懂？

“你們啊，都是傻瓜……”

朝張富貴點點頭。

張富貴拿著一沓契書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李長安三人，還有坐在一旁沉思，世獨立的姜綾煙。

李長安把下墊在柳知音纖細的肩膀上，故作輕松地說道，

“去奉川的話，估計要五個月，一來一回就是十個月。”

“你們還得給我在奉川收拾那些妖族的時間，差不多也是五個月。”

“加在一起就是一年零三個月。”

“最遲最遲，一年半的時間，我就會回來。”

柳知音把頭靠在李長安的側臉，著李長安臉上的溫熱，“好，我等你。”

“如果萬一……”李長安繼續說道。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柳玲瓏打斷了，“沒有萬一！”

“我是說如果一年半沒有回來。”李長安輕輕吻了一口柳玲瓏的臉頰，

“有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了，你們就注意看文圣榜，上面要是有太白或者青蓮的詩文出現，就代表我還活著。”

柳知音轉過頭，“青蓮也是你嗎？”

知道自己的長安就是太白。

因為那一首《上邪·贈知音》，讓為了普天下都要艷羨的子。

而這首詩，正是太白在三月初六，寫在文圣榜上的詩文。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和太白爭鋒的青蓮，竟然也是長安。

“也是我……”李長安嗅著柳知音發上的幽香，“只是有時候不得不轉化份行事。”

“這個，你們誰也不能說，就算張叔和師父，都不能說，知道嗎？”

“嗯……”柳知音讓自己更靠近李長安。

坐在一旁的姜綾煙看著意的李長安，墨玉般的眸子里掠過一不開心，

“李長安，你明明是我最重要的人……現在卻抱著們。”

李長安滿頭黑線，“們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你湊什麼熱鬧？”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奉川，怎麼樣？”姜綾煙說道，“反正沒人能看到我，我在哪里都一樣。”

“不行。”李長安果斷拒絕，“奉川那里強者太多了，就算看不到你，萬一一個文法下來，幾十里方圓都會被波及。”

“你半點修為都沒有，去了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安心在家待著，我給你留一萬兩銀子……萬一我真的一去不回，至夠你花幾十年。”

“如果有可能，幫我照顧們。”

姜綾煙撇撇，雙手撐著下，看向門外，眼神里掠過一落寞。

又要一個人了嗎？

哪怕李長安只能看得到的眼眸，也至能證明真的存在。

可李長安一走，唯一能和說話的人，也要走了。

“我還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模樣呢。”

“你可一定要回來。”

姜綾煙嘟囔著。

世間的銅鏡、水面，都無法映出的影子。

所以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般模樣。

只有李長安，看到了的眼睛，還給畫了下來。

……

夜，

李長安久違地和柳知音柳玲瓏躺在同一張床上。

等到柳玲瓏睡著，柳知音靠近李長安，整個人都在李長安懷里。

李長安甚至能到柳知音在微微抖，在一起的也在發燙。

“知音，怎麼了？”

柳知音的靠近李長安的耳畔，呵氣如蘭，“長安……我想給你留一個后……”

短短幾個字，卻好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每個字都在打。

李長安頓覺一熱上涌，變得口干舌燥起來。

里仿佛有一團火，被柳知音的話瞬間點燃。

“不……不行……”李長安極力抑心的火熱，掙扎著拒絕。

“為什麼？”柳知音不解，抖地問道，“還是說你……看不上我？”

“怎麼會？”李長安摟住柳知音，“你和玲瓏是我最珍惜的人，我怎麼會看不上你？”

“那為什麼？”柳知音說著解開了薄薄的，鉆進李長安懷里。

玉溫香在懷，手一片。

李長安的心猶如戰鼓一樣瘋狂擂，幾乎快要控制不住，“真……真的不行。”

“六品之前破，我的武道修為會一朝潰散。”

“知音……”

李長安的上有熱氣逸散，整個人好似變了一個火籠。

一聽破會傷害李長安，柳知音猛地一，然后趕后退，想要穿好。

然而李長安的手卻比更快，一把摟住了纖細的腰肢，修長的手指在潔的上劃過，讓柳知音渾止不住地戰栗。

“讓我留點念想……”

“等我回來，就親。”

李長安的呼吸灼熱，仿佛一頭張開獠牙，正在進食的猛虎，卻在最后關鍵時刻控制住自己更進一步，小心翼翼輕嗅著薔薇。

柳知音和的下微微上揚，鼻翼間輕哼，

“嗯……”?